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徐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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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北京拋下氣急敗壞的龍貓,跑回省城去和白水見麵也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我這次去北京跟著康總認識了徐總,他吧,據他自己說他是太仰慕我的為人了,必須得跟我深刻結交一番不可,所以跟著我前後腳跑到了山西——我剛回來,頭天去老韓縣裏跑了一圈,第二天這家夥就來了,晚上約我出去喝酒,而我沒空——
    "已經約好別人了徐總,明天中午吧,我在凱賓斯基請您吃飯——哪有過來山西還讓你請客的規矩..."
    "那不行!今天我在粵菜飯店擺了一桌,人很多,你是主客,你不來我們大家都別吃了..."
    "不去。"我本來已經極端順嘴地這麽說了,突然心裏一動,"除非...您是怎麽過來的?"
    "開車咯..."
    "開的哪個車?"
    "賓利..."
    "妥,您如果可以讓我用用您的車,我晚上就跟您吃飯去..."
    "嘖!多大點事,你要不要司機?倒不是其他意思,有司機開車你不就可以喝酒了嗎?"
    "我...實話告訴您,我主要是泡妞用一下,司機的話,看見我泡妞的下流樣子恐怕不太好..."
    "那沒事,小閆很有規矩,讓他把擋板放下來別看別聽就是了...那讓他去哪接你?"
    仰慕我的為人?這個世界上除了建國、發小、保鏢這類人沒有哪個男人會仰慕我的為人,而且他們也並不是仰慕,隻能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理解和接受,而且對我這個人心存憐憫,覺得我浪費了自己的稟賦——在我眼裏老徐在北京的時候接待了我倆次,老是跟我稱兄道弟勾肩搭背,大概是覺得我這人比較有利用價值,而且相處起來也不累,所以他才跟著眼巴巴跑到山西——老徐有個非常大的賓利,我說的大,是說排量,他那個車是8缸發動機的一款suv,一腳油門下去五毛就沒有了,所以開起來心理負擔非常大,其實他還有另外一款賓利的跑車也是八缸,這小子恐怕是個動力控,但是小跑車開起來沒啥心理負擔——哪有開跑車還看油表的對不對,咱們就是一個勁兒踩油門就對了——那時候我開著老徐的賓利拉著老徐在街上跑,看到旁邊有一個非常漂亮的美女開了一輛敞篷的保時捷在那裏得意洋洋顯擺,我就跟老徐說‘唉,這輩子沒嚐過這種美女’,老徐就告訴我非常乏味的,但是他問我想不想認識這個女的,我當然想,老徐這麽說的——
    "撞上去!"
    "啊?"
    "撞上去!想認識你就撞上去!撞她!快!馬上她就跑了!"
    本來我也不是非認識這個女的不可,隻是看她漂亮騷一下而已,老徐在旁邊一直嚷嚷,蹭得我心煩就跟姑娘們累死了還要被男朋友蹭一樣,賊心煩),紅綠燈一變還沒過去對麵十字路口我就給那個美女的保時捷屁股上刮了一片——我們的車高,把她尾燈都給幹碎了,下來以後老徐是這麽說話的——
    "查總,美女,大家都是大忙人,也沒功夫在這裏耽誤事,您拍個照,有車牌我們也跑不了,我讓司機把我的車開過來給你你先用著,然後讓他去處理這個事,到時候給您一個檢修報告——折損什麽的您看多少合適,咱們後麵再討論,先把車靠了邊稍微等等,馬上把車給您開過來——查總,您看這麽處理可以嗎?"
    老徐是泰州人,他從小在廣東潮汕那邊做生意,說話的時候帶著非常重的口音,這麽說了,美女也沒意見,他就開始打電話,讓司機把他的賓利開過來——那天限單雙號,按理說他那個車是不能上街的,但是無所謂,對他來說這點東西根本不算什麽,那個美女叫吳詩詩)也沒意見,所以大家留了個電話微信,等司機把老徐的賓利跑車給她開過來她就來那個跑車走了,然後我和老徐開車去4s店噴漆,司機開著美女的保時捷去保時捷4s店給她修尾燈——保時捷花了多少錢老徐從來沒給我說過,據我猜測搞不好就得六位數,我們補漆還花了倆萬多呢,雖然是走了保險,但是市場價就那麽多——然後幹碎別人的燈,雖然我對車一向沒啥研究不太清楚,但是應該是很貴了——
    "以後我開玩笑您別跟我那麽認真,一個女人而已,花這麽多錢是真不值當了..."當時我們隻去定了損沒有修,我開車出來的時候多少還有點不高興。
    "查總,人生在世,你得學會讓自己高興——我看你成天悶悶不樂的,好不容易有個想做的事,讓哥哥幫你做一次吧,下不為例就是了..."
    "你這麽搞,我又得拚命給你找項目了,找項目很累的..."
    "少喝點就是了...這樣,以後有什麽眉目不需要你親自出馬,介紹給我以後我自己去公關好吧——這不合一般規矩,但是咱倆的關係你應該信得過我的,我不會少你的,也不會撬你關係——你嫌累,我不嫌,你不愛錢,我愛得不行行,你有很多關係,我沒有,那咱們隻好取長補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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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總的話,他以前一直在陝西那邊做生意,你別說,在山西能源行業裏他的確不認識什麽人,倒是,賊搞笑的是他和老侯特別熟,他倆就是我回去和白水見麵那一次介紹認識的,起先每次徐總想請老侯吃飯打牌都要叫上我,後麵我實在不想去就讓他自己去了——我不能和老侯見麵太頻繁,惡心不過來,見一次得過半月二十天緩一緩才能見下次——老徐不是,這個人最神奇的地方就是精力無限,你永遠看不到他疲累的樣子,他什麽時候都處於戰鬥狀態——半夜三點多老侯這個狗東西不睡覺跑來北京帶電話,他都能跳起來陪他出去找俄羅斯大洋馬,還要把我喊起來問我去不去——我去個屁我去,老侯那肯定是吃了藥不解決不行,我又沒亂吃東西,而且我腦子沒病,不會大半夜給別人打電話——老侯給他打,是因為我說了老侯那人極摳,不到萬不得已他自己一毛錢都舍不得花,這種三倆千塊的錢他都不痛痛快快自己掏,非常老徐給他掏——所以老侯和老徐到最終也沒有做成什麽生意,哪怕是有好事老侯也會告訴我,讓我去聯係老徐做一做,雖然這也是來自老侯的好意,但是這個表達方式就很奇怪,他好像始終壓著老徐一頭,但是在我看來老徐比他大氣得多——老徐屬於天生的生意人,從來不判斷好壞對錯,擁有無限的精力和活力,他可以對一切東西都坦然自若,自己有自己一套生活的方法,出來外麵極少接觸女人,回家以後他能處理好他的那些妻妻妾妾,做事情的時候很能下苦功,做完了也能均勻分配,和他合作的人大都可以心情愉悅,反正他在我這裏就這麽個表現,我對他沒得挑——至於他怎麽辱罵司機,怎麽克扣員工,怎麽和那些老板們一分一厘地算計,怎麽急了眼就要糾集他們江蘇幫去殺人放火,那跟我沒關係,我管不了那麽多,甚至也不想聽——每個人都有很多麵,他對我夠意思就行了,你還想要求他對每個人都這麽義氣嗎?沒人做得到的...
    所以我沒有和白水吃晚飯,讓她先直播著,然後我會在晚上十點左右去接她——事實上,因為借了老徐的車和司機,我說話的嗓門都非常大聲,然後去直播間給她刷了倆個三千塊錢的禮物,讓她等著——這個數不小了,據我打聽她那時候能拿四成,倆千四給一個人讓她在那裏等幾個小時,我覺得已經是跨階級消費,我沒有這個消費能力——但是,偶爾一次嘛,又不是天天就這麽刷對不對,畢竟是咱食言...
    吃飯的時候沒什麽好說的,老徐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山西,但是他在這邊沒什麽經營,叫的那些老板我也都不認識,都是他們江蘇人——江蘇嘛,是我奮鬥過的地方,因此上我是有點親近的,和他們在一起我是沒什麽不舒服的——事實上,三十來歲的時候我特別容易尬住,還是因為不論我在哪裏,什麽局,飯桌上大都是比我年紀大的人,因此上我就得像一個服務生一樣伺候他們,這個事情特別容易讓我不痛快——不過如果都是江蘇人那也就還好,咱作為一個晚輩伺候伺候他們也正常,畢竟他們才是社會裏真正有力量的人——別人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不論他是經商還是做官,都已經搞得像模像樣了,所以事實上不論是那個年代還是現在,我們這個體製的晉升機製就決定了有力量的都是那些有點歲數的人,三十來歲的人進去注定隻能當牛做馬——這何嚐不是一種魚頭文化呢?有時候我會不由自主地想,這還是我,我是一個邊緣人,偶爾跟他們接觸一下,我就不知道類似發小在企業建國在編製裏他們是怎麽一步一點頭倆步一躬腰地走過來的,很難猜——聰明的做法應該是抓住最主要的那個人狂舔,對其他人橫眉冷對,起碼還能保持住自己舌頭的一部分貞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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