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涿郡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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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的風,卷著塞外的沙塵,刮得人臉生疼。陸恒一行人低著頭,頂風前行,馬蹄聲聲,打破了北地的寂靜。
    近一周的奔波,風塵仆仆,終於,涿郡那高大的城牆,隱約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與一路上的冷清蕭條不同,涿郡城外,竟是另一番景象。還未進城,便能聽到鼎沸的人聲,夾雜著鑼鼓喧囂,熱鬧非凡。
    “主公,這涿郡看著可比別處熱鬧多了,”荀攸眯起眼,望著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陸恒也來了興致,一路上神經緊繃,難得見到這般熱鬧場景:“走,過去瞧瞧。”
    幾人催馬向前,隻見城門外空地上,搭起了一座高高的擂台,黑壓壓的全是人頭,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這是在……比武?”典韋個頭高,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往裏看,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陸恒點頭,擂台上兩個漢子正拳來腳往,打得難解難分,台下叫好聲一陣高過一陣,震耳欲聾。
    “這涿郡人,夠勁兒!”陸恒心中暗讚,對這漢末的風土人情,又多了幾分了解。
    他本就好熱鬧,更何況身處這亂世,能見到這等場麵,也算是一種別樣的體驗。
    “走,擠進去看看!”陸恒大手一揮,當先開路。
    “好嘞!”典韋興奮地吼了一嗓子,仗著人高馬大,硬生生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
    “好!”
    “打他!打他下盤!”
    “張屠夫,給老子揍趴他!”
    人群中,叫好聲、呐喊聲,此起彼伏。
    陸恒這才看清,擂台上其中一個漢子,膀大腰圓,活像一頭黑熊,手裏拎著一把明晃晃的殺豬刀,上下翻飛,寒光閃閃。
    “這……不會就是……”陸恒眼睛一亮,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細細打量那漢子,豹頭環眼,一臉絡腮胡子,凶神惡煞,可偏偏又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豪邁。
    “主公,這用殺豬刀的,八成就是涿郡的張飛了。”荀攸也認出了那漢子。
    陸恒微微點頭,目光卻被擂台旁的一張畫案吸引了過去。
    畫案上,幾幅水墨畫隨意擺放著,筆墨粗獷,線條簡單,卻又格外傳神,透著股野蠻生長的力量。
    陸恒來了興致,走到畫案前,彎腰細看。他之前也算是個文藝大學生,對書畫略有涉獵,一眼便看出這些畫的不凡之處。
    畫中,有街頭巷尾扯著嗓子叫賣的小販,有田間赤膊揮汗的農夫,還有那奔騰的駿馬,展翅翱翔的雄鷹……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紙上跳出來一般。畫的左下角,都潦草地寫著一個“飛”字。
    “這畫……有點意思。”陸恒摸著下巴,心想這猛張飛還有這等藝術細胞?這反差萌,有點意思!
    他正看得入神,旁邊一位捋著山羊胡的老者湊了過來,一臉得意地問道:“這位公子,可是看出這些畫的妙處了?”
    陸恒指著畫,問道:“老丈,這畫,可是那擂台上揮舞殺豬刀的張屠夫畫的?”
    老者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公子好眼力!正是!正是!這張屠夫,別看他五大三粗,殺豬宰羊是把好手,這畫畫的本事,在涿郡也是出了名的!”
    “哦?”陸恒更加好奇了,“這倒是奇了,一個殺豬的,怎麽還喜歡上丹青了?”
    老者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張屠夫啊,祖上也是出過讀書人的!隻是後來家道中落,才幹起了這殺豬的營生。不過,這畫畫的手藝,卻是祖傳下來的,一直沒丟!”
    陸恒點點頭,心說原來如此,看來這藝術基因還真是強大,殺豬都擋不住。他又仔細端詳起畫來,越看越覺得有味道。
    他看著畫中那些鮮活的場景,仿佛看到了一個粗獷外表下,細膩而又豐富的內心世界。
    這個張飛,不簡單啊!絕非隻是演義中描述的莽漢。
    他的心裏,怕是藏著一個不一樣的天地。
    典韋擠了過來,撓著頭嘟囔:“畫這玩意兒有啥用?能當飯吃?”
    陸恒瞥了他一眼,心想這憨貨,懂個屁!
    “主公,這比武快要結束了。”
    荀攸的聲音將陸恒的思緒拉了回來。
    陸恒抬頭望去,隻見擂台上,張飛已經將對手逼到了角落。
    那對手顯然已經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我認輸!”
    那對手大喊一聲,跳下了擂台。
    “好!”
    “張屠夫贏了!”
    台下觀眾爆發出一陣歡呼。
    張飛將殺豬刀往地上一杵,叉著腰,哈哈大笑。
    “還有誰?”
    他環顧四周,大聲問道。
    人群中,一陣騷動。
    許多人躍躍欲試,但又有些猶豫。
    畢竟,張飛的武藝,在涿郡是出了名的。
    “我來!”
    突然,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高九尺,膀大腰圓的漢子,分開人群,走了出來。
    正是典韋!
    “惡來,你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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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恒笑著問道。
    典韋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主公,俺老典早就想會會這涿郡的豪傑了!”
    “好,去吧。”
    陸恒拍了拍典韋的肩膀,“點到為止,莫要傷了和氣。”
    “得嘞!”
    典韋應了一聲,大步走上了擂台。
    “你是何人?”
    張飛看著典韋,問道。
    “俺叫典韋,是……”
    典韋剛想介紹自己,卻被陸恒打斷。
    “他是我家護衛。”
    陸恒上前一步,說道。
    張飛看了陸恒一眼,又看了看典韋,點了點頭:“好,那就來比劃比劃!”
    兩人也不多話,擺開架勢。
    張飛依舊手持殺豬刀,典韋赤手空拳,隻把雙臂一橫,渾身肌肉虯結,像塊鐵疙瘩。
    “來吧!”張飛大喝,聲若洪鍾,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他腳下一蹬,身形如猛虎撲食,手中殺豬刀帶著風聲,直奔典韋麵門。
    典韋不閃不避,雙臂一振,竟要空手接白刃!
    “鐺!”
    一聲悶響。
    圍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得是多大的力氣,多硬的胳膊?
    典韋雙臂毫發無損,甚至連皮都沒破。
    張飛心中一凜,這護衛,有點東西!他這把刀,殺豬剔骨,吹毛斷發,尋常兵器一碰就斷,竟然奈何不了這雙肉臂?
    “再來!”典韋大吼,聲如悶雷,震得擂台都晃了三晃。他揮拳向張飛打去,拳風呼嘯,勢大力沉。
    張飛不敢硬接,連忙舉刀格擋。
    “砰!”
    又是一聲巨響,震得人心裏發慌。
    張飛虎口發麻,差點握不住刀。這護衛,簡直就是人形凶獸!他暗自咋舌,這陸恒,從哪找來的怪物?
    兩人你來我往,拳腳相交,兵器碰撞,打得塵土飛揚,木屑亂飛。
    台下觀眾看得眼花繚亂,心驚肉跳,大氣都不敢喘。
    “這護衛,真猛!”
    “張屠夫怕是遇到對手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不少人開始為張飛捏一把汗。
    張飛越打越心驚,這典韋力大無窮,皮糙肉厚,簡直就是個鐵人!再打下去,自己怕是要吃虧。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好漢子!”張飛大喝一聲,手中殺豬刀舞得更加淩厲,招招不離典韋要害。
    典韋也打出了火氣,雙拳揮舞,如兩柄鐵錘,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兩人從擂台這頭打到那頭,又從那頭打到這頭,拆了上百招,依舊不分勝負。
    “痛快!”張飛突然大笑,猛地向後一躍,跳出戰圈。
    “不打了,不打了!”他把殺豬刀往地上一扔,大咧咧地說道。
    “怎麽不打了?”典韋有些不解,正打得興起呢。
    “你這漢子,力氣真大,俺老張佩服!”張飛走到典韋麵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震得典韋一個趔趄。“俺老張認輸了!”
    “承讓。”典韋撓了撓頭,憨憨一笑,露出兩排白牙。
    台下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這漢子,真性情!”
    “張屠夫輸得起,是條漢子!”
    “那護衛也厲害,不愧是能跟張屠夫打成平手的人!”
    陸恒看著擂台上的兩人,心中暗笑。這倆活寶,一個比一個能打,一個比一個能裝。不過,這效果嘛,倒是出奇的好。
    荀攸捋著胡須,微微點頭,這典韋,武力驚人,忠心耿耿,主公得此猛將,如虎添翼。
    “好!”
    陸恒帶頭鼓掌,台下觀眾也紛紛叫好。
    “這位兄弟,你這護衛,可真厲害!”
    張飛走到陸恒麵前,說道。
    陸恒笑了笑:“張壯士,你的武藝,也非同一般。”
    “哈哈,過獎,過獎!”
    張飛擺了擺手,“不知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我叫陸恒。”
    陸恒拱了拱手,說道。
    “陸兄弟,我看你也是個爽快人,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喝上幾杯?”
    張飛發出了邀請。
    陸恒正有此意,便欣然答應:“好啊,正想跟張壯士討教幾招。”
    “走,去俺家!”
    張飛拉著陸恒,就要往外走。
    “等等。”
    陸恒指了指畫案上的畫,“這些畫……”
    “哦,你說這些畫啊,都是俺老張閑來無事,瞎塗鴉的。”
    張飛滿不在乎地說道。
    “張壯士,這些畫,可否送我幾幅?”
    陸恒問道。
    “送你?你要這些破玩意兒幹啥?”
    張飛一臉疑惑。
    “我喜歡。”
    陸恒笑著說道,“我覺得這些畫,很有意思。”
    “哈哈,你這人,倒是有趣!”
    張飛大笑起來,“你要是喜歡,就都拿去吧!”
    “多謝張壯士。”
    陸恒也不客氣,將畫案上的畫全部收了起來。
    “走,喝酒去!”
    張飛摟著陸恒的肩膀,大步向外走去。
    典韋和荀攸等人,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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