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她們憑什麽分我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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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後,隻見那位阿姨的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抬腳就朝我窗口走來,那位叔叔則緊緊跟在她身後,腳步略顯遲疑,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
    耳邊他倆的交談聲雖小,卻像重錘一下下敲在我心上。我緊盯著他們,看他們直直朝著我負責的法院送達窗口走來。心裏瞬間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猜測紛至遝來:“這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怎麽就找上我這個法院送達窗口了?看他們表情凝重,腳步匆匆,該不會是碰上特別難搞的法律糾紛了吧?”
    我深知,法院送達窗口的工作,每一個環節都關乎著司法流程的順暢,容不得半點馬虎。萬一他們的問題我處理不好,不僅影響他們,說不定還會耽誤整個流程。想到這兒,我後背不禁冒出一層冷汗,心裏暗暗給自己打氣:“絕對不能掉鏈子,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為了讓自己能以最好的狀態麵對,我下意識地抬手,先輕輕撣了撣肩膀,仿佛要撣去無形的壓力,又細致地撫平衣角一處幾乎看不見的褶皺,再把領口整理得規規矩矩。做完這些,我深吸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沉穩應對,幫他們解決難題。”
    就在我思索之際,他倆的腳步愈發近了。隻見那阿姨微微弓著背,雙手交握在身前,緊緊地攥著,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抓住的是最後的希望。每一步落下,都帶著些許急切與沉重,鞋底與地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叔叔則緊跟在她身後,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滿是憂慮。他一隻手不自覺地捏著衣角,時不時揪一下,另一隻手則在身側微微握拳,隨著步伐微微顫抖。
    快走到窗口時,阿姨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麽,卻又猶豫著頓住。叔叔則稍稍側過身,像是在給阿姨打氣,又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一隻手輕輕搭在阿姨的背上,微微拍了兩下。
    這時,我趕忙站起身來,臉上堆滿溫和的笑意,先微微欠身,示意他們稍等。隨後,迅速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將它們碼放得整整齊齊,又輕輕擦拭了一下窗口台麵,確保沒有一絲雜物。接著,我雙手撐在台麵上,微微前傾,以最親切、專注的姿態,等待他們開口講述難題。
    他倆一眼瞧見我在等,腳下步子瞬間加快,如疾風一般迅速奔到我窗口前。我趕忙露出友善的笑容,抬手示意,身子微微前傾,熱忱地說道:“兩位別著急,先坐下來慢慢講。”
    阿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眼中滿是感激,一邊用力地點頭,一邊雙手在身前快速地合十,不住地上下晃動。緊接著,她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胸口,似乎是想讓自己急促的心跳平複下來,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哎,好嘞,謝謝你啊,小夥子。” 說完,她急切地側過身,一把拉住身旁叔叔的衣袖,手指緊緊攥著,像是生怕叔叔會錯過這難得的傾訴機會,嘴裏還念叨著:“快,趕緊坐,人家小夥子這麽熱心。”
    叔叔先是一個趔趄,被阿姨拉得差點沒站穩,他滿臉焦急,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滾,顧不上擦,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哎呀,小夥子,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事兒火燒眉毛啊!再拖下去,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剛剛一路上,我和老伴兒心都懸到嗓子眼兒了,就盼著能在你這兒尋個法子,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說著,他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關節都泛白了,眼神中滿是無助與急切。他微微彎著腰,雙腳不停地在地上小幅度挪動,仿佛屁股下有針氈一般,好不容易在阿姨的拉扯下緩緩坐下。坐下時,他還不忘輕輕扯了扯衣角,可心思顯然全在這棘手的事情上,扯衣角的動作也是慌亂又急促。
    我也跟著坐下,身體微微向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隔著登記窗口的玻璃,與他們麵對麵。我笑容親切,眼神透著關切:“兩位,究竟遇到什麽事兒了?詳細跟我說說。” 說完,我拿起筆,準備記錄要點。
    他倆坐下後,胸口還劇烈起伏著,好一會兒才慢慢調整好呼吸,喘勻了氣。這時,阿姨率先開口,目光略帶疑惑地看向我:“小夥子,我瞧見你窗口上方屏幕寫著‘法院送達’,你這兒是法院的窗口嗎?”
    叔叔坐在一旁,雙手不停地在膝蓋上搓動,眼睛緊緊盯著我,眼神裏滿是焦慮與急切。他的身子不安地前傾,仿佛下一秒就要從椅子上彈起來。聽到阿姨的詢問,他更是急得雙腳在地上來回蹭動,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等我回答,他就忍不住插嘴,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發顫:“哎呀,管他是不是法院窗口,小夥子你快給我們想想辦法啊!我們真的急死了!”說著,他雙手用力地絞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也渾然不顧。
    我微笑著輕輕搖頭,耐心解釋道:“叔叔阿姨,我這兒是咱們不動產登記中心專門受理法院送達手續的窗口,我並非法院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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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我並非是法院工作人員之後,他們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黯淡下來。阿姨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神瞬間如被烏雲遮蔽的星辰,失去了光彩,肩膀也仿佛承受不住某種無形的重壓,無力地耷拉下去。她緩緩低下頭,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像是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失望。緊接著,一聲悠長而沉重的歎息從她的胸腔深處緩緩吐出,那歎息聲像是老舊風箱發出的哀鳴,飽含著無奈、失落與迷茫。
    她緩緩抬起頭,眼中已泛起一層薄薄的淚光,嘴唇微微顫抖著,臉上寫滿了無助與焦急。她下意識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麽來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希望,手指在空中虛抓了幾下,又無力地垂落。帶著濃重的失落,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說道:“哎呀,還以為可算找到能直接解決問題的地方了,怎麽不是法院的呢……這可咋辦喲,我們這事兒到底該找誰去呀……”說著,她焦急地用手在膝蓋上反複摩挲,眼神中滿是迷茫,仿佛置身於黑暗的迷宮,找不到出口。
    叔叔則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臉上的皺紋像幹裂的土地般更深了。他懊惱地用手狠狠拍了下大腿,聲音裏滿是無奈與沮喪:“唉,折騰這麽久,結果還是沒找對地方!這不是耽誤事兒嘛!咱這事兒本來就火燒眉毛了,現在又不知道該咋辦咯,難不成又得重新到處跑、到處問?”
    隻見他倆滿臉頹喪,眼神中盡是失落,仿佛希望之光瞬間熄滅。我趕忙快步上前,微微彎下腰,臉上掛著關切又溫暖的笑容,目光柔和地看向他們,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叔叔阿姨,您二位先別這麽失落呀。雖說我確實不是法院的工作人員,但是呢,對於法院相關的問題,我還是了解不少的。您二位不妨把事兒跟我念叨念叨,說不定我能像抽絲剝繭那樣,幫您二位把這一團亂麻似的問題,理得清清楚楚,到時候解決辦法說不定就自然而然冒出來啦。”
    叔叔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眉頭依舊緊鎖著,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有些顧慮。阿姨則輕輕扯了扯叔叔的衣角,眼神中帶著一絲期許,急切地看向我說道:“小夥子,你真能幫我們嗎?我們這事兒可複雜了,跑了好多地方都沒弄明白。”說罷,她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在一起,指關節都泛白了,臉上滿是擔憂與期盼交織的神情。
    聽完我的話,他們那原本如墜寒冬、被陰雲沉沉籠罩的神情,終於如春日融雪般舒緩了些許,緊繃得好似隨時會斷裂的神經,也稍稍鬆弛了下來。
    阿姨眼眶微微泛紅,像被風吹了般,輕輕吸了吸鼻子,努力地平複著內心翻湧如潮的複雜情緒,這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曆經滄桑的喟歎:“小夥子啊,你是真不曉得我們這些年過得有多難。伺候家裏老人,那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幾十年如一日,每分每秒都不敢有絲毫懈怠。”她微微搖頭,眼中滿是回憶的光影,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在身前,仿佛這樣能抓住往昔那些艱辛又盡責的歲月。
    “當初啊,家裏兄弟姐妹私下商量,老人共育有三個孩子,我家那口子是老大,下麵還有倆妹子。就因為老人就這麽一個兒子,所以老兩口的生養死葬,從始至終都是我家一力承擔。當時大家說得清清楚楚,等老人百年之後,這房子就歸我家……”
    說到這兒,阿姨的眼神瞬間如利刃般銳利起來,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搐,雙手猛地緊緊握成拳頭,指關節泛白,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帶著難以遏製的氣憤:“可誰能想到啊!兩位老人都去世之後,我們好心把那兩位小姑子請來,和和氣氣地商量怎麽辦理繼承手續,結果呢?她倆居然當場就反悔了!”
    阿姨氣得渾身微微發顫,雙腳用力地跺著地麵,仿佛要把這股子憤怒踩進地裏,“一口咬定不承認之前的承諾,非要三個孩子一起繼承這房子……”
    此刻,阿姨因激動和憤怒,臉色漲得如同熟透了的番茄,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胸脯劇烈起伏,急促得好似拉風箱一般。她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緊握著的拳頭在空中狠狠揮舞了一下,仿佛要將心中那團如麻的憤懣統統宣泄出來,聲音顫抖且帶著哭腔,幾近絕望地喊道:“小夥子,你知道嗎?我這兩個小姑子,平日裏一年到頭都難得來一趟看看她父母,對老人也沒花過什麽錢,更沒盡過什麽心。就這種情況,她們憑什麽還想來分我們家的房子啊!”
    阿姨講到這兒,氣得嘴唇如秋風中的殘葉般劇烈哆嗦,雙眼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前方,那目光好似要將眼前的空氣點燃,仿佛那兩個出爾反爾的小姑子此刻就站在麵前。她雙手在空中瘋狂地揮舞著,動作幅度極大,像是想要抓住那已然消逝在風中、再也尋不回的口頭承諾,聲音尖銳且悲憤交加,幾近聲嘶力竭地吼道:“你說說,這還有天理嗎?這些年,我們伺候老人,就像伺候自己的親爹媽一樣,老人身子骨硬朗的時候,我們事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後來老人臥床不起,吃喝拉撒哪一樣不是我們日夜守在跟前,忙前忙後?結果呢?就換來這麽個下場?”
    話音剛落,她仿佛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雙腿一軟,“撲通”一聲重重地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雙手如搗蒜般用力地拍打著大腿,豆大的淚珠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打轉,而後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滾滾滑落,泣不成聲地哭訴著:“這麽多年啊,我跟老伴兒為了老人操碎了心,老人哪怕隻是稍微有點頭疼腦熱,我們都是心急火燎地第一時間送醫照顧,生怕耽擱了半分。可她們呢?一年到頭,連個影子都見不著,對老人的事兒完全不聞不問,簡直就像沒這爹媽一樣!”
    叔叔在一旁,同樣滿臉怒容,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死結,額頭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條條蜿蜒遊動的蚯蚓,彰顯著他內心的憤怒。他牙關緊咬,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腮幫子因為用力而高高鼓起。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骨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會破皮而出。他在狹小的空間裏來回急促地踱步,腳步又重又急,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地板踩穿,發出沉悶的“咚咚”聲,仿佛是他內心憤怒的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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