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個人活到三十幾歲的時候還是特別天真的，起碼在某些方麵——比如，第二天早上我和楊燕子起了個大早，那天她和她姐計劃回河南老家，我早點起來帶她去買藥，順便遛她的狗——楊燕子養了一條比熊，楊可兒養著一條泰迪，反正這些狗沒一個敢跟我叫喚的，瞪一眼它們就老實了——我說過了，狗比人有眼色知利害。那天我倆起得很早，因為她們要早點出發趕回去吃中午飯已經個家裏約好了），早上爬起來洗臉刷牙的時候楊燕子在我麵前換衣服，讓我感到了某種痛苦...她的那一對，我這麽給你說吧，查理哥高低也算是閱片無數了，但是片裏都沒有像她那麽形狀大小顏色彈性都那麽好看的女人，真的是高手在民間...但是，我們還沒有熟到衣服都不讓換在那裏動手動腳的地步，這個事我還需要想一想...
    我說的我的天真，是我和楊燕子下樓往外溜達的時候撞到了老大和楊可兒，他倆牽著泰迪在遛狗，我和楊燕子的話，她的那個比熊沒有牽繩——對，她沒素質，但是我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說過她，後麵在一起了都是我遛狗，我遛牽繩就是了，她牽不牽不關我的事——有的沒素質壓根就是故意的，比如我的抽煙，但凡飯店啊酒店啊允許我還管你喜不喜歡嗎，你不喜歡我更要抽了，因此上，我不管別人，也管不了別人，我隻能管管我自己，但是別人來管我我就要問你算老幾了...
    倆條狗四個人迎麵撞上，當時是早上七點多一點，倆條狗認識，是好朋友，個子也差不多，泰迪叫豆包）就開始扒拉比熊叫nou nou，就這麽發音的，這是楊燕子新加坡一個菲律賓男朋友媽媽的乳名）——人家都說養狗隨主人，據我觀察還真不是，大部分是養狗逆主人，嘉佳的朵朵比嘉佳感恩，楊燕子的nou nou比楊燕子膽小，楊可兒的豆包一點都不像它的主人那樣忍氣吞聲，後麵楊可兒跑了，楊燕子住院，我每天早晚得遛這哥倆倆趟我說的是倆隻狗，都是公的），和它們很熟——豆包極猛，阿拉斯加一巴掌摁死它了，隻要對它不禮貌它都要上去咬的，這一點像我——但是，我和它的區別是有腦子，知道弄不過立馬服軟，等你沒防備了一下子就把你治死，單純撒氣沒啥意義——豆包就是單純孤勇，你知道吧，見誰都敢比劃，要不是我拎著脖子把它提溜著這家夥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恰恰相反的是，nou nou慫得一批，那時候小區有個賊漂亮的姑娘做主播的，她有條金毛，偶爾晚上遛狗碰到了，那個大金毛特別想跟nou nou玩，老在它附近跑，湊上去聞它屁股，nou nou這個沒出息的家夥，每次都是不停躲在我後麵，搞得金毛也在我身上蹭，沾一身毛——主要是，你這麽膽小耽誤我和金毛它媽聊天啊，那個金毛叫‘帕裏斯’，是特洛伊裏麵勾引海倫那哥們兒的名字，起碼就比豆包、nou nou強一點，有點文學意味...但是到頭來我也沒跟帕裏斯它媽有來往，和楊燕子分手以後就刪了，因為不想和那裏的人再有任何糾葛——主要是這姑娘也是個銅錘，長得固然漂亮，也有文化氣質，但有一次我和楊燕子分開有很久了，回去辦點事，順便幫楊燕子遛nou nou，這家夥那天不知道怎麽了一直不拉，以往遛倆圈它肯定拉了，結果那天遛了五圈都沒反應...我沒有那麽多時間，隻好帶它上樓，結果走到樓道口這玩意拉了一坨...幹，我還得處理這種惡心我是沒想到的，因為平常也沒有這種情況，所以我摸摸口袋沒東西，想了想準備去外麵垃圾箱翻個破塑料袋或者紙片子，我正想著呢這美女下樓遛帕裏斯，她看著我目不轉睛，沒等我喊‘別走了’她已然把狗屎踩在腳底下，愣了大概五六秒看了我一會兒，一句話沒說沾著狗屎就走了...你讓我說什麽好，有的人她就是要踩狗屎的，因為她都不看我那個惶急的表情和地上那坨屎，隻管自己心裏想的那點事，因此上，沒必要了吧...
    反正，那天早上我們四人一狗撞上了，沉默尷尬了片刻，楊可兒跟我說道：
    ＂查總用心了昂，追姑娘起這麽早...＂
    ＂沒有，我昨天就是在她那裏睡的，我們已經...＂
    ＂快別亂說話！＂老大這時候瘋狂給我使眼色，我也就不說了，＂你倒是巴不得呢...走吧查總，我們吃個早飯，你倆去不去？還是你們要收拾一下東西？＂
    所以我說價值觀影響行為意誌，我壓根沒想這有什麽不合適，都是成年人，都是小三圈裏的，這點事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但是還真不是...
    ＂這是個身份認同問題，哪怕她就是...別人的情人，你也不能這麽說出來——哪怕你昨天得手了，至少，你不應該在她姐姐麵前說這個話...＂後麵姐妹倆回去收拾東西，我和老大去外麵簡易小棚子吃豆腐腦油條的時候老大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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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啥說啥，說到做到，這就是我的忍道...＂我一邊泡著豆腐腦吃油條一邊跟他說，＂你們的道道我不懂，也不願意懂，她們願意舒服就舒服，不願意，我讓她不舒服了，那她忍著吧，因為是...是...她主動的...＂
    ＂願意和不願意隻有一步之遙，你分不清的...兄弟，你也算是玩到最好的女人了，哥替你開心——接下來就撤吧，楊燕子你搞不定，她們姐三裏就數我那個傻，其他的都不是那麽好來往的以前他說的可是楊燕子是最麻煩的）...你前前後後投入了那麽多，也算得償所願了，差不多見好就收吧，我也算是...＂
    ＂撮合的也是你，拆台的也是你，我就不知道你這麽沒原則怎麽回事...你別說了，我也這麽大的人了，我自己考慮吧...＂
    ＂考慮什麽？楊燕子是見過絕大世麵的人，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男人會累，女人不會——在床上也是一個道理，我們男人很快就累了，女人是越戰越勇的——我們見了太多就膩味了，想安穩地歇一歇，女人可不是，她見得越多欲望越強，永遠沒個夠...＂
    ＂夠不夠的，其實也無所謂了。＂
    我當時想的是，不論別人夠不夠，我能給她多少就多少唄，她願意就忍著，受不了就走開，這世界上很多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啊...這種事我一般不會聽別人的意見，老大也就不說了，隻是勸我一定要明智，然後吃完了他回去哄楊可兒，我打了個車回家睡覺。
    我感覺類似咖啡酒這類玩意是真的會立刻就損傷腦神經，讓你智力缺失的...比如，一般的白酒是沒喝的時候智商一百二，喝了降到四五十，但是代謝過後還會回到一百二；咖啡酒給我的感覺是，本來一百二，喝醉了剩八十，然後酒醒以後你就永遠被扣倆個點，永遠隻能上限到剩一百一十八了...我感覺所有那些當時像喝水一樣喝下去怎麽都不會醉的酒，類似清酒燒酒葡萄酒調和酒利口酒金酒威士忌都是這類玩意，喝的時候固然甜滋滋挺舒服，喝醉一次你就知道厲害了，腦瓜子不疼那都算你屬孫悟空的，銅頭鐵腦...
    因此上我那天下午的時候在家裏醒來，又去洗手間認認真真洗了個澡，衝了很久，出來以後想把這個事情頭腦清楚地想想清楚，但是很難...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倩倩的離開已經拿掉了我對男女之間能有什麽好結果的所有指望，講真，幹淨如她，不也還是那個得了好處笑吟吟，好處不夠臉黑黑的德行——認識我以前她是個賣茶葉的，認識完了她是國企員工、大老板的門麵，雖然這些事她都沒有做好，但是架不住她有資格甚至做過了呀，眼界就不一樣了——如果她還是我剛認識她時候一倆千塊錢要不回來急得一腦門子汗的那個她，我也不至於突然之間就暴走了...
    ＂喲喲喲，我以為是誰呢，你呀...晚上方便嗎？我家裏今晚沒人...＂我記得有一次分手了我在樓下和一些小流氓打台球，遠遠看到一個窈窕淑女走過來，走近結果是倩倩，我就這麽跟她說——你別說，她那時候比分手以前還更有韻味——倩倩隻是笑了笑就走開了，那是我已經罵過她以後，我呢，實際應該揍她一頓，但是畢竟老了，累得慌，不然...
    她那種姑娘吧，總是一個台階一個台階要上去的，她隻能受得了上去但是受不了下來，別人一千八做到三千五需要好幾年，她隻是一年不到就賺到了，還覺得不夠——其實你連現在這些也要失去的，fuck，除非她們生孩子，不然一輩子都是欲求不滿那個吊樣...但是，我給她錢讓她給我生一個，她又死活不願意，不知道楊燕子有沒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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