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顯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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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綺一立眉毛,這是什麽情況?宋承澤與她說什麽了嗎?
    看著孟綺有些意外的樣子,小林氏心裏有了底,看樣剛剛隻是王爺一時生氣說起來的,這樣就好,自己聽得白氏的建議來這一趟是對的。
    “婢妾是個實在人,王妃剛嫁進來時,王爺說還叫婢妾與李姐姐及海嬤嬤分管著內宅諸事,婢妾就當了真。還請王妃不要怪罪,是婢妾考慮不周了。王爺說的對,婢妾要照顧大少爺已是分身乏術,實在沒有精力再管著這許多,還請王妃多擔待。”說完回身接過流年遞來的賬冊向前一舉。
    孟綺明白了,這個小林氏一大早去碧波堂,必是看著昨天夜裏自己與宋承澤“吵架”,要麽就是想著借著機會在宋承澤麵前展示自己,要麽就是再踩上幾腳,更或者兩者皆有。
    而宋承澤生氣,一是因為宋柏墨的表現,二應該是不滿意小林氏對自己的擠兌或是挑唆了。
    孟綺心裏微暖,自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讓宋承澤護著,不管是出於對嫡妻的尊重還是其他別的原因,孟綺都是感激的。
    再想著前世,自己作成那個樣子,宋承澤也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讓自己太失麵子,孟綺更加堅定要幫他打理好府裏的諸事,幫他實現那個理想。就算不能出太多的力,但也要盡力,全當前世今生對他的感謝好了。
    轉念孟綺就明白小林氏來這趟的目的了,微微一笑,道,“你有心了,隻你剛剛也說了,王爺瞧我年輕,再是剛入府,別說這內宅了,就是靜安園裏的事我都沒有擺弄明白,哪裏再能多管這許多。”
    小林氏一聽,心裏高興,隻麵上不顯,剛要張口說幾句好聽的,孟綺接著道,“隻你如果心誠,我若是不接,倒讓你心寒。”
    小林氏的笑僵在唇角,難不成自己今天走錯棋了?可若是不來,王爺回頭真把大少爺弄到外院,再奪了自己管家的這點權力,那自己可就什麽也沒有了。
    所以,她才匆匆而來,想著若是王爺鐵了心把大少爺送到外院去,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擋的,畢竟世家大族裏,男孩子七八歲到外院獨自生活也是有的。
    那就得把權力留下,如果真是王爺當著眾人的麵讓自己交出來的話,自己不但不得不交,孟氏也不會駁了王爺的麵一定會收,那到時候就啥也剩不下了。
    因此,她才來了這一趟,想著先把王爺不讓孟氏理家抬出來,再說自己交賬,孟氏一定不會收。等著王爺想起這茬的時候,自己就可以說,給過了,可王妃不要。
    想起這事,還是那李氏聰明,早就做好姿態往外交權力,得了一句王妃不管,現在更加名正言順了。
    依著王爺與王妃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鬧來看,隻要王妃不是自己想要,王爺一定不會強給的。
    可是,孟氏剛剛那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孟綺喝了一口茶,看著小林氏有些微紅的臉,輕輕一笑,“不如這樣吧,每日裏去你那邊匯報和示下的婆子,你叫她們每隔一天來我這邊把情況說一下。我呢,讓劉媽媽在你示下的時候去你那邊跟著你學學,又不影響你管事。”
    小林氏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弄巧成拙。她原以為趁著王爺與王妃生了這麽大的氣,她去給孟氏上上眼藥,一定會讓王爺對她更加厭煩。
    而且她還有一個私心,那就是王爺好久沒進她的院子了。從過了年,王爺就開始籌備大婚,雖然不用他親力親為,但今天宗人府,明天禮部的,還要不時地進宮,王爺就沒往內宅來過。
    等著娶了親,她更不敢多想,一個月的時間新房是不能空的,她就算再大膽也斷斷不敢有把王爺往自己院裏拽的念頭,況且王爺是極重規矩的。
    所以,她隻能等,看著後宅李氏與吳氏都與她一樣,她心裏倒也平衡。可是,她實是沒想到,孟氏居然這樣不得王爺歡心,這麽久了,夜裏幾乎都沒要過水。昨天王爺更是沒住在靜安園,這讓自己覺得該出手了。
    王爺不喜王妃,又沒要水,這是不是可以說王爺素了很久?若是自己能在這個時候讓王爺到自己的華沐苑裏宿一宿,那該是一件多麽有臉麵的事。若真是那樣,看孟氏以後還如何在自己麵前裝高傲。
    想到這裏,小林氏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她帶著宋柏墨就去了碧波堂。
    也是自己太心急了,剛開始說完宋柏墨的大字後,王爺還是極高興的,更是表揚了她與大少爺。
    小林氏瞧著宋承澤高興,借著收拾紙張的機會擠兌了孟綺幾句,無非就是不知道心疼王爺,沒有做到為人妻的本份,怎麽能讓王爺進了內宅還獨自一人睡書房呢。
    要麽就應該去尋她們哪位到書房侍候王爺,要麽就該勸著王爺去她們的院子鬆泛一下。
    說這些的時候,小林氏去觀察宋承澤,宋承澤隻是微皺眉頭卻也沒多不高興。小林氏的膽子大了一些,借著給宋承澤倒茶的時候,輕輕脫去夾襖,露出裏麵嫣紅的紗衣,更是把茶放到桌子上後,轉到宋承澤身後輕輕揉捏著他的肩膀,胸前兩團棉軟似有若無地擦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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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沒想,自己剛要再開口想邀請王爺中飯去華沐苑吃時,王爺厲聲道,“你這是什麽樣子。”自己放在他肩上的手被王爺拿了下來,而且力道很大。又讓胡昌盛把嚇得在角落裏發抖的大少爺帶了出去。
    小林氏這才知道自己心急了,怎麽忘了宋柏墨還在屋子裏,自己當著大少爺的麵與王爺這個樣子,王爺自然會生氣。
    反應過來後,她連忙道歉,王爺卻站起身來說什麽她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麽。是不是她平日裏做什麽,說什麽也不在意大少爺在不在?她是不是壓根沒有把大少爺放在第一位?
    這個罪名可太大了,小林氏連忙跪下說自己不是有意的,就是一時心疼王爺,娶了王妃卻還要為她操心傷腦的,一時著急,忘記大少爺還在屋裏。
    而平日裏華沐苑上下都是以大少爺為尊的,自己更是如同捧著眼珠子一樣待大少爺,從來都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麽雲雲。
    宋承澤對小林氏的話自然不會全信,他冷冷地看著小林氏道,“看來你是太忙了,怕是內宅的事項太多太雜,倒叫你忘了主次。既然這樣,索性就減減的好,回頭與王妃合計一下吧。”
    小林氏懵了,合計?合計什麽?
    看著王爺對她揮手讓她回去,又高喊胡昌盛把宋柏墨帶進去。小林氏隻得穿好衣服匆匆回了華沐苑。
    剛好白氏過來,別看白氏馬首是瞻,唯唯諾諾,從來不敢在小林氏麵前說半個不字。卻是一個還算有頭腦的人,在小林氏想不明白一些事的時候,多少還能給出個主意。
    小林氏也願意和白氏嘮叨府裏的事,原因無他,除了白氏能與自己聊上話,其他的那些是半點都不與小林氏日常往來的。
    白氏聽得小林氏說完,也跟著著急,她不敢說小林氏心急做錯了,隻能幫她分析。等著小鬆子匆匆趕來,說是王爺讓張德成為大少爺在外院尋屋子後,小林氏的腸子都悔青了。兩人一合計,既然抓不住孩子,那就抓銀子吧。
    “王妃這個主意好,婢妾這就回去安排,明天就讓劉媽媽過去,如何?”
    孟綺看著小林氏殷勤的樣子,笑道,“你辛苦了,又要照顧大少爺,又要管著那許多事項。也怪我,王爺說不讓我先掌管中饋,我就丟開手討了清閑,卻把這麽多事都丟給你和李氏,還有海嬤嬤,那麽大的年紀又要勞心勞力,不能時時享孫兒歡樂的。先這樣吧,一點點地來,我也讓她們快快地學,早些接手,叫你們早些輕鬆起來是真。”
    小林氏心底一驚,孟氏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真想把管家的權力全要回去?轉念一想,這麽大的王府,哪裏是那麽好接管的,再說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先應下來,等著真到那一天又再說。就如剛剛白氏與自己說的那樣,這種當出頭鳥的事萬萬不能再做了。
    “是,婢妾一定盡心盡力,甭管王妃什麽時候想接了過去,婢妾都會捋順的明明白白,漂亮漂亮的。”
    “哎喲,府裏這麽多姐妹,就顯著林氏你了。想來永康子爵府既然能出了林姐姐那樣的品行的,你做為她的庶妹,自然也不會差的,果然如此呢。”孟綺笑道。
    小林氏剛剛強露出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這是誇她嗎?什麽叫顯著她了?什麽叫庶妹?全府人都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庶出這個身份,若是嫡出的,當年就不會有龔氏什麽事了。
    可偏偏這個孟氏卻這樣明晃晃地說出來,好,忍著,誰叫今天她辦錯事,說錯話了,且等著,不是想讓人來跟著她學管家嗎?那就來吧,一定要是你們學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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