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走了老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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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種屬於虛假的見多識廣,或者說色厲內荏,或者說外強中幹,或者說..."我洗漱完了在那裏托著下巴想了很久才繼續跟她說話,"你知道,我特別年輕的時候總是膽大包天地去胡作非為,然後承擔了一些相當嚴重的後果,現在我老了,我開始有這種覺悟——年輕時的老謀深算和年長時的熱血沸騰才是人間最難得的東西,其他的都不是——你這種屬於是太年輕的胡作非為,你老覺得事情都會在你的節奏裏發生,以我的經驗大部分時候不會,這個和漂亮不漂亮、有錢沒有錢甚至人格獨立不獨立都沒有關係,純屬一些混沌的偶然事件——所以你不管做什麽都表現出來的這種...這種十拿九穩非常危險,你應該..."
    我想說她應該對男人、對這個世界更多點敬畏,但是...哎,咱就是說,你光著屁股在一個女人麵前呆過你就不能對她說這種話不是嗎?我想了想,苦笑了一下閉了嘴,嘖,你別說,男人很容易喪失他的全部力量,他的力量就在他沒有發飆的時候,飆出去他就軟掉了。
    "我知道你對我是好心好意,但是我現在不想聽那些我沒有興趣的,你還是講講我有興趣的那些吧——你對人類的愛情究竟是怎麽看怎麽想怎麽去追求又是怎麽失望的,我想聽這些..."薑睿帶著一種司空見慣的老妓女的口氣跟我說。
    妥...我說這個還更自在一點,不就是講故事,已經發生的事我有什麽不好意思或者描述不清的,那還不就是毛毛雨——你讓我講述不讓我感慨,其實正合我的口味,你以為老子很喜歡評論人世間這些無聊的故事嗎?咱們隻顧說情節,至於該怎麽想怎麽思考,還是由她去吧...
    那時候我的腦子也喝迷糊了,倆人一直在她家一樓餐廳那裏喝酒,我很累,就想一個人呆著誰家男人舒服完還不就是想一個人呆著呢),但是沒那麽容易,薑睿纏著我給她講故事講到淩晨三四點——唉,我告訴你吧,從這個時候開始我想和蠻喜歡的姑娘開心一下都得付出巨大的代價,不論是物質、思想還是精神我總要付出很多才能得到一點回報,我怎麽記得當年不是這個樣子呢?是我魅力缺失還是姑娘們待價而沽得更厲害了呢?倆方麵原因都有,但是終歸有個特別現實的原由是我隨著長大變老喪失了自己的無恥,很多事情不願意做了,占人家點便宜就想給人家點回報,因此上我就喪失了主動權——後麵我還會撿起來的,別人是老了以後再去撿起年輕時丟掉的臉麵,我不一樣,我會去撿起年輕時丟掉的不要臉,咱們各自找各自適合的活法就行了,誰也別笑話誰——
    我對薑睿描述的愛情隻是我自己的一點故事,很少加什麽評論,何況她也不想聽,她隻是想確定一下自己得到過的、想得到的那種玩意是不是罷了——她的不太是吧,起碼在我概念裏不是,真正的愛情有個特征是可以超出一切感官甚至時間和生死的限製,這是一種激烈無比的病症,來得快去得也快那種肯定不能算,你起碼得維持住這個症狀有些年才行——嚴格來講,我對謝菲那個都不算愛情,我這人太英俊太能胡扯做事沒有一點專注,我不配愛誰的,女人們才配,米娜才配,她那個才算愛情。至於我對嘉佳,她太沒出息,婚都沒來得及結,維持得時間太短,這個也不能算——你不能說她對我造成了終生的創傷我就愛她不是嗎?人家米娜的愛情是一直頂在最高位置上持續輸出了四年的,我能行嗎?我倒是想做到,該死的嘉佳跟我開那種玩笑,逼得我不得不原地反擊,我那個就不算愛情,因此上我自己壓根沒有對誰產生過無可辯駁的愛情。你說愛情是結果也罷,是可以經營的過程也罷,或者甚至是一個美麗無比的邂逅也罷類似《廊橋遺夢》那種),但是你得賦予它基本的感受、時間甚至超越生死的勇氣才行,如果就是腦子一麻上一當可不能算——現在的蠢貨們不就特別容易搞這種事,他她)騙了別人很多次,命運之輪就會給他她)一個她無法拒絕抵抗不了的騙子手也坑她一次,返貧以後倆個意義上的返貧,物質和感情)他她)還心心念念覺得自己遇到了愛情,一說就是‘他她)不後悔’,後悔有用你早就後悔去了啊大佬...
    所以,我自己的體感來說,米娜那個是無可辯駁的愛情,我自己的話都是‘擦邊的愛’,我對別人的感情隻是我包裝出來用以騙炮的工具——有錢的時候就砸錢,沒錢了咱們就灌輸一點觀念,最好再鼓吹一下人世間最珍貴的是人的感情,別人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我達到目的就是了——如果跟別人聊這個我可能還要精心策劃自己的故事,把它們演繹得精彩絕倫,讓人聽了心潮澎湃,可是跟薑睿我完全沒有這個負擔,直勾勾跟她說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因為我莫名其妙有種感覺就是再也不想跟她見麵了——漂亮也罷不漂亮也罷,手也罷懟也罷,搭訕也罷奔現也罷,我感覺跟她來往本身就是我突發奇想的一種表演,還不就是看著她漂亮過來占點便宜,現在便宜已經占到,那我就應該全身而退了——因此上我給她講故事是按照咱倆是最後一次見麵那種感覺講的,隻要她問,我就坦率地告訴她我的所見所想——可能有點惡心,但終歸是真實的男人的邏輯,你自己看吧,事情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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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結果鬧了半天愛情是你們男人駕馭女人的工具?"後麵她總結性地問我。
    "不,恰恰相反,這是女人統禦男人的工具,因為男人對女人的所求很有限,你看到了,他禿嚕一下就完了,你得用更有力的工具給他把嚼子戴上。"我想了半天,又補充了一下,"但是這玩意是真實存在的,你要說我覺得人間最玄妙的東西是啥,在微觀層麵就是男女愛情,宏觀層麵的話,大概就是...算了,你也用不上,你顧好自己就得了——但是我要真心地奉勸你一句,你想追求什麽,先要研究明白自己的體質,身體不好的人玩不了這個遊戲,一次倆次就把你搞壞了——特別是,你還這麽漂亮嬌豔一副不知死活膽大包天的樣子,要慎重啊老鐵,沒那麽容易的——咱倆算是有點緣分了,明天你去跟你表姐出家,或者氣極了跑去紅浪漫出台,我是真的會覺得人生無趣的..."
    "我永遠不會出台!"她斬釘截鐵地說。
    那出家呢?她沒提這個,我也犯不上問,因此上這個話題就戛然而止了。
    "倒是,我挺佩服你一點,一把年紀了還在滿世界亂竄,還是在追求,不論你怎麽說,這是不是也可以看做是一種對愛情的追求?"過了會她問我。
    "不太是吧,我應該還是在追求生命的意義,愛情什麽的,到了我這個年紀已經不太可能產生了——我隻能盡力假裝自己配得上,但是有的東西裝是裝不出來的。"
    "不要灰心啊查理哥,還是有可能的,我總覺得你這人不壞..."
    "那不然你再幫我捋一下,天亮我就要收拾走了..."
    "你又來了,剛說你不壞..."
    "睡會兒吧小姐姐,能跟你說的都說完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你有用——應該也很有限,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本來我是要去客房睡的,薑睿那裏客房在二樓,我就納悶他們有錢人為啥總是愛住這種複式或者別墅,房子那麽大孤零零一個人很好受嗎?薑睿回去睡覺了,我在那裏又喝了會兒酒,突然就覺得很累,直接躺沙發上睡了倆個多小時,等我醒來的時候她還沒醒,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撤了,跟她告別都沒有——
    還行,沒白來,但是也沒啥大意思你知道吧,長得越漂亮越有才能越有本事越跟我沒啥關係,別人還有大好青春需要揮霍呢,給我擺弄一下子將來該沒法見人了...所以算啦,咱們見好就收吧,這個故事就這麽結束挺好的。
    說實話,西安到省城這個距離太尷尬了,坐飛機不值得,做綠皮火車十二個小時,我上車補了個臥鋪,剛躺下就淚奔了,還有大爺問我怎麽了...大爺總是熱心的,但是查理哥的痛你小孩子不懂的...
    你知道,女孩子是一種絕對美好的生物,我從小學開始就欺負她們,扒她們褲衩,但是真的沒哪個女生恨我——她們不記仇或者說沒記性你知道吧...
    我在火車上突然想起,那時候我在省城房子著火了差點燒死我,我跟群眾站一起看自己家房子著火,然後消防員來了,我提醒他們‘屋子裏有大煤氣罐,小心爆炸’,然後那個消防小哥哥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一聲沒吭就衝上樓了...我現在和薑睿的情況何嚐不是呢,你覺得最危險的是煤氣罐嗎?並不是的,是你沒錢再裝修啊大哥...另外告訴你一個冷知識,我們國家消防免費出警的,不要錢,但是救護車要錢而且得當地就給——燒不死你的都免費,但是救你狗命的得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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