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的力量太過強大，隻要拔刀，結局就已經注定。
    自己必死無疑。
    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向著山本挑戰，最後死在他的刀下。
    直到迷惘的她在長久的孤獨追覓之後，遇到了一個男孩。
    明明是瘦弱無比的男孩，卻在被自己短暫壓製之後，爆發出了無比輝煌的靈壓，在自己身上留下了貫穿的傷口。
    卯之花興奮無比。
    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帶著滿意的微笑從容赴死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那個男孩的靈壓在消退。
    這是察覺到了自己並不如他的事實，主動降低了靈壓麽...
    卯之花在那一刻，感到了從未體驗過的恥辱。
    真是恥辱。
    自己...
    被狠狠的小瞧了啊。
    自己...
    竟然是如此孱弱的家夥麽？
    看著眼前已經衰弱下來的男孩，卯之花烈收刀離開。
    從此之後，屍魂界少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大惡人，多了一個以溫柔著稱的救護隊長。
    劍八之名也一代代傳承了下去。
    幾百年了？
    自己就像是一把深藏於山林之間的寶劍，用溫柔的假麵應對世人，將所有的煩躁與殺意錘煉內心，每時每刻無不在繼續著劍意。
    等待著再一次出鞘時會綻放出無比熾熱的光輝。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等待那個男孩再次成長起來，她將再次站到那個男孩的對麵。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抱著這樣的決意，卯之花就這麽看似平靜的在靜靈庭生活下來。
    直到...
    那個野獸一般的男孩，終於長大。
    可是他竟然臣服在了另一個男人腳下。
    怎麽可能？
    如此狂熱的野獸，隻為了殺戮而生的野獸，跟自己一樣的...野獸。
    居然也會臣服於別人麽？
    對於勇音的想法，作為隊長、作為半個老師的她自然早就清楚。
    活了這麽久，沒什麽可以瞞過她。
    但她並不在意。
    清水晴...
    不怕死的小鬼。
    這會是千百年平淡無趣的生活中一點小小的調劑，卯之花並不在意。
    但更木...
    居然會臣服於他...
    卯之花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她要用自己的眼睛去證實一切。
    直到三天前。
    在真央平靜的湖麵上。
    自己全力爆發的殺氣，居然被他悄無聲息的化解，平靜到隻驚起了幾隻飛鳥。
    卯之花知道，她終於遇到了心儀的男人。
    那是可以將她深藏幾百年、自己的一切，全部奉獻出去的男人。
    等價交換。
    很正常的原則。
    卯之花願意遵守。
    隻要他能給予自己想要的...無上快樂。
    卯之花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但如果清水晴做不到...
    那麽故事就將是另一個結局了。
    贏者通吃。
    敗者失去自己的所有。
    性命是賭注。
    身體也是賭注。
    交易的雙方都能達成自己的願望，於是雙方都默契遵守的交易在那一刻被達成了。
    卯之花看著對麵的清水晴，忽然笑了起來。
    她倒轉手中斬魄刀，噗的一下刺入自己的左肩，血流如注。
    清水晴皺眉，這個女人...
    真的要狠狠教育了。
    感受著傷口傳來的、無比真實的痛苦，卯之花沉醉的閉上眼。
    全身上下猛然綻放出無比耀眼的綠光，下一瞬間，傷口全部愈合。
    清水晴輕輕鼓掌，讚歎道：“非常漂亮的回道，勇音在回道上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傷口痊愈之後，卯之花又回到了冷冽的狀態，輕聲道：“這種時候...可以別提其他女人麽？”
    清水晴大笑起來，“也是，那我們就將想說的話，用刀劍來交流吧！！”
    兩股靈壓不停的碰撞，爆炸。
    平靜無數年的無間地獄好似開了鍋一般，濃鬱到化不開的深沉黑暗瘋狂被攪動，卻無處可退，被兩股暴躁的靈壓狠狠撕碎。
    清水晴也難得的使出了左右互搏之術，左手右手同時使用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法。
    左手細膩，右手狂暴。
    卻在卯之花已經逐漸習慣劍術之時，不經意間交換。
    不知過了多久。
    無間地獄裏時間空間一切都被模糊。
    也許三天，也許隻有一瞬間。
    卯之花半跪於地，用斬魄刀拄著身體不至於倒下，另一隻手持的暗劍早已化為齏粉。
    誘惑人心的胸口劇烈起伏，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因為她的喉管被切碎了不止一次，現在也隻是用回道勉強粘連在一起罷了。
    用於遮蔽胸前創口的發辮早已被刀氣劃開，一頭烏黑的長發被鮮血沾連在一起，無力的垂在肩頭。
    從左到右，整個胸口被劃開了巨大的傷口，甚至可以看清裏麵心髒還在無力的跳動。
    至於外麵的風景，此時早就引不起任何關注了。
    對麵的清水晴也不好過，左臂無力的耷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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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靈壓經過這些年痣城雙也的不斷努力，早已成長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可是麵對自號八千流，掌握天下所有技法的卯之花，依然會在不經意間被她精妙的劍法傷害，吃了點小虧。
    “喝...喝...”卯之花嘶啞著開口，聲音憔悴，臉色卻紅潤異常。
    “我，我不是你的對手。”
    清水晴勉強笑了笑，嘴硬道：“這就不行了麽，我還沒有過癮呢！”
    “喝...喝...”
    卯之花低垂的頭讓清水晴看不清她的神色。
    “喝...喝...”
    喉管的破碎隻是一部分，真正讓卯之花說不出完整話語的，是...興奮啊！
    汗水與鮮血一同滴落。
    隨著血液的離去，身體越發無力，可是內心深處的火熱卻讓她幾乎要流下淚水。
    她抬起頭。
    眼裏的光讓清水晴都感到奇怪...
    “讓我們...在一起吧！”
    “卍解！”
    壓抑千年的渴望，終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鐵鏽味。
    無比濃厚、聞之欲嘔的濃厚鐵鏽味充斥了整個空間。
    卯之花烈倒轉劍身，刀尖衝著自己的心髒，仿佛自裁一般。
    原本就比一般斬魄刀更加修長的肉雫唼，彎曲成了邪惡的形狀，劍身化成了黑紅色的膿血，從刀尖如瀑般淌下，融入腳下正在升高的血海。
    清水晴低頭，看到濃鬱的鮮血從地表向上噴湧，蔓延，將小腿淹沒。
    “——皆盡！”
    卯之花的呼喊盡情釋放。
    她已經徹底化為了惡鬼，期待著殺人，或是被殺。
    亦或是...一起赴死。
    血海漫過小腿，像是有生命般扭曲著隨著身體的曲線向上蔓延。
    片刻後，覆蓋著身體表麵的鮮血褪去，傷口已經痊愈。
    清水晴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幾乎在瞬間便已愈合，感到非常奇怪。
    血海在治愈他的同時，也不可阻擋的將許許多多...奇怪的東西灌注進他的體內。
    他覺得靈魂仿佛脫離了軀殼，一直在刻意保持的平靜心態已經出現漣漪。
    努力維係的平衡瞬間被打破。
    躁鬱，嗜殺。
    負麵情緒將他包裹。
    “真是有意思。”
    作為情緒操縱大師，一向隻有他玩弄別人情緒，這還是第一次被狠狠“玩弄”。
    隻是...
    這樣的情緒影響，對於自己來說，比別人擁有著更大的殺傷力。
    清水晴緊緊握住斬魄刀，感覺靈魂都在躁動，即將壓抑不住衝動，很想將刀鋒狠狠的斬向對麵女人的脖頸，品嚐著刀鋒切開喉管時那悅耳之聲。
    “被皆盡製造的空間所籠罩，經過我的允許，敵我雙方會擁有著絕對的公平。”鮮血淋漓的惡鬼緩緩開口，森冷的聲音像是從地獄之中吹來的幽風。
    “原來這個傳統是從你這開始就歪掉了，崇尚暴力的劍八，擁有的鬼道係斬魄刀比之別的番隊隻多不少，真是可笑。”
    女人化作的惡鬼像是沒聽見清水晴的嗤笑，自顧自的接著道：“能力被限製，我會予你公平的對決，血海會不停吸收你鮮血中的靈壓再治療你的身體，無盡循環，直到身體徹底崩潰。”
    “也就是說，你與我，隻有一個人能走出這個由無數死者鮮血與執念構成的世界。”
    “瘋女人！”清水晴雖然嘴上在罵，但心底卻壓抑不住的興奮起來了。
    該死的卯之花，該死的皆盡。
    他很討厭這種情緒失去控製的感覺，這會讓他回憶起很多不願再想起的過往。
    但...
    隻此一次吧。
    就這麽...
    稍稍的放縱一次好了...
    無比邪異的暴虐靈壓衝天而起，血海好似被狂風吹拂一樣，向著兩邊卷起。
    卯之花一下從那種古怪的狀態中驚醒。
    這是...
    她剛剛將詭異的長刀橫在胸前，清水晴已經瞬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刀劍相交，劍刃上的鮮血飛濺。
    卯之花被狠狠劈飛了出去，整個人狼狽的在血海中滾了四五圈，這才後空翻穩住了身形。
    血液從腳底蔓延，傷勢片刻間修補完畢，清水晴又用一種極端恐怖的速度衝了回來。
    劍影從四麵八方斬落。
    卯之花左支右擋，在狂暴的劍影中艱難抵擋。
    她已經看不清清水晴的身形，以她的目力也隻能在空氣中勉強捕捉到一道道淺淺的虛影。
    他每一次移動，每一次出刀，都會激起呼嘯的音波。
    那是空氣被高速運動逼退發出的悶響。
    卯之花隻能憑借著千錘百煉無數年的戰鬥經驗，勉強在每一次刀劍即將落在她身上前勉強抵擋。
    焦灼粘稠充滿鐵鏽味的空氣中不時傳來“嗡嗡”的悶響。
    卯之花強行想要思考，可是思路被自己的卍解所阻滯，拚命的大聲呼嚎著讓她放棄一切無聊的想法。
    去戰鬥，去廝殺，去將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
    那麽，便摒棄一切雜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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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之花烈雙手持劍，在清水晴再一次出現在身邊時賣了個破綻，微微側身。
    果不其然。
    似乎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理智的清水晴果然上當，一刀刺了過來，直直插入卯之花的肩頭，鮮血四濺。
    卯之花烈麵無表情，微微伏身的同時肩胛骨用力，將清水晴的斬魄刀牢牢鎖在身體之內，雙手持劍狠狠的從下往上撩起。
    “成了！”
    但是想象中期待的刀鋒割破血肉聲並沒有響起，傳入她耳中的...居然是刀劍相撞的脆響。
    是清水晴的另一把劍麽？
    不會。
    即使是四楓院家的天賜兵裝，戰鬥進行到現在也早已被卯之花打爛。
    那是...
    戰鬥本能電光火石般閃過，借著武器碰撞在一起迸濺出的火星，卯之花看清了清水晴的武器。
    .......
    ...
    一雙...爪子？
    一雙覆著白色骨甲的爪子。
    千百年的歲月間斬下幾千幾萬顆人頭，斬斷無數把斬魄刀的無上利刃，居然輕而易舉的被一雙手給輕易阻擋？
    卯之花忽然笑了起來。
    太好了啊。
    這個男人真的像一座未被人發掘的寶庫，總是給自己帶來新的喜悅，不斷的取悅著自己。
    真是...
    太好了啊！
    至於些許秘密，又怎麽比的上戰鬥帶來的無上享受呢？
    你是怪物，那真是巧了。
    大家都是怪物，這才可能生活在同一片夜空之下啊！
    失去一定理智的清水晴不會知道卯之花烈在想什麽，他也不在乎。
    他隻想將眼前的女人撕碎，這是唯一的念頭。
    因為皆盡的影響，他或主動或被動的放棄了一直緊守的心神。
    相比於死神，擁有過多雜念的他其實更適合當個虛...
    不是麽？
    多重人格雖然早已被他消滅，可雜念卻無時無刻不再影響著他，當他主動放棄平衡心中念想之時。
    他的...一部分就會以極快的速度向著虛的一方墜落。
    當他再主動控製時，這種墜落又會被立刻製止。
    所以，隨著與妮露她們親密接觸的次數頻繁，也許是受了她們體內靈壓的影響。
    清水老師發現自己居然無意中掌握了虛化。
    隨著浦原喜助的叛逃，現在的清水晴很可能也是現在瀞靈庭內唯一掌握虛化的死神。
    像是戴著麵具的詭異笑聲響起。
    伴著笑聲，卯之花烈身前迸濺出大量的鮮血，整個人被擊飛了出去。
    她用斬魄刀撐起身子，低頭看去。
    以往旖旎惹人遐思的成熟肉體慘不忍睹。
    羽織哪怕死霸裝在胸前都被撕為粉碎，原本白皙的身軀再也不複一絲往昔模樣。
    兩道巨大的爪印從下往上，將她的身體撕扯開，髒器全部暴露於外。
    巨量的鮮血從身體內湧出，匯入腳下的血海又再一次填補進她的身體，拚命的修複著傷勢。
    可是這一次...
    明顯來不及了。
    【肉雫唼】。
    生物鬼道係斬魄刀，卍解之後肉雫唼的內髒化為血池，將敵我雙方同時包裹。
    在刺激戰意的同時形成了囚籠，交戰雙方無論敵我，必須用一人的生命獻祭才可以離開這道結界。
    汲取失敗者的意誌、鮮血與一切填補進血海，加以保存利用，用作修複自身傷勢，對敵人占據優勢。
    但卯之花並不喜歡這種粗淺的用法。
    她追求的是快樂，是無盡的戰鬥。
    所以在她的主動控製下，血池會同時對敵我雙方施加治療，好方便她...找樂子。
    但清水晴那個詭異的狀態下造成傷害的速度遠遠大於血池能夠修補的速度。
    卯之花無奈之下主動操縱了卍解。
    無邊血海的修複力全部集於她一身。
    軀體不停的破碎，再修補。
    原本漫過膝蓋的血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融，現在隻剩淺淺一層，堪堪沒過腳脖。
    卯之花烈劇烈的喘息。
    自己...就要死了麽？
    這就是期待了千年的死亡麽？
    可是...這真的是自己的願望麽？
    毫無意義的戰死，不能爆發出自己積攢千年的光輝，刺出那最強一劍。
    即使殺了這廢物般的自己，晴他...也毫無進益吧。
    真是...可悲啊。
    像廢物般被殺死的自己...
    晴也一定會充滿鄙視吧。
    卯之花並不想犧牲了自己的一切，到最後像個笑話般被清水晴輕易抹殺。
    她期待的是用自己的一切，磨礪出世間上最強之劍。
    血海飛速消融，皆盡的空間一陣搖晃，顯然卍解的力量即將崩潰。
    隻是似乎真的做不到了。
    清水晴停下腳步。
    卯之花終於看清了他的麵容。
    白色的猙獰麵甲像是在向著她發出無聲的嘲諷。
    完全拋棄了防禦的清水晴傷勢看上去比卯之花要嚴重的多。
    伴著空間移動時發出的悶響，鮮血不停的灑落，但卻好像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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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爛風箱般的巨大吸氣聲響起。
    白色泡沫般的靈壓從全身上下無數窗口逸散而出，隨即凝視成骨甲。
    【超速再生！】
    看到這個場景，卯之花終於確定了清水晴展露出的詭異能力到底是什麽。
    不過她已經不在意了。
    卯之花輕輕歎了口氣。
    腳下所有剩餘的鮮血逆卷著向上，將她包裹。
    片刻後鮮血消融，早已被斬碎的衣衫下，曼妙的胴體在血霧中若隱若現。
    “原本想將這血海中吸納的一切，與我的身體一起送給你，隻是看來好像做不到了...”卯之花輕聲開口，也不管對麵戴著麵具的男人能不能聽懂。
    這就是她先前所說徹底融為一體的含義。
    皆盡吞吃敗者的一切，化為力量強化己身，但這份能力並不僅僅針對敵人，也針對著斬魄刀的主人。
    即使是卯之花本人，在皆盡中敗北，也同樣會遭受到反噬。
    將自己的血肉、力量一起打包送給清水晴，徹底融為一體。
    “來吧，殺了我吧。”
    卯之花烈輕聲開口，沮喪無比。
    “作為失敗者，真的很令人惋惜。”
    “來吧，晴！”
    “趁著卍解還沒有崩潰，汲取我剩餘的一切，陪著你一起前進吧！”
    “殺了我！！”
    一直貌似完全沒有理智，隻依靠本能行事的清水晴忽然笑了起來。
    麵甲下的悶聲聽上去有著幾分...無可奈何？
    “愚蠢的女人，我記得我們的約定裏，敗者奉獻出自己的一切，難道你忘了麽？”
    “作為勝者，我對你這個廢物擁有著處置一切的權力，明白麽？！”
    卯之花烈笑了起來，笑的無比燦爛又充滿無奈，她吸了口氣，雙手交握於小腹，深深鞠躬。
    “很抱歉沒能讓您盡興，卍解的規則我也無法違逆，敗者必死這是我的規矩與信念，就請您帶著我的一切，讓我看著您完成您一切的夙願吧！”
    “愚蠢的女人，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你現在是屬於我的私人財產，我不允許你死，所以你不可以死。”
    清水晴說完，看也不看卯之花一眼，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臂，輕聲道：“廢物的你應該也明白最基本的道理吧，這個世界，靈壓才代表一切啊！”
    話音未落，清水晴猛的握拳。
    狂躁的靈壓洶湧著全部灌輸進了左臂，然後——
    轟然炸裂。
    十刃都能學會的鬼道炸彈，他自然也會。
    邪惡的靈壓向著四麵八方猛然爆炸，伴著玻璃碎裂般的脆響，皆盡的世界層層崩塌。
    無邊的黑暗再一次席卷而來。
    卍解被強行打破，卯之花烈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
    “原來，我們的差距竟然已經如此之大了...”
    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惋惜，亦或是不必死而帶來的一絲喜悅，卯之花烈輕聲開口。
    麵具碎裂，露出清水晴略顯蒼白的麵孔。
    猛然將大半的靈壓全部灌注進臂膀，對他來說壓力也十分大。
    超速再生仍然在發揮作用，清水晴揮了揮新生成的臂膀走到了卯之花的身旁，低頭俯視。
    相比於勝者將擁有一切的喜悅，些許的虛弱反倒顯得並不重要了。
    “自以為是的蠢貨，以為你的死能夠為我帶來些許進步麽？”
    卯之花烈悲切的搖了搖頭，無神的看著俯視自己的男人，輕聲道：“你早已遠遠的將我甩在身後。”
    “沒錯，你自以為奉獻了自己的一切，對於我來說，”清水晴握了握拳頭，“不過隻是時間的簡單積累罷了。”
    “吃飯喝水，乃至於呼吸，我無時無刻不在進步，你自以為的力量對於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清水晴用簡單明了的話語完全擊穿了卯之花賴以蒙騙自己的謊言。
    自以為的犧牲，自以為的崇高，不過是下三濫的自我滿足，自我gc罷了。
    卯之花烈歪著頭，看著清水晴。
    被擊破了一切的羞恥、絕望讓她麵色潮紅，喘息著請求道：“殺了我吧。”
    “現在的我，再活下去也毫無意義。”
    “不！”清水晴打斷道。
    “卯之花八千流，從今天起，你的肉體，你的靈魂，你的一切都將隻屬於我一人。”
    卯之花烈怔怔的看著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的男人。
    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感在她的心底蔓延。
    這個男人足夠強大，強大到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裏，反而用著最鋒利如刀的語言將她包裹自己的外殼層層剝開。
    這個男人如此霸道，他說了要占有自己的一切...
    而自己...
    居然發自內心的想要顫抖，想要接受，想要跪伏在他的腳下，奉獻自己的一切。
    巨大的羞恥感與想要臣服的悲切感讓她趴在地上的嬌軀忍不住的顫抖。
    沒有等待卯之花的回答。
    因為她已經是自己的戰利品了。
    對待戰利品，主人享有一切的權力，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所有事情，並不需要問戰利品的想法。
    烏黑長發散開，配著白皙的身子美的如此驚心動魄。
    清水晴蹲下身子，伸出手將發絲攏在腦後，輕輕握住向後拉扯。
    “趴下去！”主人下達了詔令。
    卯之花雙手顫抖，已經不再屬於她一人控製的身體歡呼著、顫抖著聽從了真正主人的詔令。
    “很好。”清水晴輕聲笑了起來，隨即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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