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處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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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爹,您看這些用都帶著嗎?”李滿倉的幹兒子小喜子把兩個包袱拿了過來。
李滿倉坐在床邊還在想著早上王爺與他說的話,到現在他都覺得不可置信。自己從宮裏到王府,一直在內宅管著諸多事項,從來沒被王爺安排過去外頭。
這次卻叫他去南邊,也不告訴他具體去哪裏,隻讓他明天一早就走,先到通州,說是到那裏有人接應,到時候讓他聽那人的安排。還讓他帶上兩個徒弟跟著,按著半年的時間打算。
他一頭霧水地回來,先去與王妃說明情況,看著王妃的表情好似也不知道。自己一想王妃不知道也正常,昨天去誠王府讓王爺那樣沒麵子,王爺怎麽會告訴她。
想起昨天去誠王府,李滿倉心裏又失望至極,怎麽會弄錯呢?半個月前,自己接到的命令是弄出一件事來,不大不小,能叫誠王爺抓住瑞王爺的把柄就成。
自己與那人想了好多,可哪有機會。正愁的時候,聽說了誠王妃過生辰的事,王爺與王妃是一定要去的,他覺得這是個機會,隻是怎麽利用卻沒有好的主意。
他本能地關注王妃的一切,及時把王妃為誠王妃辦的壽禮告訴了那位,還是那位聰明,頭一晚上拿了兩瓶子香露給自己,讓把單子裏的玫瑰露換下來,其他的就不必他管了。
那些壽禮都裝了箱子且放在靜安園裏,他根本伸不進去。聽說張德成安排前院的太監跟車去誠王府。小喜子半夜的時候在其中一起夜喝的水裏下了藥,那太監鬧了肚子,半步都走不得。很順利地小喜子跟著去了誠王府。
小喜子非常聰明,在車上把玫瑰香露換了下,原本以為一切都非常順利,可是卻沒想到,王妃讓元冬和李女史一起與誠王府記收禮單的人一起對那實物。
小喜子回來說他都懵了,哪個府送去的都是隻看禮單子就成,偏瑞王府送去的,堅持要瞧禮單上寫的與實物是否一致。
小喜子就那樣瞧著明明被他換下來的紅色的香露卻變成了黃色,且那禮單上寫的居然是桂花香露。這怎麽可能?那單子可是自己瞧過的,且香露小喜子也咬死已然換過的。
李滿倉坐在那裏想著這件事,這樣看來,自己怕是被發現了。王爺這個時候讓自己離了王府,是真的有事項交待自己辦呢?還是要處置了自己?
李滿倉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走著,他現在慌亂極了,王爺或是知道,知道了多少呢?隻是他並沒有做太出格的事,隻是提供一些信息和幫一些小忙。而且他也從來沒聽過因為他傳遞的信息而讓誠王爺針對瑞王府的事。
看著門口站著的張德成派來的兩個人,李滿倉知道就算自己現在要見那人一麵,把這些事告訴她,也是走不出去的。自己從碧波堂那裏回來,這兩人就一直跟著,隻是允許小喜子進來收拾東西。
“喜子。”李滿倉又坐了回來。
小喜子哎了一聲,“幹爹,什麽事?”
“幹爹這眼皮子跳的屬實厲害,怕是這回走不是什麽好事。我想著原我擔的這些差事,怕是一股腦都會給汪成海那條狗。我把你留在府裏,你做好兩件事。”
小喜子恭敬地道,“幹爹莫要擔心,許真是王爺派您出去為他辦事呢?奴才聽說過,有些特殊的事還真需要咱們這樣的人去,說是可以證明身份,畢竟咱們這樣的人,隻得宮裏和皇子府中才有。”
李滿倉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畢竟小喜子昨天帶回來的消息都是王妃與誠王府那位庶妃之間的笑話,一點也沒涉及到壽禮的事,怕真是多裝了一套也說不準。
“第一,你想法子與那位說上話,一定要問明白這件事是怎麽回事。”
“幹爹,我連那位是誰,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如何去問?”
“放心,她自會來尋你,且我把你留下,她又知道你是我身邊重用的,自然會聯係你。隻你記住,莫要探究她是誰,隻按她的吩咐做就行。你告訴她,若我真出了意外,她不搭手的話,以往的種種我必不會為她隱藏。”
小喜子點了點頭,“是,幹爹,我記下了。”
李滿倉嗯了一聲,“第二,你每個月利用那個機會去城南咱們置的那處宅子一趟。我若是在路上察覺不對就會想法子脫身往那去,明白嗎?”
小喜子先是皺眉,然後道,“您的意思是讓我把值錢的東西慢慢往那邊歸置?”
李滿倉露出一個苦笑來,“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隨後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小喜子的肩膀,“我之所以沒帶著你一同去,就是怕有個萬一,我進王府這麽多年,應該說從跟在王爺身邊這麽多年,王爺從來沒這樣安排我活計,我這心裏著實沒底。你要記得,咱們的暗號不變,若你真收到我的信號,一定要按以前說好的來,還記得嗎?”
小喜子眼眶有些發紅,“記住了幹爹,幹爹也不必擔心,咱們都分析過了,也許真是王爺需要您出麵呢?王爺不是說最遲半年,兒子等您回來。府裏您盡管放心,若是那位聯係我,我一準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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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滿倉點了點頭,聽得外頭問準備好沒有,李滿倉應聲是,接過小喜子遞給自己的包袱背在身上走出西偏院。
出了後門,上了馬車,李滿倉掀開車簾看著慢慢駛離的王府後街,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得不償失。若是好好地跟在瑞王爺身邊,無論是地位還是銀子那是從來不缺的。怎麽就受了那位的蠱惑,把寶押在了誠王的身上呢?
李滿倉細細地回憶著這兩年來自己往外傳的消息,哪些會對瑞王爺造成實質性的危害和損失?若這次之行真是自己想的那樣,後續要怎麽做?或是怎麽為自己辯解呢?
李滿倉放下車簾,隨著車子的搖晃想著之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感覺車停了,門被推開,董海那張千年不變的冰川臉出現在自己麵前。
“董大人?這是到了嗎?怎麽這樣快,咱們不直接去通州嗎?他們兩個呢?”
董海示意他下來,“換輛車。”
李滿倉了然,連忙回身去取包袱,剛剛轉過身,就感覺身後有人跟了過來,還不待他說什麽,鼻子上被捂上了帕子,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李滿倉幽幽地睜開眼睛,屋子裏沒有人,好似一間地下室,前麵有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盞油燈。他的雙手被反剪在椅子上,嘴卻沒有被封上。
李滿倉閉了閉眼睛,這還有什麽不明白了,定是自己被發現了。一定是往誠王府送生辰禮這件事,他現在十分後悔,不該派了小喜子去,誰都知道他是自己第一心腹。若是當時派個不起眼的就好了,可是換了其他人又怎麽可能按他的意思去替換呢?
門口傳來說話聲,李滿倉緊繃的身子朝那邊瞧,“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董海執著一個油燈進來,後麵跟著宋承澤。
“王爺?王爺這是何意?”李滿倉還有一絲絲僥幸。
“何意?李總管,你可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呀。”張德成跟在宋承澤身後進得屋來,回手把門關上。
宋承澤坐在他對麵麵無表情,李滿倉看不出他什麽意思,嘴巴翕合著半天道,“王爺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還是誰在王爺跟前嚼了舌根子。您也知道,奴才在內宅這麽多年了,屬實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王妃嫁進來後......”
宋承澤一抬手,“什麽時候的事?”
“啊?什麽什麽時候?”
董海收到宋承澤的示意,上前解了李滿倉的綁,拉起右臂,一個用力,隻聽“哢”的一聲,伴著李滿倉殺豬一般的嚎叫。
“什麽時候為老五做探子的?是剛開府時還是在宮裏時?”
李滿倉額頭的汗流了下來,抖擻著左手去扶自己的右臂,怕是被拉脫臼了。
“王爺,王爺,奴才.....”
“李總管想好了再回王爺,剛剛隻是董大人練下手,再出手就不知道是個什麽情形了。”張德成帶著笑走到李滿倉跟前,“且王爺日理萬機,這會兒親自來這裏,還是念了舊情的。看在咱們一處這麽多年的份上,你有什麽就說什麽,莫要耽誤王爺的時間,也不必受這皮肉之苦。”說完輕輕向前探身,貼著李滿倉的耳邊道,“王爺若不是有了證據,能這麽做嗎?”
李滿倉看著張德成走回宋承澤的身邊,哈著身子道,“王爺,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宋承澤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李滿倉身邊,“什麽時候的事?”
李滿倉感受著宋承澤滿滿的壓迫感,抬頭看他,抖著嘴唇,“王爺,奴才是真的......啊......王爺饒命。”
張德成看著宋承澤伸手按在剛剛被董海拉脫臼的右臂處,“說,把你做過的一字不漏地說出來。”說完手上又用力,李滿倉覺自己都要暈過去了。
他跟在宋承澤身邊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如此一麵。還是那張溫和的臉,甚至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雙眼沒有任何溫度地狠厲地看著他。
可是右臂傳來的劇痛讓李滿倉知道,怕是那麽多年,他都不了解這位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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