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罪惡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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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千羽交接了巡邏的職守,沉默地回到了自己家中。
    他並沒有絲毫的懈怠。
    哪怕之前沒有行善積德這個係統,他也堪稱是卷中卷,拚命抓緊一切的空閑時機修行。
    此時此刻,他心裏雖然有事,但依舊沒有耽誤修煉。
    默默地閉上雙眼,修行著所有忍者最基礎的查克拉提煉術。
    千羽心中慢慢恢複了平靜。
    他從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止是因為他原本的信念就是如此。
    更因為,在他看來,這木葉村本來就是有原罪的。
    這是一座罪惡之城。
    這種原罪,並不區分於木葉高層,精英忍者,亦或者是最普普通通的村民。
    自私,愚昧,貪婪,傲慢,嫉妒,冷漠……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生活在這裏,讓千羽時常感到難以想象的壓抑。
    而他宣泄這種壓抑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執行正義。
    極端?
    他從不覺得自己極端。
    真要說起來,極端的是這個村子,這個忍界,而絕不是他自己。
    ……
    第二天,警務部隊總部。
    宇智波富嶽焦頭爛額的處理著千羽留下的爛攤子。
    不過好在,那一家三口的確已經是整整齊齊。
    他們並沒有什麽親朋好友留在世上。
    除了一些街坊鄰居外,倒是也沒人能抱怨什麽。
    富嶽派人去好好埋葬了這夫婦二人的屍首。
    至於家產……
    早就被這爛賭鬼揮霍的幹幹淨淨。
    除了一間老房子之外,可以說是什麽都沒有了。
    即便如此,當富嶽準備處理老房子的時候,突然就有幾個村民跳出來,說是夫婦二人的親朋好友,知己故交,他們生前就留下話來,要把老房子留給自己雲雲……
    富嶽本就心煩意亂,哪兒有心情去處理這一團亂麻,索性都交給了經驗最豐富的元老宇智波八代全權負責了。
    剛準備鬆口氣,忽然感知到了一道強大的查克拉到來。
    “嗯?這道查克拉是……”
    他騰的站起身來,忙親自出門迎接。
    “火影大人。”
    來人,正是木葉村的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
    他抽著煙鬥,戴著象征著火影身份的鬥笠,溝壑縱橫的蒼老臉龐上,掛著一貫慈祥和藹的微笑。
    在他身後,則是四名戴著詭異麵具的暗部忍者跟隨。
    “富嶽族長,我冒然前來,沒有打擾你們警務部隊的工作吧?”
    “哪兒的話,火影大人要來,當然是隨時歡迎。”
    猿飛日斬笑了笑,眼神看似隨意的環顧四周。
    “那個宇智波千羽不在嗎?”
    富嶽當然知道他是為了誰而來。
    “那個混蛋做事情太極端了,雖然我也知道他是為了村子好,也都是為了維護公平正義,但是這次還是做的太出格了!”
    “所以我罰他在家裏好好反省呢。”
    “怎麽,火影大人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嗎?”
    猿飛日斬心中暗暗冷笑。
    這富嶽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還自己明貶實褒的“罵了一頓”宇智波千羽,分明是想堵自己的嘴。
    他這種老狐狸,怎麽會看不出來這種伎倆。
    “唉,我也知道那個男人都是為了村子好,雖然手段確實極端了些……”
    “原本我也不想來,隻是有幾個村民都告到火影辦公室那兒了,我要是不出麵,村民們還以為我袒護宇智波一族……”
    “實際上,不管是宇智波一族,還是普通村民,在我眼裏都是家人一樣,怎麽會厚此薄彼呢?”
    “你說是吧,富嶽族長。”
    宇智波富嶽陪笑道。
    “那是當然,木葉是一個大家庭,火影大人就是頂梁柱,大家長,自然是一視同仁看待了。”
    “就是不知道,那些村民都和火影大人說了什麽?有什麽訴求?”
    猿飛日斬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鬥,隨後吐出一道煙圈,慢慢的擴散在了警務部隊的總部房間裏,彌漫開來。
    “其實,以往也有不少村民和忍者,投訴宇智波千羽,說他執法太過嚴苛,手段太過殘忍,不過我知道他也是年輕氣盛,為了維護村子的安定,所以方式方法急躁了點,所以都壓了下來。”
    “不過這次,他確實有點鬧的過頭了……”
    “那夫婦二人,罪不至死啊……”
    “你說呢,富嶽族長?”
    他蒼老的眼角皺紋密布,眼神裏滿是左右為難。
    富嶽長歎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火影大人說的是。”
    “昨晚這件事情發生了,我也是怒火攻心,立刻派人把他逮回來破口大罵,好好的教訓了一頓。”
    “就算那個爛賭鬼無藥可救了,就算他拿了孩子的救命錢,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給害死了,就算兒子死了他還要拿走家裏最後的積蓄去賭,就算他這麽禽獸不如了,又怎麽了?”
    “你頂多把他抓起來關押到牢房裏去啊!”
    “怎麽就把人直接打死了?!”
    “還有那個女人,就算丈夫害死了孩子她不報仇,不報告給警務部隊,也不報告給火影大人,甚至還想繼續跟他一起過日子,就算這樣的爛人死了她還要維護,甚至還想襲警,又怎麽樣?”
    “難道她還能真的傷到你?”
    “你怎麽就真下死手了?!”
    富嶽一臉的痛心疾首。
    “唉,就算你這麽做符合法規,終究也是不合情理啊!”
    “您說是不是,火影大人?”
    猿飛日斬臉色微微一沉。
    但隨後很快就恢複如常。
    “富嶽族長,這麽做真的符合法規麽?”
    “還真是符合的,當年二代目火影大人創建警務部隊時,曾經製定了一係列的法規條令,其中確實有說過如果犯人罪大惡極,喪盡天良,可以隨機應變,當場處決這種話,當然也說過,如果警務部隊成員遭受生命威脅,當然也可以出手反擊,所以……”
    “千羽這混蛋雖然確實極端了點,但還真不能說他觸犯了律法……”
    “隻能說,年輕人確實急躁了些,欠缺磨礪,所以我才罰他回家好好反省。”
    “火影大人放心,這次要是還不能痛改前非,我絕不會輕饒了他!”
    一時間,整個警務部隊總部鴉雀無聲。
    宇智波藥味等人,也是第一次聽到族長大人長篇大論,都不禁目瞪口呆。
    不過……
    猿飛日斬是什麽人?
    富嶽這一套冠冕堂皇,明貶實褒的廢話,他幾十年前就會說了。
    然而,對方這種近乎於無賴的話說出來,如果你還想繼續爭辯,就隻有徹底撕破臉皮這一條路了。
    猿飛日斬暫時還絕不想這麽做。
    他滿臉慈祥的和善一笑。
    “既然富嶽族長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放心了,相信你一定會秉公處理。”
    “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富嶽忙道:“火影大人慢走。”
    望著猿飛日斬的背影,看似在交鋒中獲勝的富嶽臉上,卻籠罩上了一重陰霾。
    ……
    “火影大人,那個宇智波富嶽分明都是在狡辯!”
    “就憑這麽幾句話就想推卸掉宇智波千羽的罪責嗎?!”
    幾名暗部成員不禁義憤填膺。
    猿飛日斬卻隻是不屑的嗤笑一聲。
    “他這點伎倆早就是我玩剩下的。”
    “隻不過我暫時還不想跟宇智波一族撕破臉皮罷了。”
    “宇智波富嶽,你以為這樣就能堵住我的嘴麽?”
    “未免也太天真了啊……”
    “火影大人的意思是……”
    “哼,自然會有人去狠狠敲打那個宇智波千羽,而且那個人……”
    “是他們宇智波自己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