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花神會薇主.紅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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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安蹲下,摸了摸影橫九闕身上,然後隨手剝下一枚納袋,掂了掂分量。
“嗯,有點誠意。”
他咬了根草葉站起身,低頭看著那個被他埋了半截的家夥,語氣惋惜: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你這屍體交待得很體麵。”
他收好影刃,右手揚起,靈力凝聚成勁風,把幾棵老樹底下砸出三個大坑,將影橫九闕扔進去埋好,順手拍平。
埋得不深,埋得勻稱。
“早晚有人來挖,挖得省事些。”
完事後他吹了聲口哨,腳步輕快,消失在夜色中。
蘇長安還沒走完三息,新土微顫,兩道人影驟然現身。
前方女子立於夜色之中,紅紗覆麵,一身銀灰輕紗羅衣貼身而裁,勾勒出極致玲瓏的曲線。纖腰盈握,雙腿筆直修長,肩線分明而頸脖白得泛光,整個人宛若月下霧中凝出的尤物,冷豔又致命。
輕紗隨夜風而起,露出她胸前若隱若現的豐滿的弧度,那是一種不經意的性感,卻比任何濃妝豔抹都更具攻擊性。
靜立於新掘之土前,不發一言,卻有種天生主宰氣場。
若落落在此,定會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她認得那位站在女子身後的男子——三香主·杜荀,平日裏一張嘴刀鋒帶刃,是花神局出名的冷麵主事人。
此刻,卻如婢如仆,低眉順眼,半步不越,連呼吸都壓得極輕。
“我們今日已開始調查。”杜荀低聲回報,“這人登記名為‘蘇夏’,昨日初入樓,十九歲,氣血尚新……但您也見了,他爆發力、氣場、筋骨皆異於常人,分明是通神境且體修。”
他說完頓了頓,目光隱帶猶疑,“這已超出尋常天賦了……連前任‘那位’,也不過是在二十歲整時才破境。”
女子目光閃動,顯然內心也被震撼。
“影橫九闕,是聽雪樓的人?”
“是,天字號丙線,狐曜門下。”杜荀頷首。
她纖手抬起,輕輕撣過鼻尖,指節拂動時帶出一縷幽香。
“聽雪樓的狐曜……”她聲音輕柔卻不乏鋒利,“天字號第八的貨色,你都比不過~?”
杜荀心頭驟緊。
她轉身,紗下那雙眼眸透著淡金的光華,清冷之中藏著壓不住的攝人氣韻。
“若非我今日偶然對那瞎子的‘仙家物件’起了點興趣,你到現在還一無所知。”女子語調依舊溫和,字字輕慢,偏偏落在耳中卻像雨水滴在冰上,清冷、直透人心。
“一個被聽雪樓悄悄布控的天才,能讓影橫九闕折在雲錦城,你到現在才知他叫‘蘇夏’。”她頓了頓,紅紗微動,眸色微冷,“你是在主持花神局,還是在做香囊手藝?”
杜荀低頭不語,額間已浮出細汗,臉上隱有慚色。他想辯,卻被她一眼逼回喉頭。
沉默良久,他終還是開口,語氣小心地繞了個彎:
“屬下……並非不查,而是此人實在隱得太深。所有花選我們是早早就開始調查,唯獨他是開局之前才登記。昨天我們已經開始調查,但沒想到他居然搶先被聽雪樓布控”
“你和他比更瞎~。”女子截住他話,語氣不重,卻毫無餘地。
杜荀心口一滯,隻得低聲應了句:“是,。”
四周夜色沉沉,氣氛一下冷了下來。
杜荀咽了口唾沫,躊躇片刻,終於還是試探著開口:
“薇主……若他真闖進前三,甚至……拿了花魁,該如何處置?”
他說得極輕,語調裏帶著揣測,也帶著一點他自己都沒察覺的不安——那種被陌生變量撬動了棋局的焦慮。
他不知道她聽懂沒有,隻見女子指尖頓住,半晌,才低聲道:
“你怕他得花魁?””
她回頭看他一眼,目光不急不緩,卻讓他直冒冷風。
杜荀噤聲。
她轉身緩步往前走,聲音輕淡:
“你們總愛在意名聲、身份、來路、體貌……可花神局不是廟堂,它要的不是高門子弟,也不是貴胄才子。”
“而是能讓所有人——信任、恐懼、感恩——願為天下苦命女子發願的那種人。”
說著,她回眸一瞬,那雙眼眸染著夜光,冷豔如刃。
“我不關心他拿不拿花魁。”
“我隻想知道,他是誰。”
“一個無名少年,入花神廳中央,能讓影橫九闕死得不明不白,還全身而退。你信這種運氣?”她冷嗤。
“而且他身上的氣息……”她眼神微斂,“一縷屬神聖,一縷屬魔,還有一縷自然親和……連我都分辨不出。”
她頓了頓,意味不明:“我不喜歡認不出的東西。”
杜荀趕緊低頭應道:“我會徹查他底細,立刻。”
她不再看他,隻將視線重新落在腳邊泥土。
“至於花魁……之名”
輕紗拂動,唇邊揚起一抹淡笑:
“對花神會——不重要,但這個天才,難得。”
蘇長安走得很慢。他小心翼翼繞著雲錦城外環足足繞了小半圈,確認沒有人尾隨,這才一邊抄小道往寧慈小院去,一邊低頭摸索影橫九闕的納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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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納袋不大,巴掌大小,內裏卻是藏了一座迷你藏寶閣,靈光浮動,靈壓密布,全是隨時能殺人的好物件。
這納袋本身就很值錢,裏頭是標準“人死財不散”的殺手配置,符合殺手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幹活的意味。
“殺手圖個快活,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攢錢,寶貝卻從不離身。”蘇長安很爽,一邊翻一邊笑。
第一件,黑鐵短管,尾部符陣猶存,一指粗細,形製凶戾。
“鎖神釘發射器……這玩意一發射,元神都給你定住。他要舍得用,我現在已經在陰曹地府裸奔了。”
第二件,火魂爆珠,一握一響,朱紅通透,幾近沸騰。
“這也敢帶身上?一炸能把醉香樓連根拔起,尼瑪~,你當自己是火藥桶吧?”
第三件,三轉避命符,已燃一角,還能用二次。
蘇長安撚著符角看了兩眼,嘴角翹得高了些:“命都保不住了,這些寶倒是舍不得扔……你是真窮,還是太看得起自己?”
他小心地把這三件寶物重新包進原位,然後才掃了眼其他收獲。
“雜項倒也不少——逆音散、五毒絲、啞穴針、無影繩、心音燭……個個有點門道。”
他正樂嗬著,忽地感應到一塊靈力澎湃的硬片,光滑清涼,像是靈兵中的核心嵌材。
他抽出來一看,頓時眼神亮了三分。
那是一塊白玉禦獸牌,通體溫潤,牌麵刻著一個古篆“禦”字,獸紋繞邊收束,沒有半分光芒外泄,卻在指尖隱隱傳來一股壓製不住的精神震動。
蘇長安欣喜的看著禦獸牌,一隻拇指一圈圈在“禦”字上摩挲。
“嘖,果然殺手才是高級職業……這麽稀有的東西都能配置上。”
他將禦獸牌貼額一觸,閉目運轉神識。禦獸牌之中靈紋繁複,抵抗強烈,內裏仍殘留影橫九闕的氣息。
“都埋了,還留這玩意掙紮?”
蘇長安暗自一笑,強行以真氣逼退原主殘印,再以精神力烙下印記。煉化過程頗費神力,但他麵色未變,隻是一手抱臂、一手握牌,額間沁出一道細汗,像是在掰開什麽咬牙不放的老蚌。
半柱香後,那禦字忽地一閃,一股熾熱靈壓瞬間斂入指端,牌身沉靜。
蘇長安將它輕拋在掌心,喃喃一句:“可以打車了。”
他尋了條破巷盡頭,翻入一處荒廢祖祠的院牆,四周無燈無火,雜草橫生,倒是個合適的試驗場。他將神識包裹禦獸牌,啟動獸陣。
一道靈芒閃過,一頭通體鐵灰、雙蹄帶焰、額生黑角的魔獸從靈光中咆哮而出,體態如豹,背脊流線若箭,身高丈許,氣息淩厲,剛落地便揚起前蹄,朝蘇長安嘶吼。
“咩咩咩咩——”
蘇長安被這聲音嚇一跳,眯眼打量:“挺有精神的,就是叫聲有點不對味。”
那魔獸衝他步步逼近,目中凶光未褪,顯然還未服從,蹄聲重若戰鼓,隨時可能一蹄把他踹上屋脊。
蘇長安卻慢條斯理取出一包給餓霸準備的夜宵。
是蜜汁紫薯燉肉。
這味兒平時餓霸愛得不行,連紙邊都要舔幹淨。蘇長安掂了掂,手腕一抖,紫薯燉肉啪一聲砸在魔獸麵前,糖汁濺地。
“吃完就認我,不吃就……就燉湯。”
魔獸鼻子抽動兩下,原地定住,眼神在蘇長安和紫薯燉肉之間來回掃了三次,終究低下頭去,嘴一張,糖汁粘了滿口。
下一息,它就再沒抬頭,吃得連舌頭都伸了出來。
蘇長安坐在牆頭上,看它啃得認真,慢悠悠地說道:“嘖,果然是餓著的畜牲沒脾氣。”
他一邊看一邊將那禦獸牌調息注氣,嚐試初步控製魔獸的基礎行為。待那東西吃完,他起身試著靠近、搭手上背,對方僅是回頭瞪他一眼,卻未再反抗。
“成了。”
蘇長安翻身而上,一腳落鞍,魔獸四蹄微頓,隨即嗖地衝出廢牆,猶如夜魅。
這速度之快,比餓霸不知強了幾個段位。沿街一掠,風壓貼麵,殘影不斷。
蘇長安抱臂坐得端正,衣角飄得瀟灑,神情愈發得意。
“老子也有車了——以後你就叫法拉利。”
他腳一蹺,敲了敲魔獸後背,笑得有點賤兮兮:
“餓霸,你以後可有競爭對手了。”
略微爽了一下之後,蘇長安收了法拉利,回味的咂了咂嘴:“……我怎麽就不早點入行專殺殺手這門副業?”
“幹別的一夜頂多撈個幾兩銀子,殺個殺手,納袋一扒,靈器三件、符寶五張、坐騎一塊。”
他輕笑著搖搖頭,將禦獸牌貼身藏好,邊走邊掂量,走出兩步,又加上一句:“不過殺手這行真不適合太正經的,得像我這樣,扮豬吃虎,才活得長。”
說完,他扇子“啪”地一合,輕輕敲在掌心。
“人窮誌短,殺手富貴。做瞎子還挺有前途的。”
巷子盡頭,小院將近。月光一灑,照見他那點藏不住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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