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我那時候有一種呼風喚雨的感覺，做什麽都比較順利，做互聯網有沙白舔，拉錢有白嫖，雖然在我感覺裏這倆都不是什麽正麵角色，但是架不住他們有用呢——他們越貼著我，越在我身邊忙，我越不急，除了拚命攬錢以外和他們說好的天然氣生意一個沒做，說好的待價而沽找一個出價高的賣掉紅孩兒的軟件動都沒動——那時候某團出三千萬，某寶係已經出到小四千萬了，其實當地賣當地拿錢，我自己都可以多少拿一點，我就是不賣，主要是我看不懂這是啥意思，突然之間一切都這麽順利讓我特別不舒服，我懷疑這裏麵有什麽髒東西在作祟，在耍我，而我因為見識不夠找不到這玩意在哪——既然找不到，那麽起碼我還可以捏好核心資產靜待其變，看看到底怎麽個事——
    其實這何嚐又不是一種沒見過世麵呢？我這人一輩子倒黴，讓我幸運一回我就覺得這特娘一定有人給我埋雷，就死活不信——你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微操期貨原油的事嗎？讓我掙個三倆萬沒毛病，你讓我一晚上拿一百萬本金賺幾十萬利潤，我花著都不安心，雷雨天絕對不要出門，走夜路的時候聽到身後有動靜會馬上應激，時時刻刻都怕被哪個道上的大哥過來攮一刀子，然後拉到荒郊野外用汽車電瓶電我蛋蛋，逼我說出銀行密碼一類——我信奉矮要承認挨打站定，我就沒有那麽大的魄力，你讓我拿這麽多白來的錢我就不安心，就要還回去，所以我這屬於‘諸葛一生唯謹慎’，一遇好事立刻夾緊屁股立正站好開始提防——而且壞事總是每次都如期而至，我著什麽急先就把命運的紅利吃幹，留給自己一個後路總沒錯——
    從哪裏開始呢，我所謂的壞事還是從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接觸娛樂圈開始講吧。這個事也就離譜，那時候我幾乎每天都要和不是沙白舔就是白嫖混在一起（對不起白嫖老師，你雖然沒有怎麽對不起我，但我還真是沒說你幾句好話呢），我也喜歡他們在一起的那種氛圍——這倆都是玩家，而且照我看沙白舔比較極端，白嫖比較齷齪，但是倆個人在晚上帶著各式各樣的女人走掉以後一定都會把這類特質展現出來——現在你知道‘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而和你們格格不入’這句話對我來說是真有現實意味的，他倆基本上每天消費完（吃飯喝酒唱唱歌看看表演這類）都要一起走，哪怕有時候一前一後走，但凡這晚上有女人他們最終還是會湊到一起再玩一趟不帶我的——不帶我，倒不是因為我有多高潔，主要是我這個時候因為縱欲過度把自己的胃口調得太奇葩很少能達到他們這種隨心而發夜夜笙歌的頂級狀態了，我的需求比較特殊，需要略微帶點獵奇或者偽裝，就是說，要麽你就新鮮一點，要麽你就乖巧一點（起碼願意彎腰下來騙騙我），而那個時候什麽咪某這類女人的毒雞湯比較流行，很多女人已經沒有我需要的基本的味道了——她們就是騙都不願意騙，都是直接上，都屬於‘你想x我，那應該是你來騙我’這種態度，這個態度我極度討厭，所以大部分時間和他們玩不到一起去——而且前麵我說了，我做這個事比較偏向於傳統、保守，雖然特定情況下也可以放縱，但是絕大部分時間還是比較願意正常一點、平凡一點，所以不太參加這類放縱者遊戲。在這中間，因為打聽到我這人經常看書寫作，有一定的文藝性，白嫖給我找來一個同省同縣的導演讓我認識一下，以便他們要先走的時候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歌城或者cb——可知這個導演也不是他們圈子裏的核心人物，人家開這種群體party也不帶他哎
    這個導演的名字我就不說了，他還活著呢，和我歲數差不多，算是新生代導演吧，他的最出名的一個作品在得過什麽電影節的新晉導演獎，然後這個作品是白嫖幫他聯係了投資人，他們就是這麽認識的。我先說說他這個得獎的作品，大概就是我小的時候村裏請來的那種戲班子經常會唱的名劇《小叔子勾嫂嫂》的電影版，我之所以拉著快進把這個片子過一遍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想看看最終導演敢不敢拍床戲，以及那個大雷女主有沒有露出點啥——想多了，並沒有，我們這邊的影視或者文學作品一概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太監樣子，勾得你燒心撓肺，然後屁都沒有隻會浪費你十分鍾——至於你說什麽鏡頭語言啊光影構成啊這類導演才懂的東西，我也覺得那個電影極其惡劣，我不懂技術，我還不懂美嗎？一個鏡頭有沒有美感，我看了舒服不舒服我總是知道的吧，這個電影並沒有哦——
    ＂你回老家取景，找了個破院，弄了一個大雷女主，就拍出來這種垃圾給人看，你不覺得羞恥嗎？＂拉完片的第二天，一起喝酒的時候我當麵問這個導演——＂你不然去小日子那邊取景，講講他們內心的齷齪也行呢，反正不就是小叔子勾嫂嫂，哪裏的人都能幹，幹嘛非回老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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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和他說話當然用的是老家話，白嫖沙白舔他們是聽不懂的，那個導演臉上倒是非常淡定，他當時還摟著一個不知道幾線的小姑娘，濃妝豔抹的像個小姐——
    ＂查總，首先你要明白這都是生意，現在已經沒有你昨天和我說的那種一起創作一個優秀的影視作品那種環境了，而且也沒人願意投資，現在的作品都是投資向的——萬一我的作品根本就沒準備讓別人喜歡，而是用來做別的呢？你是生意人，從我們老家做到北京，和這麽多生意人在一起，不用我多說吧＂
    ＂在理那麽我有一個問題，能不能把你那個獲獎電影的女主找來，我們喝喝酒什麽的＂
    ＂白總（他說的是白嫖）說你喜歡粉嫩的，那個女的黢黑，不行我給你重新介紹一個吧——＂
    ＂得得得，到此為止，我也就開個玩笑以後有好機會我去你電影裏麵客串個角色過過癮呢，什麽地痞流氓啊醉鬼嫖客啊我完全可以本色出演，到時候＂
    其實就是這個圈子裏幾乎所有人都是聰明人，或者說都是陰陽人，我就是說話方式最離譜的一個，但是從來沒人會跟我發怒——照我看我說的那些話已經夠侮辱人了，但是那個導演還是一本正經跟我胡扯，火都不發一下，讓我有種回去大學的時候跟一幫沒有性別的二椅子天天混在一起的感覺，給他們一嘴巴他們都不敢還手那種，特別無奈我討厭別人一步步試探，自己總是直截了當地就去戳別人肋條，其實有什麽不一樣呢，代表的意義是相同的導演也罷，沙白舔也罷，甚至白嫖也罷，他們代表的都是生意，沒有情意，所以他們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反而是我這種人從古到今都在鬱悶，所以我壓根也沒什麽長進，一個吊樣——過去有多欠揍，現在還是一樣，別人不揍我，主要是因為跟我沒啥利益衝突，嘴賤而已誰會跟你認真呢
    這次以後我基本上就和這個導演客客氣氣了，一起吃吃喝喝而已有什麽好生氣的，所以有時候白嫖他們走了我和他坐在那裏胡扯，也會打聽一些影視行業的內幕——其實很多時候他這種導演（這家夥根正苗紅是戲劇學院畢業的）其實就是在混圈子，而且混的還是生意圈不是藝術圈，他拍的電影是生意導向不是藝術導向，所以如今想拍個《紅高粱》基本是沒戲——願意投錢的人沒有那個藝術審美，有那個審美和技術的人又沒錢，因此上就拍出一坨坨的大糞，類似《小時代》那種東西，騙一些傻比女人進電影院的玩意——你別說，還就這類玩意能上票房，因為從那時起消費就是以女人為導向了，所有東西體現出來的越是非理性、越是情緒導向越容易出圈，長點腦子的玩意都得落魄——
    ＂明白了！這就是小叔子勾嫂嫂的獲獎原因！你實話告訴我，你拍這個玩意是不是就是小時候在村裏看戲上心了＂後來我問這個導演。
    ＂那倒不是，主要是因為我真有個嫂嫂＂
    ＂什麽？你居然如此變態？劇本也是你寫的？＂
    ＂對＂
    ＂小生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被他這種坦誠震驚了，＂那麽，你嫂嫂＂
    ＂和我哥離婚，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這年頭就流行這個——其實我拍那個電影也是圓青春期的一個夢罷了，還是那句話，查總，電影終歸是一門生意，你不能對它有太多的藝術要求，總要先活著再藝術不是嗎？這和高尚無關＂
    ＂所以白總身邊那些經常出現的影視行業的小明星都是你給找的？＂
    ＂這也是一種生意啊查總，不賺錢誰會來呢？無非就是身份不同價格不同罷了，都是可憐人，沒必要笑話她們＂
    ＂我還真不笑話她們，倒是比較容易笑話我們——可恥的事都是男人做的，女人不過是跟著瘋子揚黃土罷了，畢竟她們懶得動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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