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咱們手裏那些，就算沒收集什麽也盡夠用了，且王爺也選好了地方，現在是地利和人和都占了，隻等著天時呢。”嬤嬤輕聲道。
    向貴妃點了點頭，沒錯，一切都布置好了，用那樣的理由暴出來，想必皇上一定會大怒，到時候宋承澤，太子這條走狗就會徹底失勢。總要一個一個地來才好。
    “娘娘，芳華公主與瑞王妃那邊真的不用咱們再布置什麽嗎？”
    “不必，那個蠢貨回來了嗎？”向貴妃不滿地道。
    “是，奴婢罰她跪著呢。”
    “沉不住氣，好不容易近身侍候了，這個時候倒顯得她了，多那個嘴。”向貴妃不滿地道。
    “依奴婢瞧著，怕是被東邊利用了。”
    “永安？”
    嬤嬤點了點頭，“您也說過，永安公主心地再善良那也是皇後娘娘的親女兒，就是學得一星半點也是足夠了。她怎麽會那樣好心，一下子進來這麽多王妃，怎麽就巴巴地惦記著為瑞王妃尋人侍候去？”
    “嗯，上梁不正下梁歪，算了，這幾天不要管芳華與孟氏，她們打得越凶與咱們才越有利。告訴治兒，提醒他那個蠢貨，這幾點給我收著點，莫要處處與孟氏別苗頭。”
    嬤嬤笑道，“娘娘不必擔心，您把班都排開了，咱們王妃與瑞王妃見麵的機會都不會有，自不會發生什麽的。”
    向貴妃嗯了一聲，皺眉道，“總要想個法子叫皇上瞧出皇後娘娘這次是個什麽德行才好。”
    嬤嬤為難地道，“就衝著昨兒晚上誠王與王妃那麽快地趕來，怕是不好叫皇後露出真相來。”
    “我知道，且好好瞧著吧，告訴坤寧宮的那兩個，但凡風吹草動的一定要來報。哎，還是兒媳婦不得力，你瞧賢妃，什麽事叫她操心？她隻消一個眼神，老四媳婦一準辦的妥當。”
    嬤嬤歎了口氣，“隻是賢妃怕是不用太過關心皇後娘娘這次的病。”
    “嗯，且看看吧。”
    坤寧宮裏，皇後娘娘躺在床上，麵色蠟黃，嘴上全無血色。永安接過宮女遞來的巾帕輕輕地擦著皇後的額頭。
    “妹妹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我來就好。”誠王妃原本就胖，昨天半夜進的宮折騰了一晚，上午休息了一會也睡不著，這會兒又跟著來，雖說不用她做什麽，但跑前跑後的實是勞心勞力的，她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對著永安輕聲道。
    誠王爺剛送了太醫出去轉回內室，聽得自己媳婦這句點了點頭，對著眼睛腫得如同核桃一般的親妹子道，“去吧，父皇怕是一會會來，瞧你這副樣子莫要惹得他不快是真。”
    永安與誠王差了十多歲，一向對這位兄長有些懼怕的，聞言站起身來，“那藥還要麻煩嫂子了。”
    誠王妃應聲，“這有什麽，原本就是我的份內事，去吧，休息一下，養養精神，一會皇上若是來了，我叫人去尋你，叫皇上瞧你精神一些的樣子，他必會高興的。”
    敬安帝對兩個成年的女兒是十分疼愛的，原本女兒為母親侍疾就是精神倦怠些也說不出什麽。隻是敬安帝現在身體越發不好，尤其是頭疾發作頻繁，讓他的一些想法與原來改變極大。
    早上來的時候，瞧見一屋子淚眼朦朧的眾人，不悅地說什麽是皇後不行了，還是他不行了，倒讓你們早早地哭了起來。
    一句話把大家嚇得夠嗆，一時不知道是該悲傷好還是該高興好。待皇上看到永安的樣子，更是皺眉，雖然沒直接斥責永安，卻是對侍候永安的宮女發了脾氣，說什麽沒照顧好公主，倒叫公主眼睛腫成那樣。
    永安也知道誠王說的對，若是再讓皇上瞧見她早上的樣子，怕是會觸了皇上的黴頭。雖然她不知道母後到底是什麽原因弄成這個樣子，隻從兄嫂的表情裏還是發現了一絲不同。
    看著永安帶著宮女下去，誠王爺向著桑嬤嬤使了一個眼色，桑嬤嬤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先是讓正堂裏眾人去西屋，說是皇後睡了要安靜，然後又關上東屋的門，自己站在門口，與坤寧宮的總管太監王公公一左一右如同門神一般。
    “母後，您感覺如何了？”誠王妃走到床邊，先是把安神香掐滅，又轉身與誠王一起扶起皇後，在她身後放了一個抱枕。
    皇後屬實折騰的不輕，擺了擺手，虛弱地靠在誠王妃的身上，就著誠王爺的手喝了一碗黑糊糊的藥水，隻是喝了一半就搖了搖頭。
    “母後，怎麽還餘這些，都喝了才好。”誠王道。
    “不成，若是好的太快，皇上更會起疑。原本他就不是很相信，一切挨得太近。”皇後輕聲道。
    誠王把碗重重放到幾上，狠狠地道，“且等著，叫我查出是誰把咱們苦心經營的暗線曝光出來的，我必要他百倍償還。”
    “這還用查，必是賢妃的手筆，那胡娘可是她身邊得力的。”誠王妃小聲道。
    “你懂什麽，這樣明晃晃的事，賢妃怎麽可能去做。”誠王爺不滿地瞧一眼誠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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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輕聲道，“沒錯，我也覺得浩哥分析的對，依著賢妃的心思縝密，如果是她做的，一查就查得出來，她可從來不會幹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且咱們那暗線埋了那樣久，她不一定知道那麽細。”
    “母後的意思會是向貴妃？”誠王妃問。
    皇後瞧了一眼兒子點了點頭，“我懷疑是她，那原本就是一個衝的，且她也有理由。”
    誠王爺站起身來走了兩圈，“母後的意思是，上次孟氏在寒苑，把那胡娘救走之人是向貴妃的人？”
    “我認為是這樣，你以為呢？你也查出來，老二一直盯著西六宮那邊，且還親自往那廢棄的宮裏去過兩回。他不好經常去，向氏的暗線自然得替他搜查。怕是那天晚上，咱們追胡娘的時候，被向氏的人發現了，以為咱們從胡娘手裏得了什麽東西，所以才會保護胡娘的。”
    誠王爺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孟氏在寒苑住的那段時間，有一天晚上，他們終於捉到了與那樹上之人對暗號的，順著那人尋到了寒苑旁邊的院子。隻是沒尋到什麽東西，卻發現一個女子，自己的人追出去幾個廢棄的院子後，結果又出來兩個武功極高的，引著自己的人纏鬥之後再回去，那女人已不見了。
    後來，經過好長時間才把那女人的身份鎖定在賢妃身邊的胡娘身上，那是一個功夫極好的。通過辨認和製造的一次意外，身形與奔跑的樣子十分相像。
    待到自己的人抓了胡娘，用了狠刑，胡娘也不承認那天晚的是她，更沒說她發現過什麽。可是處置了胡娘沒多久，還沒等著賢妃調查發難，自己的暗線卻被人端了，那些知情都被莫名被毒死了，且屍首都被扔在了西六宮不同的廢棄院子裏，讓自己損失慘重。
    好巧不巧，那幾處院子都是端王以前關注的院子，這不得不讓自己懷疑是端王做的。至於那胡娘，弄不好暗地裏倒向了端王，畢竟這宮裏無論是利益的引誘還是其他的威逼，真正做到忠心耿耿的能有幾人？
    原本想著總要給端王好瞧，隻是他還沒動手，皇上卻在一次頭疾發作之後怒斥了皇後娘娘，話裏話外說她後宮管的不嚴，有人失蹤，有人死了，怎麽不見她上報或是詢查之類。
    皇後看著蓮妃為皇上按摩，連忙跪下認罪，卻裝做不知情的樣子，畢竟胡娘以及她牽扯出來的那些人的處置都是秘密進行的，皇上就算是聽到也是一知半解。
    可皇上卻是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她，還說什麽，他還沒死的，叫她心裏有點數，莫要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而且當著她的麵喊承天殿的大太監呂寶成，叫他尋人找時間去西六宮好好收拾收拾。
    這倒是讓皇後嚇了一跳，有些事，尤其是那西六宮裏頭的，哪裏經得住查，皇上說是收拾，但都知道一定是聽到風聲，要查什麽了。
    沒辦法，時間太緊，死了好幾個人，總要處理幹淨才好讓皇上去查，可她又不能擋著呂成寶。於是，皇後無奈，讓兒子尋了秘藥進來，弄那麽一出被嚇到了。
    還好，不管是皇上看在夫妻的情麵上暫停上查詢，還是相信了她的確是被衝撞了，總算給了誠王收拾的時間。
    “都弄好了？”皇後躺了回去。
    “是，知道的都閉了口。”誠王坐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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