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殿前武試(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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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三刻,已至。
看台上又陸續坐滿了人,隨著宋徽宗的一聲令下。
第二場武試正式開始。
隻不過,這次抽簽的隻剩下四人…
因為,有些人。
已經怕了…
也沒人管他們到底去哪了。
或許,是回家了。也或許,是‘走了’…
總之,那些人,不見了。
花子遊從容的拿過一支竹簽。
輕輕翻轉竹簽,花子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張猛?"
他懶洋洋地環顧四周。
"哪位是張猛?"
場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一個鐵塔般的漢子走了出來,身高九尺,膀大腰圓,手中兩柄開山斧寒光閃閃。
"俺就是!"
張猛聲如洪鍾,震得看台上幾個宮女捂住了耳朵。
趙玉盤緊張地攥緊了衣袖。
這個張猛是從大內高手機選拔出來的,據說曾一人獨戰三十名山賊,斧下亡魂無數。
花子遊卻隻是打了個哈欠。
"哦,原來是你?"
張猛怒目圓睜。
"怎麽?小白臉,是不是看到大爺後,怕了?你要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花子遊慢悠悠地抽出那把烏黑的長刀。
"廢話少說,我趕時間,一招定勝負如何?"
"狂妄…"
張猛暴喝一聲,雙斧掄圓,如旋風般衝來。
看台上眾人隻覺眼前一花——
"鏘!"
一聲金鐵交鳴。
花子遊的刀已經歸鞘。
張猛站在原地,雙斧高舉,卻一動不動。
"哢嚓"——
他胸前的鐵甲突然裂開,一道整齊的縫隙由胸至腹,齊刷刷的形成一道直線。
"好快的刀..."
張猛喃喃道,隨即轟然倒地,激起一片塵土。
全場鴉雀無聲。
花子遊轉身走向場邊,經過驚呆的裁判時,輕聲道。
"放心,沒死,隻是昏過去了。"
裁判這才回過神來,顫聲宣布。
"這一場,花...花子遊勝!"
看台上,趙玉盤長舒一口氣,卻見花子遊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用口型說道。
"今晚別睡。"
她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宋徽宗若有所思地捋著胡須,對身旁的鄭皇後低聲道。
"此子不凡。"
鄭皇後盯著花子遊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
"確實不凡..."
此時,花子遊已經走到場邊樹蔭下,懶散地靠在樹幹上,仿佛剛才那驚豔一刀與他無關。
下一場,比試的鑼聲響起。
他卻閉上了眼睛,仿佛在養精蓄銳。
隻有離得最近的楊誌注意到,花子遊的手指正在刀柄上輕輕敲擊,像是在計算著什麽...
遠處宮牆上,一隻黑鴉突然驚飛而起。
不遠處,徐寧金槍輕觸地麵,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楊兄,你…剛才叫他厲公子?”
楊誌點頭。
“對,厲飛雨,厲公子。”
徐寧聞言,手中金槍差點脫手。
“他就是厲飛雨?可…可是…”
徐寧一臉的不可置信,他記得厲飛雨應當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
可眼前的男子,明擺著不像…
楊誌沒有回他,而是手指著擂台的方向。
“快看,林教頭上場了。”
風。
帶著魚腥味掠過校場。
徐寧的金槍在顫抖,不是風動,不是槍動,是心動。
“厲飛雨,厲飛雨…老子終於找到你了。”
他口中低喃,那聲音像極了一隻餓久了的貓。
“三十七。”
花子遊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徐寧猛然回頭。
“什麽三十七?”
"你握槍的手,抖了三十七次。"
花子遊閉著眼,嘴角浮起一絲譏誚。
"你在怕什麽?"
“怕?我為什麽要怕?”
徐寧笑了,他笑的像一隻即將吃到魚的貓。
"你在說謊。"
花子遊的聲音輕得像片落葉。
"因為你的槍尖在抖,抖得像條被踩住尾巴的蛇。"
看台上,突然爆發出喝彩。
林衝的花槍刺穿了對手的衣袖,可花子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你錯了,我抖,是因為激動,不是怕。"
徐寧眯眼看他。
"因為三天前,有人出錢要買你的命。而三十天前,還有人想買你全家的命..."
“哦?是嗎?”
花子遊笑了,他的眼睛也同時睜開。
“不過看來,你的金主怕是要失望了。因為有人,不想讓你從擂台上下來。”
徐寧聞言,心中猛然大驚。
"你說什麽?"
他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花子遊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衣袖。
“我剛才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有人,不想讓你從擂台上下來。”
不等對方答話,花子遊又繼續道。
"金槍手徐寧,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之一...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副指揮使了。"
這句話像針一樣刺進徐寧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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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認識趙行後,他在禁軍的地位確實高了不少...
"三百兩。"
花子遊突然開口。
"什麽?"
"你的命。"
花子遊終於正眼看他。
"有人出三百兩買你的命,真便宜。"
徐寧瞳孔驟縮。
這個數目,正是他去年私吞軍餉的數目!
看台上又是一陣歡呼。
林衝已經將對手逼到擂台邊緣。
"你究竟——"
"噓。"
花子遊豎起一根手指。
"林教頭要贏了。"
果然,裁判的鑼聲響起。
“本場,林衝勝。”
緊接著,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下一場,蔡攸對花子遊!"
徐寧深吸一口氣,金槍在陽光下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
"你究竟是誰?"
花子遊又沒回他,而是望向看台最高處。
趙玉盤正緊張地絞著手帕,而鄭皇後...她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纏繞在花子遊身上。
“好戲,要開場了。”
花子遊眯著眼,卻散發著睿智的光。
裁判的聲音剛落,校場瞬間安靜下來。
蔡攸,當朝太師蔡京之子,錦衣玉帶,腰間懸著一柄鑲金嵌玉的長劍,緩步走上擂台。
他嘴角噙著笑,眼神卻冷得像冰。
“花子遊…”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懶散的男人,嗤笑一聲。
“你知道嗎?你的死期快到了。”
花子遊打了個哈欠,連刀都懶得拔。
“蔡公子,要不你直接認輸?要麽讓你請的那三條走狗趕緊上來,我怕待會兒傷了你,你爹心疼。”
蔡攸怒極反笑。
“你放心,他們待會肯定會上來,不過在這之前…”
“噗通…”
蔡攸話音未落,卻忽然跪倒在了花子遊的麵前。
花子遊抖了抖手腕。
“嗯,這次的距離剛好。”
蔡攸跪在擂台上,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他的膝蓋像是被無形的釘子釘住,怎麽掙紮都站不起來。
看台上蔡京猛地站起身,茶盞"啪"地摔得粉碎。
"你們三個,還不趕緊上來…"
蔡攸歇斯底裏地大喊,鑲金嵌玉的長劍"當啷"掉在地上。
這時,一名小太監想要上台去扶蔡攸。花子遊卻突然一個閃身來到了他的麵前,斬風刀擱在他的脖頸處,語氣冰冷。
“誰敢扶他,我就剁了誰,在比賽沒有結束前,就先讓他跪著…”
小太監嚇得頓時楞在原地,動也不敢動,褲襠也濕了一片。
與此同時,那三人也已上台。
徐寧來到台上之後,快步來到蔡攸身邊,想要完成那小太監未完成之事。
“嗖…”
一聲破空聲響。
徐寧急忙揮槍抵擋,可那枚暗器卻似乎快的不像話。
“叮…”
徐寧的金槍堪堪擋住暗器,卻是一枚飛蝗石深深嵌入精鋼打造的槍杆。
花子遊的刀鞘仍搭在肩頭,左手保持著彈指的姿勢。
"我說了——"
他緩步向前,每一步都讓擂台木板吱呀作響。
"比賽結束前,誰都不準扶。"
林衝的花槍突然橫在二人之間。
"花小哥,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他還是蔡丞相..."
"林教頭!"
花子遊一聲暴喝打斷他。
"不用你介紹,我會不認識他嗎?”
“不過,今日,我說過讓他跪著,他就決計站不起來,不信你大可試試。”
說罷,花子遊突然抽出斬風刀,直指徐寧。
“徐寧,你為爬高位,想要拿錢買我的命。今日,我便要看看,你手中的那杆破槍,配是不配…”
"錚——"
斬風刀突然發出一聲龍吟,花子遊的身影驟然模糊。徐寧隻覺眼前一花,急忙挺槍疾刺,卻刺了個空。
"太慢。"
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徐寧汗毛倒豎,金槍回掃,卻見花子遊的刀尖正點在他咽喉前三寸。
徐寧急忙閃身後退,隨後手中金槍如毒龍出洞,槍尖顫動分刺七處要害。
花子遊身形不動,斬風刀自下而上斜撩。
"鏘!"
火星迸濺中,槍杆上現出三寸深的刀痕。徐寧隻覺虎口發麻,槍勢頓時潰散。
"就這點本事?也想拿我的命?"
花子遊突然欺身近前,刀背重重拍在徐寧左肩胛。骨裂聲清晰可聞,徐寧踉蹌後退,金槍險些脫手。
烏黑的刀光突然化作匹練,徐寧倉皇架槍格擋,卻見刀鋒在槍杆舊痕處輕輕一點。
"哢嚓!"
精鐵打造的槍杆應聲而斷。刀尖抵住徐寧咽喉時,斷槍的半截才剛剛落地。
"三百兩。"
花子遊吹落刀上鐵屑。
"你的命,就值這點碎銀,連買副好棺材都不夠。"
全場死寂…
徐寧麵如死灰,不過,隨即又突然大聲喝道。
“厲飛雨,你要殺便殺,何必羞辱在下…"
“厲飛雨?他就是厲飛雨…?”
台下的趙行父子和李綱父女同時驚叫。
“林衝你們兩個在那當擺設呢?動手啊!”
跪在地上的蔡攸,忽然暴怒大喝。
"林教頭!"
徐寧也突然跟著吆喝。
"別忘了你娘子還在——"
"夠了!"
林衝大喝一聲,打斷了徐寧的發言。
隨後又轉向花子遊,遊龍花槍直指對方。
“花小哥,我本不想與你為敵,可…”
“我懂…”
花子遊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我也不想贏了這場比賽,不過,他蔡家必須斷子絕孫。”
說罷,隻見花子遊手腕一抖。
緊接著,就見蔡攸捂著襠部痛苦的慘叫。
“啊…”
隨後,花子遊竟毫無征兆的突然跑下擂台,朝著宜春苑的圍牆衝去。
“諸位,花子遊走了,莫要想我,也莫要追我,要不然來一個我殺一個。”
"攔住他!"
蔡京在觀禮台上嘶吼,老臉扭曲得不成人形。
“我看你們誰敢?”
趙玉盤的聲音同時響起。
三百禁軍同時舉起弓弩,卻在扣動扳機的瞬間集體頓住。
就這樣,花子遊竟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逃離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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