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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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低帶點神經病,龍貓已經睡熟很久了,我在洗手間抽了半天煙,研究了半天這賓館那個排風係統是怎麽工作的,能不能吸幹淨殘留的煙味,然後很突然的就不想跟龍貓待著了,有點想溜...要不是這是在賓館,不是在她家,我就真跑了,必須得帶點神出鬼沒才比較符合我的氣質——實在是不能讓龍貓第二天爬起來孤零零一個人在賓館,她會覺得被我嫖了,然後對我大發雷霆的。這種舒服完了掉頭就跑的事我向來特別有興趣,這不能怪我,隻能怪她們不警醒不是麽?我其實還蠻喜歡給別人相當差的感覺,然後再想辦法哄她們的,這跟小時候總喜歡把女生打哭是一個道理,過去打哭了我都不哄的,其實現在也不怎麽哄,甩給她幾千塊錢她還是不依不饒的話我估計還是得掉頭就跑——但是龍貓必須得哄,再說一句不好聽的,她吧,你最好別惹她,因為她會超級難哄,不是一般女人——有的女人愛錢,有的女人愛俊,有的女人愛和諧的性生活,龍貓的話,我暫時看不出來她喜歡什麽,換句話說就是她很可能什麽都要,這玩意...我覺得我在她麵前挺窮的,而且醜,勉強達標的隻有和諧的性生活,所以我說和她相處累,你不知道她啥時候會從什麽方麵挑你毛病不是麽,而且她吧,她不像楊燕子那種村姑,經常性地鬧脾氣,哄起來就相對容易,龍貓這種女人屬於是要麽不跟你生氣,要生一次你就得夾緊前列腺努力工作把她哄好,很麻煩的...
你媽拉個...我灰溜溜回去床上,盡量輕手輕腳鑽回去被窩,心裏非常苦悶——真的,這就是女人的麻煩之處,讓人惡心,甚至都不能溜不能跑——盡管我小心翼翼,還是驚動了龍貓,她把因為上了點歲數有點太過於豐腴的胳膊伸過來抱住我的大肚皮,頗有點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然後往我身上貼了貼,把一條腿架在我大腿上,就那麽搭著安心接著睡——這就又是女人的好處了,這種睡夢中間的肢體動作不會撒謊,她的確是喜歡我、需要我的,最起碼她不像討厭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一樣討厭我,不然她沒有這個向我靠攏的動作——我記得,那時候我和楊燕子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一起睡覺,她總是要把著我的要害,後麵這個動作隨著我們開始吵架就沒有了,她哪怕在半睡半醒之間都能做出最符合自己心意的動作的。龍貓不像楊燕子那麽色情,但是她自然而然地貼近我,讓我感覺到一種暖心——講真,以我的脾氣,大部分人離得太近都會讓我生出一種天然的厭惡,除了做的時候我不喜歡別的女人離我太近,這也是我天生孤寡的另一個方麵——許多跟我來往的姑娘都接到過我的類似‘麻煩您離我遠點’的警告,我真不喜歡她們那種莫名其妙的身體接觸,走到大街上我都不願意跟別人摟摟抱抱勾肩搭背,拉個手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但是,我那是討厭清醒的、故意的、有意識的、經過思維加工的接觸,迷糊的、不經意的、無意識的、自然而然做出來的親近動作我是很喜歡的——換句話說,我不喜歡大腦的愛情,更喜歡走心的那種——而龍貓的這種半睡半醒之間的天然的親近,讓我甚至有一種類似想愛一場的衝動——但是,我太老啦,衝動了一下以後就又冷靜了,把胳膊塞她臉下麵讓她舒服點,然後打開手機開始看新聞,看看世界上又出現了什麽奇葩事情,產生一點得虧我活得夠長不然就要錯過這些西洋景的僥幸,然後鎖手機睡覺——被人喜歡著畢竟是一種很美好的感受,咱們要對得起別人的這份喜歡,別跑啦,睡覺吧。
所以我對龍貓的感情非常複雜,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這麽複雜又高尚的感情在我感覺裏不像是我這種人能產生的、配產生的,這類情感就應該出現在龍貓那樣的高級人類身上會比較合理,如果非要給她配一個男人,我希望是徐誌摩這類人——你懂我意思吧,起碼他得是一個在金錢上不需要操心太多,正因為這個,他才能投入全部或者大量的精力去和一個女人產生量子糾纏的,像我這樣心懷鬼胎的家夥,和人相處可不就是鬼頭鬼腦,三天五頭地失蹤,間歇性地讓龍貓有氣沒處撒...咱說句實在話,這麽幹我還是挺爽的,因為,注意,我想讓龍貓不那麽痛快其實方法也很有限,其中一個很可能就是念一句‘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然後冒一股黑煙消失掉,幾周或者幾個月就再不出現,讓她想跟我找茬都抓不住人。以我的經驗,你千萬別跟一個女人相處得太多,讓她把你吃透,也不要妄想著能把你們之間所有事都想通,要是大腦能想通人類之間的所有倆性交流的部分,那還要心髒幹什麽?所以,因為沒有必要時時刻刻都琢磨像我現在這樣,見到了就是一整套的胡思亂想),我也不太願意她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閑晃,都是麻煩——實際上,我這個感覺既是矯情,也是自卑,既不想看見她太多,也不想被她看見太多,我也不太想暴露自己太多缺點,那麽三個五個也夠別人喝一壺了,全暴露的話,我要成為別人的地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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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會發現我和龍貓的來往非常地具有...嗯,怎麽說呢,戲劇性,頭天晚上談的那些紅孩兒的軟件大事,其實在這次談話以後很長時間沒有拿上我的行程,這一段時間其實屬於我的認證期,我正在和紅孩兒那個係統裏的人來往,仔細研究他們那幫人,發現了他們為什麽不能成事的根本原因——實際上這是一幫比較偏技術型和理想型的人,非常可愛,心中有夢想,手上有技術,也正是這類人才能做出來優秀的產品,但是...他們缺乏一個嚴厲的眼睛,一些土匪的流氣,而且個頂個軸,需要非常凶猛的毒打才能對這個社會和這個社會上那些他們不了解的人有一定的理解——這種人嘛,簡稱巨嬰,小時候挨打太少,長大了又莫名其妙去相信什麽正義、公道,就跟他們得到過這類東西似的...這類玩意,你想要,你就得去搶,你以為那是規則、原則,基本的公理,其實不是的,這隻是每個人對這個世界不同的認可方式,別人取那些美好的、愚蠢的、可笑又憨直的取一個最大公約數,用來指導一般人的日常行為罷了,別那麽當真——而紅孩兒那幫人就是典型的正義使者,我不說別的,有一次一幫人喝了酒往家走有點晚了,巡邏的叔叔車停那裏讓他們立正,他們還真就立正了...你這...這跟老師不高興給你一嘴巴你馬上說打得好有啥分別,注意,我也是很尊敬叔叔的,但是我的尊敬是因為我破壞了別人的規矩,如果我沒有破壞,喝二兩在街上走你過來對我耀武揚威,恐怕不好使哎——立正?你怎麽不給老子立正?叔叔隊伍裏稂莠不齊,咱要看清楚這個實質,所以我脖子一擰就開始和那幾個叔叔嗆嗆——一般情況下我和叔叔部門打交道那都是我犯賤壞了別人的規矩,這次好不容易他跑來開我玩笑,那我還不得挺直胸膛跟他們剛一波嗎...記憶猶深的是有一個叔叔居然和我說了這麽一句話: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能容得下你在這裏放肆?這是北京!首都!祖國的心髒!你們幾個喝點酒滿世界撒瘋..."
"注意你說話的口氣,天安門上掛著的那個人肯定不會這麽跟人民說話,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在這裏微言大義,你想說什麽?這是你的北京,你的首都,你的祖國,你的心髒,這不是我的?我告訴你..."
大概就是這麽吵起來的,北京的叔叔相對比較文明,開頭的時候挺衝動,把我弄上車要帶回所裏什麽的,我就讓他帶唄,帶回去我吃點喝點去小黑屋醒醒酒明天再說,非鬧他個地動山搖不可——我幹啥了你就這麽擺弄我?我查理不服,甚至想讓叔叔們給我幾嘴巴,讓他們理虧——結果並沒有,叔叔們拉著我遛了倆圈,看見我幹脆就是混不吝,而且罵罵咧咧說話非常難聽,忍不了一點,把我拉到紅孩兒他們單位租處附近扔下車揚長而去——
"你好像特別喜歡和這些人嗆嗆..."紅孩兒和他朋友們跟我說。
"你也可以這麽想,但是我隻是和事情嗆嗆,查理哥對事不對人的..."
"給我們,立正稍息磕個頭都是可以的,誰敢嘴欠..."
"可能是因為我比較有錢吧,你懂的,有錢人總是比較囂張。但是立正稍息磕個頭我也行,隻要他做了好事、正事,這也沒啥,就怕這幫人裏有壞人,拿我開玩笑,那就沒意思了..."
"還是夾緊一點比較穩妥,你這人有點憤青的意思啊,佩服!"
"別辱罵我,我比憤青至少高三個檔次——你們進化進化,多和公檢法來往來往,你們就會變成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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