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開的免提，他出來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男聲。
    沈諭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的男聲，心狠狠揪了一下，“溫軟，你現在跟誰在一起？”
    “哥哥，你吃飯吧，我掛了。”溫軟還得晚上想想怎麽跟沈諭說，說完就掛斷。
    “別……”
    沈諭忙不迭出聲挽留，卻隻捕捉到一陣忙音。
    “都叫我哥哥了，還是不願理我嗎……”
    蔣讚強壓著心中的不爽，手指摩挲著問題剛才拿過手機的指尖，“是沈諭？讓你早點回去？”
    “是。”溫軟打開門。
    “等等。”
    蔣讚攥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扯進懷裏，順勢把門關上。
    溫軟心情複雜，“放手，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鬧。”
    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跟沈諭說，怎麽相處，又挺擔心他抑製劑沒用。
    蔣讚“沒心情，因為沈諭？”
    “對。”溫軟抽回手往外走。
    “接受不了。”
    蔣讚悶聲從喉嚨擠出幾個字，攥住她的胳膊往回拽，抵在牆上。
    溫軟皺眉，“什麽？”
    “你說要接受，但我他媽接受不了！”蔣讚眸中翻湧著占有欲，呼吸都重了幾分。
    “真的不能接受？”
    “嗯，再給我點時間。”
    溫軟拿開他手，“你冷靜一下吧，不能完全接受之前，我們不要聯係了，我不想哄人，你不用送我了。”
    她開門出去，坐上出租車離開，蔣讚追出去，眼睜睜看著出租車駛離。
    溫軟沒有忘記蔣讚一直很難接受，這時候也不想跟他好好說。
    不能接受，其實到此為止也好，他不用那麽難受。
    蔣讚回到房間拿起溫軟換下的裙子。
    他捏著裙子的手指因力度過大而發白，心底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紮著。
    真的能接受嗎……
    溫軟沒有回沈諭家，也沒有回家，本來就心情複雜，回去還得跟溫悅鬥嘴。
    她心情好，還能陪溫悅玩玩，現在沒心情。
    男人多了，真的不好搞。
    司機問去哪，溫軟自己不知道去哪，下意識報出和盛燼去過的公園。
    這個公園比較老，附近人都去了新建的公園。
    溫軟坐在秋千，夜風吹散白日裏的燥熱。
    她拿出手機，還是不知道怎麽跟沈諭說。
    陸清和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一邊收拾白大褂一邊給發信息「一整天都沒有你的消息，今天在忙什麽，可以告訴我嗎？」
    消息彈出來，溫軟正要關上手機。
    溫軟猶豫了一下「上課，上床。」
    陸清和想象著她躺在床上的樣子，心中一陣柔軟，“已經躺在床上了嗎？有沒有吃東西？”
    溫軟看著消息，想實話實說，最後還是委婉了一點「後麵那句，陸醫生理解錯了。」
    陸清和這個年紀，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應該懂吧。
    陸清和心裏有些酸澀，但更多的是期待「那我能再問一次那個關於10的問題嗎？」
    溫軟腦子亂糟糟，完全想不到是什麽「什麽？」
    陸清和「成為你的第10個親吻對象。」
    他糾結了半天，還是補充上了一句「如果這會打擾到你的話，你可以明天回答我。」
    溫軟「現在嗎？」
    陸清和掌心沁出細汗，在白大褂上擦了擦「如果你願意的話，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溫軟猶豫了一下，回複他公園地址。
    陸清和看了一眼手表，估算了一下路程時間「好，我知道了，我大概二十分鍾後到，可以嗎？」
    溫軟沒有回複。
    「那我就當你默認了。」
    陸清和換好便裝匆匆趕向公園，掌心還因緊張而沁著細汗。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公園裏的路燈散發出昏黃的光，偶爾有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坐在秋千上的女孩，黑色的微卷發披散在肩頭，昏黃的燈光勾勒出嬌柔的輪廓。
    昏黃的光把陸清和拉出長長一條影子，襯得頎長的身形更加挺拔，躊躇幾秒還是邁步走過去。
    他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走到溫軟麵前站定。
    溫軟抬眼。
    昏黃燈光下，男人高挺鼻梁投下的陰影讓薄唇若隱若現，無端生出幾分誘惑。
    看她心情不好，陸清和猶豫一瞬，還是抬手撫上她的發頂輕柔地順著。
    他嗓音溫醇，像佳釀令人微醺，“不開心的話，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溫軟。”
    溫軟還沒開口，少年冷冽嗓音打破快要變得旖旎的氣氛。
    盛燼快步向他們走去，皺眉看著男人，“這位是？”
    夜色中，他那張清俊的臉籠上了一層寒霜，灰褐色的眸子冷得像結了冰，身形清瘦修長。
    陸清和心裏有些了然，不動聲色側身擋住盛燼看向溫軟的視線，同時伸出右手，“我是陸清和，是……她的朋友。”
    盛燼出於禮貌握了一下又很快放開，不著痕跡打量著陸清和，“沒聽溫軟提起過，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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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軟從秋千起來，“盛燼，你站在什麽立場問？”
    她現在聽到這種詢問又質問的話就煩。
    盛燼被問得一時語塞，“我隻是……”
    他是以什麽立場呢？朋友？似乎不夠，戀人？好像也不是。
    陸清和見盛燼語塞，心中明了幾分，趁機側身擋住他的視線，壓低聲音詢問溫軟，“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我先走了。”
    溫軟先一步離開，心情鬱悶就是漫無目的的走。
    “溫軟！”
    盛燼下意識想追上去，但陸清和還站在麵前，隻好壓下衝動，“陸先生，方便留步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清楚。”
    “當然可以。”
    陸清和背對著光而立，臉部隱匿在陰影中看不清神色，周身氣息卻顯得疏離。
    盛燼盡量控製自己的語氣，但語氣還是泄露出敵意，“溫軟還小，不管你是她什麽朋友，都請保持好適當的距離。”
    陸清和向前一步，閱曆累積的優勢極具壓迫感，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盛同學，你似乎沒有資格替她做決定。”
    盛燼緩緩抬頭迎上陸清和的目光，周身氣息愈發冰冷，“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的。”
    他想到了什麽，神色稍緩“今天她看起來不太高興，是因為你嗎？”
    “這好像也不是盛同學該管的事，不是嗎？”陸清和麵上波瀾不驚，心裏卻因為他的話泛起了嘀咕。
    溫軟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冒昧才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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