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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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員外,你莫不是想賴賬吧?”
    花子遊的話很輕,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
    他指尖的銅錢突然停止轉動,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整個賭坊的空氣仿佛凝固,連燭火都停止了跳動。
    “賴賬?”
    王德忠臉上的肥肉抽搐了幾下,金牙咬得咯咯作響。
    “哼,你也看見了,這骰子已然化為齏粉,自是作廢不算。”
    "作廢?"
    花子遊忽然笑了。
    他伸出兩指撚起一撮骰粉,在燭焰上一晃,粉末竟泛出詭異的水銀光澤。
    "王員外家的骰子...倒是稀奇。"
    王德忠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當然知道骰芯灌了水銀,遇熱即化本是賴賬的後手,可現在竟被花子遊當眾揭穿...
    他立馬便急了,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如果今晚的事傳揚出去,那——他這間賭坊也別準備幹了。
    可就在他準備想伸手毀掉證物時,人群中突然出現一陣騷動。
    "謔!"
    幾個老賭棍立刻反應過來。
    "這骰子…竟灌了水銀。"
    "難怪王員外逢賭必贏..."
    眼見事情敗露,王德忠臉上的肥肉劇烈抖動,突然一把拽過身旁的雪娘。
    "定是這賤婢動了手腳,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拖下去…"
    雪娘被拽得一個踉蹌,發髻散亂,露出頸後一道猙獰的鞭痕。
    她顫抖著嘴唇剛要辯解,王德忠的巴掌已經帶著風聲扇來。
    "啪!"
    一聲淩厲脆響,雪娘的臉上頓時顯出五指紅印,遮住臉部的麵紗也已脫落,露出了一張美豔無雙的俏臉。
    “嘶…”
    看到美人被打…
    賭坊裏,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拉下去。”
    王德忠突然一聲暴喝,想要借此掩飾自己的心虛。可就在打手們剛要上前時,花子遊突然動了。
    "叮!"
    一枚銅錢深深釘入領頭打手的腳前地板,入木三分。
    "我看誰敢動她。"
    花子遊的聲音冷得像冰,指尖不知何時又夾著三枚銅錢,在燭光下泛著寒光。
    王德忠臉上的肥肉抖得更厲害了,他色厲內荏地吼道。
    "花子遊,你莫要多管閑事。這賤婢是我賭坊的人,我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花子遊不緊不慢地走到雪娘身邊,輕輕扶起她,然後寒聲道。
    “這人現在是我的了,我看誰敢動?”
    王德忠聞言,臉上的肥肉劇烈抖動,金牙咬得咯吱作響。
    "好大的口氣。來人,給我——"
    話未說完,花子遊突然暴起。隻見他身形如鬼魅般閃過,手中銅錢化作數道寒芒。
    "嗖嗖嗖!"
    三枚銅錢精準釘入三個打手的咽喉,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現在,該你了。"
    花子遊一把掐住王德忠的脖子,將他肥胖的身軀重重按在賭桌上。右手寒光一閃,短刀狠狠刺穿王德忠的手掌,將他的右手釘在了桌麵上。
    "啊…"
    王德忠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花子遊充耳不聞,左手又抽出一把匕首,冷冷道。
    "這隻手打了我的人,就該廢了。"
    說罷手起刀落,王德忠的右手齊腕而斷。
    鮮血噴濺中,花子遊揪著王德忠的頭發,將他的胖臉按在斷手旁邊。
    "看清楚,這就是動我的人的下場。"
    賭坊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血腥的一幕震懾。
    花子遊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轉頭對雪娘柔聲道。
    "我們走。"
    雪娘顫抖著點頭,緊緊跟在花子遊身後。
    一旁的閻惜嬌也在林衝的護送下一起朝門口走去,幾人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無人敢攔。
    “從明日起,這間賭坊就改姓花了。明日我會派人去府上拿那三百畝地契,順便再說一句——”
    花子遊一邊往外走,一邊嗬斥。
    “若誰敢再打我花家的主意,那下場便是——”
    說罷,手中的銅錢突然射向王德忠身後。二十多枚銅錢散在牆上,釘出來個“死”字。
    “今晚,賭坊內所有的錢。誰想拿便拿,我花子遊概不追究。自明日起,賭坊暫停營業。”
    “多謝花爺…”
    花子遊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大步邁出賭坊門檻。身後傳來哄搶銀錢的嘈雜聲、王德忠撕心裂肺的哀嚎聲,混作一團。
    雪娘緊緊攥著花子遊的衣袖,指尖發白。夜風拂過她紅腫的臉頰,帶起幾縷散亂的青絲。
    "疼麽?"
    花子遊忽然駐足,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瓷小瓶。
    雪娘搖搖頭,眼淚卻撲簌簌往下掉。
    花子遊輕歎一聲,指尖蘸了藥膏,小心翼翼地塗在她臉上。
    藥膏清涼,卻讓雪娘哭得更凶了。
    "別怕。"
    花子遊收起藥瓶。
    "從今往後,沒人能動你分毫。"
    林衝與閻惜嬌也跟了上來,低聲道。
    "公子,王德忠那廝怎麽處置?"
    花子遊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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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他一條狗命。斷手之痛,比死更難受。"
    頓了頓又道。
    "去查查他背後還有誰。"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已是四更時分。
    雪,還未停。
    可湯陰城已然變了天。
    "公...公子..."
    雪娘聲音發顫。
    花子遊突然停下腳步,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遞給她。
    "擦擦臉。"
    雪娘接過帕子,上麵還帶著淡淡的沉香味。她胡亂抹了把臉,才發現帕子上沾了血。
    "別怕。"
    花子遊的聲音難得柔和。
    "以後,沒人敢動你。"
    林衝牽著馬走過來,閻惜嬌已經坐在馬背上。
    花子遊翻身上馬,朝雪娘伸出手。
    "上來。"
    雪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遞了過去。花子遊一把將她拉上馬背,讓她坐在自己身前。
    "抱緊。"
    他低聲道,隨即一夾馬腹。
    “駕…”
    駿馬在夜色中疾馳,冷風撲麵而來。
    雪娘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後背貼著花子遊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幾人策馬穿過幽暗的巷弄,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雪娘縮在他懷中,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著鬆木香。
    拐過三條街,馬兒在一座紅漆大門前停下。花子遊翻身下馬,伸手扶雪娘下來時,她腿一軟險些跌倒。
    "站穩了。"
    花子遊托住她的手肘,聲音依舊冷淡,掌心卻傳來些許溫度。
    他掏出鑰匙打開側門,領著三人穿過回廊。月光下可見庭院深深,假山旁一株老梅開得正盛。
    花子遊指了指西廂。
    "西廂你住。"
    這話是對雪娘說的。
    閻惜嬌撇撇嘴。
    "我呢?"
    "你?"
    花子遊微笑。
    "今晚跟我。"
    正說著,一個老仆提著燈籠匆匆趕來。
    "老爺回來了?老奴這就去備熱水。"
    花子遊擺手。
    "我自己來,你別管了。"
    轉頭對雪娘道。
    "待會給你拿些換洗衣物。"
    雪娘望著花子遊離去的背影,指尖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她站在西廂門前,夜風卷著殘雪撲在臉上,那紅腫的臉頰已不再灼痛,可心口卻泛起陣陣酸澀。
    福伯顫巍巍地送來換洗衣物,見雪娘怔怔立在院中,便輕聲道。
    “姑娘早些歇息吧,明日還得去見幾位夫人呢。”
    福伯以為這個雪娘,又是花子遊新收的夫人。
    雪娘勉強扯出一抹笑,接過衣物進了屋。
    屋內燭火搖曳,她對著銅鏡緩緩褪去衣衫,鏡中遍布的鞭痕與淤青觸目驚心,而臉上那五道紅印,此刻卻似成了某種奇異的勳章。
    與此同時,花子遊帶著閻惜嬌進了主屋。進的屋後,閻惜嬌一下便撲在了他的懷裏。
    “公子…你剛才那話可說得曖昧,也不怕人笑話。”
    花子遊輕輕在她的翹臀上一拍。
    “別膩歪了,我讓你來,是有話問你。”
    閻惜嬌嚶嚀一聲,在他懷裏扭了扭身子,嬌嗔道。
    “你問就是了,再讓奴家抱會…”
    花子遊無奈的朝她翻了下白眼,然後便任由她在自己懷裏膩歪。
    “我且問你,那日自打我們從鄆城分開後,你和三娘去哪了?還有,你怎麽就跑到這裏了?還在人家賭坊裏簽了賣身契?”
    閻惜嬌聞言身子一僵,隨即眼圈就紅了。
    "公子有所不知,自那日與您分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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