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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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事重重地歎了口氣,滿臉惋惜,痛心疾首道:“唉,碰上這樣的律師,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刹那間,一片烏雲悄然掩住陽光,大廳陡然暗了幾分,仿佛連老天都為大叔阿姨的遭遇悲慟。窗外樹枝在風中瑟縮,“嗚嗚”作響,似在為這不公結局悲歌。
    阿姨的麵色如紙般蒼白,嘴唇止不住地輕顫,那苦澀與絕望如同潮水般在她眼中翻湧。她緩緩低下頭,動作遲緩得像背負著千斤重擔。右手微微顫抖著抬起,食指與中指輕輕滑過眼角,想要竭力止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宛如寒風中飄零的殘葉,帶著無盡的悲戚低聲說道:“二審就是終審判決,咱們再也沒機會上訴了。”每一個字,都似從她破碎的心間擠出,耗盡了全身的氣力。
    大叔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的火焰。他緊咬下唇,腮幫子因用力而高高鼓起,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突然,他重重地一拍大腿,伴隨著“啪”的脆響,聲音沙啞且帶著濃烈的憤懣吼道:“這事兒辦得太他媽窩囊了!就這麽被那混蛋給坑了!”
    同事趕忙輕輕攬住阿姨的肩膀,動作輕柔且滿是關切,眼神中流露出無盡安慰:“阿姨,您先別太傷心啦。這次確實是遭遇了不公,心裏肯定不好受,我特別能理解您和叔叔。但您也知道,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總會突然給咱們來個措手不及的打擊。不過啊,咱們不能就這麽被打倒了。您看,人生就像一場馬拉鬆,這隻是其中一段特別難走的路,雖然現在摔了一跤,疼得厲害,但咱們要是一直趴在地上,就永遠到不了終點呀。咱們得咬咬牙站起來,拍拍土,繼續往前走。”
    同事頓了頓,目光從阿姨身上移到大叔那裏,真誠地繼續說道:“叔叔,阿姨,這次咱們算是花錢買了個教訓。以後不管做什麽事,尤其是跟法律相關這麽重要的事兒,咱們可得多留個心眼兒。不能再像這次一樣,輕易就相信別人。現在社會上確實有些不道德的人,就盯著咱們這些善良老實的人坑蒙拐騙。但咱們不能因為這一個壞人,就對整個世界都失去信心了呀。您二位也別一直沉浸在這股憋屈勁兒裏,氣壞了身體可不值當。”
    同事微微向前傾身,眼神中透露出鼓勵,接著說道:“而且啊,現在有很多正規的途徑可以幫助咱們解決法律問題。比如說有不少公益法律機構,他們就是專門為像您二位這樣遭遇不公,又沒有太多資源的人提供幫助的。還有法律援助中心,那裏的律師都是專業的,會根據您的具體情況給出合理的建議,而且這些服務大多都是不收費的。咱們就當是從這次經曆裏學到了新知識,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就知道該怎麽正確應對了。”
    大叔微微點了點頭,眼中滿是疲憊與無奈,像是曆經了一場漫長而殘酷的戰爭。他緩緩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動作遲緩而沉重,仿佛想要借此驅散縈繞心頭的煩悶,聲音沙啞,透著深深的無奈:“嗯,這次真是吃虧了,以後肯定得小心。隻是這事兒,一想起來就憋屈得慌。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啊!”說著,他緊緊握拳,關節泛白。
    阿姨微微抬起頭,眼中淚光閃爍,宛如深秋寒夜的星辰,滿是無助與迷茫。她看向同事,嘴唇微微開合,似有千言萬語,卻又被一陣強烈的哽咽堵在喉嚨裏。她深吸一口氣,胸脯劇烈起伏,努力平複著如波濤般洶湧的情緒,聲音顫抖地輕聲說道:“唉,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認命與哀傷。
    同事趕忙說道:“阿姨,不晚不晚,什麽時候都不晚。您和叔叔要是一直這麽消沉下去,那壞人不就得逞了嘛。咱們得振作起來,先把眼前不動產登記的事兒辦好,這可是關係到以後生活的大事兒,別因為之前這糟心事兒影響了後麵的安排。之後要是再有任何法律方麵的需要,您二位盡管跟我說,我一定幫您倆打聽打聽靠譜的法律資源,陪著您二位一起想辦法。咱們還得往前看,對吧?生活總會越來越好的,說不定過不了多久,這些不愉快就都過去了。咱們得相信,老天爺是公平的,之前受的苦,之後總會以另一種方式補償回來。您二位想想,等把不動產登記妥善處理好,心裏也能踏實不少。這房子啊,可是咱生活的根基,把它穩穩當當落定,就等於給未來的日子吃了顆定心丸。”
    大叔微微歎了口氣,緩緩直起佝僂的背,像是在給自己打氣,輕聲說道:“你說得對,不能因為這事兒就一直消沉下去,還是得為以後打算。”他的眼神裏,逐漸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
    阿姨眼眶微紅,抬手輕輕拂去眼角殘留的淚花,微微頷首,滿是無奈與期許地說道:“唉,這事兒鬧得我們實在沒了主意。你們能不能先幫我們看看這判決書呀,給想想辦法,看這事兒究竟該咋解決。”說罷,她眼神中帶著一絲焦急與求助,緊緊盯著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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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事趕忙點頭,臉上帶著溫和且自信的笑容,眼神堅定地看向阿姨:“阿姨您放心,交給我們就好。您先把判決書給我,我們仔細研究研究。”
    阿姨一邊遞上判決書,手微微顫抖著,一邊感慨:“這次可多虧了你在這兒寬慰我們,不然我們真的是六神無主,完全沒了主意。”說著,她滿含感激地望向同事,目光中增添了幾分信任,眉頭也微微舒展了些。
    同事接過判決書,微微低頭,認真看了幾眼,緊抿著嘴唇,神情專注。隨後,他抬起頭,安撫道:“阿姨,您別著急。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力爭幫你們朝好的方向去努力。”
    大叔在一旁忍不住湊過來,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憂慮與期盼:“真的嗎?你們可一定要幫幫我們,這事兒折騰得我們心力交瘁。”說話間,他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
    同事拍了拍大叔的肩膀,語氣堅定有力:“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們肯定會盡力幫你們想辦法,絕對不會讓你們就這麽不明不白吃了虧。”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神情,給大叔阿姨吃下一顆定心丸。
    午後,暖煦的陽光宛如一縷縷金色的薄紗,自窗戶悄然溜入,輕柔且均勻地鋪滿那張堆滿文件的辦公桌。窗邊的綠植仿若靈動的舞者,在微風中悠然搖曳,葉片閃爍著細碎的光影,恰似與陽光歡快地嬉戲。
    我和同事並肩筆直地佇立在桌前,神情凝重,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大叔遞出判決書的手上。大叔的手,粗糙且布滿歲月的斑駁,微微顫抖著,那每一道褶皺仿佛都訴說著等待判決的焦灼與期盼。隨後,我們緩緩伸出雙手,動作輕緩而虔誠,恰似在承接世間最為珍貴、不容有失的寶物。
    同事微微皺眉,目光緊盯著判決書,低聲說道:“這案子看樣子不簡單啊,兩級法院的判決書,背後指不定藏著多少波折。”說罷,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我輕輕點頭,微微咬著下唇,回應道:“是啊,光看這架勢,就知道事情棘手,希望別有太多麻煩。”同時,我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不安。
    一份是我市某區法院出具的一審判決書,紙張微微泛黃,恰似一位飽經風霜的老者,靜靜訴說著一審時的跌宕起伏;另一份則是我市中級人民法院出具的二審判決書,嶄新的紙張仿佛還留存著庭審時莊嚴肅穆的氣息。
    判決書足有十多頁,紙張厚實而硬挺,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我雙手穩穩托住,那沉甸甸的分量刹那間壓在掌心,仿若千鈞巨石,似將案件裏所有的繁雜糾葛與沉重決斷都凝聚於此。我下意識地再次掂了掂,微微低頭湊近,眯起眼睛,仿佛試圖從這重量中感知到每一處複雜紛爭的蛛絲馬跡。僅瞧這厚度,便能想象其中必定充斥著你來我往、劍拔弩張的激烈交鋒,每一頁都宛如雙方律師唇槍舌劍的戰場,字裏行間無不暗藏著玄機與博弈。
    同事微微側身,湊近我,目光仍未從判決書上移開,小聲嘀咕:“這麽多頁,裏麵肯定各種條款糾纏,咱們可得仔細研讀,千萬別遺漏什麽關鍵信息。”說著,他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判決書。
    我表情嚴肅,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輕聲回答:“沒錯,這關係到當事人的切身利益,容不得半點馬虎。” 與此同時,我將判決書往胸前又緊了緊,仿佛這樣能給予自己更多的責任與力量。
    我與同事下意識地交換眼神,那目光如兩道沉鬱的暗流,交匯的瞬間,凝重與探究如實質般在彼此眼底翻湧。我們各自緩緩伸出手,五指穩穩搭在老舊木質椅子的椅背上,隨後暗暗發力,緩緩拖動。椅子腿與地麵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好似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劃破這寂靜空間的沉悶。頭頂的吊扇慢悠悠地旋轉著,發出微弱且單調的“嗡嗡”聲,仿佛也在為這緊張氛圍輕歎。扇葉送來的微風,像是無形的手,輕輕撩撥著判決書的邊緣,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宛如低聲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們緩緩坐下,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近乎虔誠地將判決書平鋪在桌麵上。緊接著,兩人迫不及待地湊近,目光灼灼,如同探尋寶藏的獵人,逐字逐句地研讀起來。
    同事閱讀時,眼神緊緊鎖住判決書,仿佛要將紙張看穿。他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銳利的目光似乎要把每一個字都剝離出來審視。他的眉頭時而緊緊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額頭上的皺紋如刀刻般凸顯,那神情仿佛正麵臨著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時而又微微皺起,眉心聚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像在迷霧中迷失方向的行者,嘴唇下意識地抿得極緊,嘴角微微下撇,透露出深深的疑慮與思索。
    我同樣全神貫注,雙唇緊緊咬住下唇,下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幾乎要沁出血來。手中的筆如同失控的舞者,在空白處瘋狂地圈圈畫畫,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的“沙沙”聲,急促而淩亂,似在宣泄著內心的緊張。隨著閱讀的深入,我的表情愈發凝重,時而瞪大眼睛,眼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仿佛親眼目睹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變故;時而又微微眯起雙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惋惜,輕輕搖頭,無聲的歎息仿佛從靈魂深處溢出,臉上寫滿了對案件複雜程度的感慨。
    時間在這靜謐且壓抑的氛圍中悄然流逝,約莫過了十多分鍾,我們才緩緩放下手中的判決書。我抬手用力揉了揉酸澀得仿若針紮的脖頸,腦袋左右大幅度轉動了幾下,試圖緩解那仿佛被鐵箍束縛的肌肉。深吸一口氣後,我緩緩轉頭看向同事。隻見同事用手撐著下巴,手肘重重地抵在桌麵上,眼神有些空洞,卻又隱隱透著震撼,視線依舊死死黏在判決書上,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完全沉浸在那錯綜複雜的案情之中無法自拔。我們對視的那一刻,無需言語,彼此眼中的震撼與茫然如同洶湧的潮水,清晰可見。這兩份判決書所呈現的糾葛之複雜,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讓我們一時間呆坐在原地,雙腳仿佛被重重的鉛塊死死鎖住,根本無法挪動分毫,大腦也一片空白,陷入了短暫的思維停滯,全然不知該如何麵對眼前這對麵容憔悴的中年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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