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不會高興的，端王妃想惡心我，又把洪哲拿出來說事。對了，差點忘了，你明天回去，讓孔媽媽打聽一下，孟絹與洪哲是不是有什麽事，或者是孟絹與洪夫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今天聽著端王妃的話，怕是有什麽咱們不知道的。”
    元冬點頭，“是，您放心，奴婢明天一早就與劉媽媽回府去。那生辰禮物的事，您準備什麽時候與王爺說？”
    孟綺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外頭天色漸暗，天邊夕陽已隱入高牆，隻餘一抹紅映照在那裏。
    “今天晚上就說，晚上我去的時候，讓立夏與小滿一定盯緊了，看看有沒有往那邊去的。”
    “王妃，您的意思是？”
    “我想起元月說的那個去西偏院的女子來。”
    “您是懷疑她與李公公見麵？”
    孟綺轉過身來，“不知道，就是直覺，元月瞧見兩次，第二天咱們發現的端倪都有李滿倉的影子。如果昨天的男子真是李滿倉，他一定會關心今天事情成沒成功，所以，放出風去，誰去那條路上探消息，誰的嫌疑就大。”
    “去吧，抓緊時間準備一下，重點是華沐苑與錦墨居那邊。把汪成海叫進來。”
    元冬明白，元月說的那個女子回去的是東邊，這兩處的院子嫌疑最大。
    汪成海哈著腰進來，先是行禮問安，然後一臉關切地道，“王妃，您沒事吧？”
    孟綺想了想才知道汪成海問她沒事是什麽事，微微一笑道，“受了小人陷害，王爺也是沒有法子，總要做給別人瞧瞧。”
    “這起子小人太可惡，總有讓她們後悔的一天。”
    “你說的沒錯，咱們不著急，初一，十五輪著來就好。怎麽樣？可探出什麽？”
    汪成海直起身子，“小順子跟著林側妃與白姨娘回的爵府，隻是林側妃讓流年引著一輛車拐上了與爵府相反的一條路。”
    “那是去哪裏？”
    “小順子起初不知道，後來那輛車的車夫又回了爵府，小順子才知道，原來林側妃單獨把那一車的東西直接送到她姨娘的娘家。”
    “什麽？林氏居然還供養著她姨娘的娘家？”孟綺倒是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汪成海道，“具體什麽個情況並不知道，奴才明天讓小春子出去打探一二。”
    孟綺點了點頭，“也不必著急，林氏姨娘的娘家還犯不上咱們費心，接著說。”
    “是，小順子幫著卸完車就被統一請到了外院的後罩房那裏。他尋了個借口出得門，在外頭轉悠盯著，沒過多一會，就瞧見換了衣服的白姨娘從側門出去了。”
    “白氏？換了衣服？”孟綺冷聲道。
    “是，戴著帷帽，很是嚴實。”
    “那小順子怎麽知道是白氏？”
    “一是小順子常年在內宅服侍，尤其是白姨娘那裏的出力的活他是常去的。二是今天白姨娘穿的鞋子小順子記得清楚，而白姨娘再出去時，隻換了衣服卻沒換鞋。”
    孟綺點了點頭，“你這兩個徒弟真不錯，夠心細。還是你調教的功勞呀。”
    汪成海嘿嘿一笑，“王妃誇獎奴才了，咱們一天天地在這內宅，打交道的主子就這麽幾位，這點子事再記不住還當什麽差事。”
    孟綺嗯了一聲，“然後呢？”
    “白姨娘轉過爵府的街角，那裏有一頂普通的轎子等著，小順子跟了一段路，直到瞧見轎子往青泉街那邊去了，他不能再跟，怕走得太遠再引人懷疑。”
    青泉街？孟綺皺眉想著，汪成海上前道，“奴才打聽過了，那清泉街與永康子爵府所在的青鬆街是城南房價最貴的兩條街，就是有銀子也不是輕易能買得起的。清泉街上住的幾乎都是四品以上官員或是一些連著皇親的外家。”
    孟綺看著汪成海的表情，再次覺得自己早早用起這個人太英名了，“你查到了？”
    “是，那條街上一共五家，其中一家姓關。”
    “關？”孟綺皺眉想著這個姓，好似與她有交集的人中並沒有姓關的。
    汪成海嘿嘿一笑，“王妃，端王府的先王妃姓關。”
    什麽？去了的那個端王妃姓關？
    孟綺來回走著，難不成白氏是端王的人？那小林氏呢？
    “可惜，小順子到底沒瞧見白姨娘是不是進了關家。”汪成海遺憾地道。
    “不怕，知道方向就好，這件事太重要了，小順子今天記大功一件。既這樣，你尋個由子把小順子抽出來，我會再安排人配合他，務必把白氏今天到底是不是去了關家這件事調查明白。我想著白氏若真是去了關家，就算掩藏的再好，總會有開門的，有走動的下人吧。”
    汪成海應聲道是，“王妃放心，奴才這就去安排小順子，盯死這件事。”
    孟綺點了點頭，“還有白氏那裏，你與元冬商議一下，派個婆子或丫頭給我盯著，她在內宅的任何舉動都不要放過，尤其是去小林氏那裏。現在是夏天，草叢裏，圍牆後，屋子後頭聽個音應該不難。”
    汪成海一臉精光，“奴才明白，那林側妃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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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綺搖了搖頭，“若這白氏真不簡單，以著咱們這位側妃的腦袋，怕是為白氏做著嫁衣。”
    汪成海以前沒少受小林氏的氣，聽得孟綺這樣說，高興地道，“奴才瞧著自打大少爺搬到外院去後，林側妃親自去的次數就多了起來，而每次她去，海嬤嬤總要送這送那地去大少爺的院子裏，難不成，這其中也有白姨娘的手筆？”
    孟綺一聽，是呀，自己以前倒沒想過，如果白氏真的是端王人的，那小林氏與海嬤嬤的聯手就一定是白氏促成的。
    “張女史最近怎麽樣？可還安靜？”
    “是，她現在在府裏幾乎沒有什麽差事，依然是去吳庶妃那裏。咱們從寒苑回來那段時間，說是吳庶妃瞧您打了她，一個多月沒與她太過密切，後來不知道張女史做了什麽，現在兩人又如從前一般。”
    孟綺點頭，張女史的背景宋承澤已讓人打探了，隻是沒有太意外的發現。而自己淡了她這麽久，她依然是原來的樣子，難不成是自己弄錯了，她並不是景王那邊的人？自己放出去探查消息時隻是碰巧？
    可是憑著前世的那幾件事，孟綺又覺得自己不可能判斷錯，因為前世去寺裏見洪哲那幾次，可都是這張女史陪著她去的，且還為她製造了好多方便條件。
    看著孟綺沒接話，汪成海想了想道，“王妃，奴才以為寧可錯殺一百莫要放過一個才是。您現在這樣忙，這浮出水麵的一個比一個藏得深，背景深，若是哪天她真的弄出點事來，奴才怕王妃會不小心著了她的道。”
    孟綺嗯了一聲，“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還沒利用她呢，也快了，等入秋的時候，我總要借著她的嘴巴幫我辦件事之後再處置。就這樣，隻要她不往外頭去就成，若是有什麽異動及時來報。”
    汪成海點頭應是，聽著孟綺輕聲與自己道，“我知道你手裏的人手有限，且事情太多，隻這府裏需要你盯著，防著，調查著的就夠你嗆了。”
    汪成海彎腰，“王妃這樣說可折煞奴才了，這點子算什麽，就算再多，奴才也幹得過來，隻要能為王妃分憂，奴才不睡都行。隻是有一點奴才著實是為難，那就是宅子裏怎麽樣都成，隻那外頭，奴才和手底下那些人卻是輕易出不去。”
    說完撓了撓頭，“就像今天白姨娘的事，若是外頭有咱們的人，一準能探查出她到底是不是去了關家。”
    孟綺點頭，“我知道，所以，王爺已安排幾個外院的給我用。我已與王爺說了，不管是張德成安排的還是楚勇安排的，待人到齊後統一由你調配。”
    “什麽？奴才？”汪成海直起身子，用手指著自己鼻子，“王，王妃，奴才隻是一個太監，怎麽好去調配外頭的，外頭的......”
    “你是太監怎麽了，在我心裏你比他們強百倍，你隻管放手去做，以後凡是外院的事，除了我單獨交待石頭的，都由你負責。”
    汪成海激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不管外頭的人是張德成安排還是楚勇安排，能自由出入王府到外頭去的，自然不會是太監。而這些人王妃居然讓自己管理調配，這份信任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汪成海跪下磕頭，“奴才感謝王妃的知遇之恩，今生今世，寸步不離。”
    孟綺看著跪在地上的汪成海，她是真沒想到，一年半後，自己做出那樣決定的時候，汪成海麵對著即將到來的錦繡前途，居然義無反顧地選擇跟隨在自己身邊。
    “你先起來，還有一件，你心裏先有一個譜，具體怎麽安排還要看王爺。”
    汪成海擦了擦眼角，“是，王妃吩咐”
    “李滿倉的確在壽禮上做了手腳，咱們前期想的方向是對的。現在就看王爺是個什麽想法，若是與我一樣的話，你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裏，把跟在李滿倉身邊的那些忠狗給我除掉，而且要不留痕跡。”
    “什，什麽？王妃您的意思是王爺要衝著李公公......”汪成海實沒想到，這麽快，孟綺就尋出李滿倉的錯處來。
    孟綺點了點頭，“具體的還有待王爺定奪，但我是覺得這個人不能再留在內宅了，他對咱們的威脅太大。”
    還不待汪成海再說什麽，外頭元冬通報，說是胡昌盛過來了。
    孟綺道，“去讓他進來，李滿倉這件事事關重大，在王爺沒拿出具體建議前，你隻要盯緊他就成，切莫打草驚蛇。”
    汪成海一邊應是一邊挑起門簾，笑著把胡昌盛請了進來。
    胡昌盛對著孟綺行禮，“王爺剛剛到了碧波堂，還請王妃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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