第290章 十厭山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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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細劍雖非修士所用的靈劍,但是雲帆又不是要用它來殺人,即便是損毀亦不會心疼。在空間之力的作用下,雲帆投擲出去的細劍,實際落點與預料的相差了很遠,但依然使十厭周圍的空間扭曲又加劇了幾分。
“果然可行。”
又接連投擲出去兩把細劍,雲帆也多少摸索出了一些這空間亂流的規律,後續接連的幾次投擲,一次比一次接近錨定的位置,到最後甚至已經到了十厭身周的三尺之內。
十厭此時心中無比後悔,沒想到隻是打出了一拳,就將自己陷入了如此困境。他此刻早已忘記了對雲帆的必殺之心,一心隻想先逃離通道,待召集了魂體大軍殺入神木界,勢必要讓雲帆嚐一嚐抽魂煉魄之苦。
就在雲帆將最後一柄細劍投擲出去之後,十厭身周已然形成一個空間漩渦。原本無聲無息的通道之中,竟然傳來了細密地裂帛之聲,在迷幻的五光十色之間,也多出了一道道黑色的細小裂縫,而雲帆也再一次被急速地卷向上遊。
“那是空間裂縫......!看來隻要有足夠的力量,真的是可以破碎虛空。”
就在雲帆還在胡思亂想之際,原本流動的空間忽然感覺停頓了片刻,而下一刻,雲帆卻是立即取出了神農鼎,倉促地鑽入了鼎中。
整個兩界通道宛若一條上下揮舞的彩帶,雲帆死死地扣住鼎蓋,不停地在空間亂流中翻滾,直至最後徹底的昏死過去。而身軀龐大的十厭,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卻是有一股磅礴而浩大的魂力,自動向著冥界方向飄去。
在雲帆和十厭躍入兩界通道之後,貞娥並未立即離開,她先是驅散了十厭召集的那些魂體,而後又守在了通道入口。但是不親身進入通道,即使以她的修為也無法看清其中的具體情況,隻因在空間亂流之中,就連神識也會被扭曲,而肉眼所見,更是會被通道中的光彩所幹擾。
不過就在雲帆進入神農鼎時,貞娥卻切實地感受到了十厭,那也是十厭留下的最後一點印記。
“他......他......這是真的做到了?十厭這是徹底魂飛魄散了嗎?”
正當貞娥還在懷疑心中的猜測,冥界的深處卻是傳來了陣陣雷鳴。若是她此刻置身於十厭山外,便能目睹三千丈高的大山在瞬間崩塌。
不過貞娥對這雷鳴卻並不陌生,她當年就親身經曆過一次,上一任的不甘山主人當初就是被十厭打散了元魂,此時這雷音與當初不甘山倒塌時的聲音一模一樣,而如今的不甘山,卻是她任冥君之後所重新塑造而成。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不過貞娥現在卻是沒工夫去考慮其它,十厭消亡後的魂力正是她此時所需,非但在瞬間讓她恢複了實力,一旦吸入體內慢慢煉化,還能使她的實力將更進一步。
“不甘山貞娥擅離職守,擅自參與兩界之爭,本座罰你在不甘山下鎮壓百年。”
“冥王......”
不等貞娥辯解,一隻大手就已經將她提起,卻是無從見到這大手的主人是誰,更不知這大手是從何而來。
“十厭山塌,責令十萬冥修再選一主。”
對於冥界中的變動,雲帆自是不知,當他醒來之時卻像是身在搖籃中一般,那神農鼎搖搖晃晃,竟然又將他送到了冥界岸邊。
雲帆剛想將神農鼎送入手環,卻忽然發現,神農鼎外竟然多出了上千銘文,隻是上麵的文字他卻是一個不識。
“這是什麽文字?居然與域內各個時期的文字皆不相同,難道是域外的某種文字不成?”
但想到猿魁等人和自己也都言語相通,雲帆一時倒是也無法定論。這文字出現的突兀,害怕它又突兀地消失,雲帆於是取出了一枚玉簡,以神識烙印在了玉簡中,最後還打上了一層禁製。
一如他之前初次踏足這片冥土,三兩個蒙昧魂體從遠處飄來,卻又對他的火焰羽翼畏如鬼魅。
雲帆苦澀一笑,一轉身,又重新投身進了兩界通道之中,除了貞娥和已經去往陽間的袁清靈,他對這域外之地,竟然沒有絲毫留戀。按捺下諸多疑惑和自身使命,雲帆再一次向通道另一端的出口而去。
行出沒有多遠,雲帆卻驚喜地發現了一個指環,不用說,這必是十厭的遺物。隻是上麵也有一層禁製,一時之間,雲帆倒是還無法查看到裏麵的物品。
見之前飄來的那幾個魂體,也跟著他一起進入了通道,雲帆憂心地自言自語道:“這通道裏的空間之力似乎消耗了不少,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要回去早做準備才行。”
自從雲帆與元陽子一戰之後,少華峰的玄雲台上就多了一個邋遢老頭。此人蓬頭垢麵,整天靠在一口大鍾上也不打坐修行,更是不愛與人說話,卻是酒不離口,一副永遠都沒睡醒的樣子。
如今的玉華門,氣氛很是凝重,人人都在刻苦修行。而寧兒和千峰以及小紅繩,自從那日隨雲帆去後,至今都還不曾從太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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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六年的時間,馬雲誌和徐雲東的大弟子嶽千川,都已經相繼突破,成為了一名劍聖,就連雲如也已經有了築基後期的修為。這一切都還是托了雲帆的丹藥之功,可雲帆卻也已經有六年之久,都不曾回過師門。
一個身後背了一個大竹筐的少女,看起來已經到了及笄之年,但走起路來卻還跟個小女孩兒一般,蹦蹦跳跳地臉上掛滿童真。
“大叔,你這個燒餅應該很好吃吧?”
賣燒餅的胡二抬眼一看,見是個山野人家的女子,雖然一身粗布衣衫不甚合體,滿頭的烏發也是長短不齊,但那張燦爛的笑臉卻是長得極為精致,於是便開口打趣了兩句。
“丫頭,應該還沒許配人家吧?要不你給我做個兒媳婦,公爹我天天都做燒餅給你吃。”
那少女甜甜一笑,好像並不知道害羞,隻是一雙眼睛卻始終不曾離開那一籮剛剛出爐的燒餅。
“大叔,我拿桃子跟你換兩個燒餅可不可以?”
“哈哈......哈......丫頭別開玩笑,這才三月份的天氣,桃花都還沒有謝呢,你哪兒來的......”
兩隻雪白的小手捧了一個大大地桃子送到胡二眼前,胡二咽了一口吐沫,連同那沒出口的“桃子”二字,也一同咽進了肚裏。
“還真有桃子啊?”
胡二再次吞咽了一口口水,很想去嚐一嚐那桃子的味道,但轉念一想,再有個把倆月,自家種的兩棵桃樹也即將成熟,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說丫頭,我這燒餅可是用來賣錢的,再說了,你一個桃子卻是換不來我兩個燒餅。”
那少女麵露糾結,說真的,若是用兩個桃子換兩個燒餅,她也有些舍不得。將手中的桃子又送回了身後的竹筐,卻是又在筐底摸出來一塊黃燦燦東西。
“大叔,你看這個能換幾個燒餅?”
“這......這.......這是金子?”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道人卻忽然來到了燒餅攤前,丟下兩枚銅錢,拿起了兩個燒餅,就要去抓那少女的手腕,嘴裏說道:“你跟我來。”
不想這一抓居然抓空,那道士先是一愣,而後又心中釋然,笑吟吟地看向那少女道:“我來自武當山,我曾經見過和你腰間差不多的竹笛,而那笛子的主人叫作呂雲帆。”
“你認識我師父?”
那道人大喜道:“你果然是雲帆師叔的高徒,不知師妹怎麽稱呼?”
“我叫阿離,你那燒餅是買給我的嗎?”
“自然,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胡二攤前的少女,正是雲帆在外界所收的弟子阿離,而那道士則是當年的那名武當弟子卓清溪。
當第一眼見到阿離拿出來的桃子,卓清溪就察覺到了那桃子的不凡之處,而且還感覺到了無比的熟悉,再見到了阿離腰間的笛子,當年的那個少年,立即就從記憶中走了出來。
一間簡單的茶棚底下,卓清溪直至阿離將兩個燒餅全部吃完,又將一碗茶水往她麵前推了推,而後才開口問道:“阿離師妹,雲帆師叔可還好嗎?這些年你們又是在哪裏修行?”
“大叔,你真的認識我師父?”
卓清溪也不在意阿離的稱呼:“自然是認識,雲帆師叔對我武當有大恩,說起來已經有十餘年未曾謀麵了。”
阿離瞪著一雙烏溜溜地大眼,好奇地問道:“那你能不能和我說說,我師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還有,還有,他都做過一些什麽事情?”
卓清溪不敢置信地看向阿離:“你難道對你師父一無所知?”
“也不是啦,我很小的時候是見過師父一次的,隻記得師父好像很好看的樣子,娘親也和我說過一些當年和師父一起流落荒島的事情,但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二人在茶棚下一直坐到了老板收攤,阿離仍是聽得意猶未盡。大部分時間都是卓清溪在說,阿離耐心地聽講,卓清溪將自己的親身經曆,以及一些關於雲帆的事跡一一道來。
他與興王相交莫逆,江湖中交遊又廣,關於雲帆的很多事情,別人不知,他卻是知道不少秘聞。哀牢山大戰金玲婆婆,蠱神殿中斬三屍,燕山中惡鬥靈真,軒轅台上鎮壓群雄,就連嘉靖登基也沒有避諱。
一個說得神采奕奕,一個聽得兩眼放光,阿離這才知道,為什麽娘親一直都把師父敬為了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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