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勝低頭含笑“這話不用先生說，我自然知道，可惜受命於人，沒有調令，我能奈何？”
    冉淩雪聽後反問一句“可前幾日我已經和張大人說過此事，難道他就沒做任何安排嗎？”
    “要是現在動身，你們回據點的時間寬裕，可若是再遲幾分，可就……”
    宋勝搖了搖頭，也知道冉淩雪要說來不及三個字，可自己又有什麽辦法呢？
    “對了，我倒是知道一條小路，雖然能讓宋大人帶領兄弟們連夜趕回去，隻是有些危險。”冉淩雪拱手建議道，“不如我將路線留給大人，是否要用，全憑大人自己做主。”
    宋勝感激地點點頭。
    冉淩雪要了紙筆，畫了地形圖後，複又拱手道“那今日我就先回去了，免得國師大人心中不安。”宋勝將她送出來，再三道謝後，反複看著那地形圖，連聲感慨這小兄弟智慧，竟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標好了所有危險的地方，就算他們真的要走這路，倒也能提前防範一二。
    再說包拯查完張平陸的卷宗，還真沒查出來什麽問題，可這也是最大的問題，如此大的府衙，不可能沒有一個罪犯，想想自己轄下的開封府，一個月幾十起案子是常有的事情，難不成是說自己還不如張平陸嗎？
    正想著林子雄就找上門來，說他是負責給包拯帶路查看軍營的，包拯大概了解五個據點的位置，可幾乎都在山區，有人帶路倒也便捷，所以並沒有做什麽特別的安排。
    直到四個軍營查看結束，林子雄拱手讚歎包拯盡職盡責，這些日子辛苦了，就要和包拯告別。
    這在包拯眼中，無疑是他們心虛的表現。
    “本府記得，還有一個虎賁營……”
    “虎賁營距此最遠，且有段小路車馬不能通過，屬下擔心大人走不過去，所以才自作主張，沒有安排。”
    “嗯？”盡管包拯心中也打退堂鼓，可話語出口卻是，“這是什麽話，那路你們走得，本府為何走不得，再說本府代天巡狩，要是這些都克服不了，如何對得起皇上！”
    林子雄見包拯意誌堅決，再說無益，隻好答應他先歇三日，再行察驗。
    包拯一聽，冷笑道“怎麽，那虎賁營是有什麽見不得本府的秘密嗎？本府明日就要去，還請林大人明早在驛館外等候本府。”
    林子雄剛要說些什麽，包拯帶著公孫策轉身就走。
    他也隻好急匆匆趕回府衙。
    “張大人，大事不好了！包大人要查虎賁營，而且明日就去，還真讓冉淩那家夥說中了。”
    張平陸滿臉不耐煩，怎麽自己身邊的人耳濡目染，就沒學點自己的聰明才智呢？
    “嚷什麽嚷，既然他要查，帶他查便是了。”張平陸冷哼一聲，“就那山路，以包大人的身形，走上去都到什麽時候了，難不成虎賁營的人還不能從礦場趕回來嗎？”
    “倒也是？”林子雄撓了撓頭，微微一愣，剛回神要拍馬屁時，張平陸一腳踹在他小腿上。
    “還不快去通知虎賁營的兄弟轉移，記得把那些礦工都關起來。”張平陸吼完又要揍林子雄。
    林子雄見狀轉身就跑，他到礦場時已是黃昏時分，因為自己還要在天亮時到達驛館門口，是一點不敢耽誤時間。
    “發生什麽事了？”宋勝穿著衣服問。
    “別管那麽多，關好那些礦工，快回據點，包大人明天要查！”
    ——還真被他說中了？宋勝心神一動，轉身看著冉淩雪留下的地圖，這小路他也知道，確實危險，可也是最近的路。
    “好。”他點點頭，招手叫著小兵，“快，快，集合了。”
    “所有人，排成一隊，手拉著手，跟著本將，走小路。”
    林子雄有些不放心地問“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宋勝怒道，“張大人早早不做安排，現在要我們連夜回去，明天哪裏還有精力應付包大人的檢查，我要帶著大家走小路，好歹還能睡上一覺。”
    林子雄隻覺得有幾分道理，不再管他，自己還不是泥菩薩過江嗎？
    “你看著安排，我要趕回城中，希望包大人不要看出任何端倪。”
    柴王府，鳳梧院中，江一心和冉淩雪麵對麵坐著，兩人中間的桌子擺著羅盤，突然泛起了藍光。
    “成了。”冉淩雪笑道，“隻是一定要鬧出人命嗎？那樣也太可憐了。”
    “凡事自有天數。”江一心淡淡開口，手拂過羅盤，一臉淡定地回房休息。
    冉淩雪還要再說什麽時，已經被青淵抱走了。
    到了第二日清晨，包拯已在驛館外等候多時，林子雄才匆匆趕來，剛要張口打招呼時，就先打了一個嗬欠。
    包拯回想著展昭昨日帶回來的令牌，外加今日心不在焉的林子雄，他心中大抵知道是什麽情況了，隻是他也不挑破，上了馬車後說“快走吧！”
    林子雄連聲道歉，然後上了馬，走在前麵帶路。
    行經半山腰處，路麵漸窄，不出幾十步，馬車就徹底過不去了。
    林子雄便將自己的馬兒讓出來，給包拯代步。王朝讓出自己的馬兒給公孫策。
    再前行，有一個小驛站，林子雄安排大家將馬兒留在驛站的馬廄中，而後所有人都改用步行。
    包拯抬頭向上望去，全是碎石子路，還一眼看不到頭。
    他們從清晨出發，到了虎賁營時就已經到下午了。
    宋勝信心滿滿地走來，包拯見他精神飽滿，倒是有幾分驚奇。
    “包大人要查什麽？末將一定配合！”
    “本府先去看看軍營的風氣吧！”包拯說著，走去練兵場，隻見那些小兵就沒有宋勝這般好的狀態了，而且一個個身上全是灰土，很像是夜間疾行時摔在山路上沾染的。
    “這是怎麽回事？”包拯問，“宋勝，本府看了半日，覺得虎賁營不如其他四營。”
    宋勝聲音響亮，高聲回答“包大人，在末將看來，虎賁營就是最好的兵，如果有敵人來襲，所有人都不會退縮一步。”
    “我們寸土不讓！”小兵們舉著手中長槍高叫著附和，一時間士氣大漲。
    包拯滿意地點點頭，殊不知這也是冉淩雪的計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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