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晴搖了搖頭，將瘋狂的計劃暫時驅逐出腦海。
    這管藥隻是以防萬一，能不用還是先留著。
    萬一自己被抓捕什麽的，直接扔進無形帝國的水井裏...
    先毒死一半人再說。
    涅繭利又遞上一個裝置，桃子接過後蹲下身幫清水晴安裝在靴子裏。
    “這是小涅我親自研發，用以模仿滅卻師飛廉腳的小小裝置，請清水院長笑納。”涅繭利從興奮中醒來，連忙躬身卑微開口。
    清水晴不置可否。
    這些年通過對於靈子的操縱以及親自教導石田龍弦，反向坑來的滅卻師一係列技巧，再加上各種高科技解剖...
    別說小小飛廉腳了，就是神聖滅矢什麽的也可以拿出來使一使，裝個滅卻師...
    太簡單了。
    不過手下人表忠心，也不得不給一點鼓勵。
    “做的不錯，繭利。”
    聽見清水晴毫無誠意與實際意義的表揚，涅繭利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清水晴試了試裝置自帶的飛廉腳，發現不如自己親自使用，也不在意。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另一間實驗室裏，巨大的玻璃罐裏裝著五六個閉著眼睛，不著寸縷的清水晴。
    桃子眼前一亮。
    哇...
    清水晴連忙捂住小孩眼睛。
    看什麽看，回家看真的不好麽？
    “通過無數低等滅卻師的肉體奉獻，我們成功研製出了血裝版義骸，清水院長請看。”涅繭利一馬當先，指著第一位清水晴介紹道。
    “這是靜血裝義骸，不需要主動激活，隻要靈體進入其中，靈子會自動注入血管，形成靜血裝，極大增加防禦力。”
    “第二個是動血裝義骸，這個就需要清水院長您稍稍勞累一番，主動注入靈子用以激活動血裝，擁有超絕的破壞力，當然了，區區滅卻師微不足道的力量，在您的偉力前不堪一擊。”
    “剩下的就是替換裝了，雖然我不認為卑賤的下等滅卻師能傷害到清水院長您的聖體，但以防萬一不是麽。”
    瞧瞧。
    經過這些年的不斷毆打。
    弗利薩大王這人話說的越來越溜了。
    清水院長深感這都是自己的功勞。
    教書育人，就是這麽痛快且有成就感。
    “涅繭利研究員，那這些義骸怎樣攜帶呢，你不會讓老師背著這麽多人潛入無形帝國吧？”被清水晴捂住眼睛的桃子不死心，從指縫中偷偷觀察。
    忍不住提出了問題。
    “大膽，竟敢質疑我的智...”涅繭利的狂怒隻持續了一秒，看清開口的是雛森桃之後，雙手並在褲縫旁，本就彎著的腰肉眼可見的更低了一些。
    “雛森大人您多慮了。”涅繭利一副奸臣模樣，卑微開口道：“這個...小人們早就考慮好了，利用了曾經我們研發精靈球時的壓縮空間轉移技術，可以將這些義骸都以精靈球的形式打包。”
    “哦哦。”雛森桃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管涅繭利說什麽東西呢，人家就是要偷窺一下天性的肉體啊！
    “按照石田宗弦交代，無形帝國大致街道大致劃分就是以瀞靈庭為基礎，到時候我會嚐試與你們建立連接，共享位置，如果有什麽危險——”
    清水晴想了想，那就轟他娘的！
    “直接拿靈壓塔向我開炮就好了。”
    漆黑的夜，深沉的夜，寂寞的夜。
    就像是很多年前期待秋遊的前夜，清水晴莫名有些睡不著。
    爬起身，房間裏一片寂靜。
    清水晴下意識的看向窗外，深冬裏當然不會有期待中的蟲鳴，隻有白雪簌簌落下的輕柔聲音。
    孤枕難眠呐~
    帶著即將遠行的興奮，清水晴幹脆起身。
    朔風卷著碎玉般的雪粒掠過瀞靈庭的琉璃瓦，將夜色浸染成流動的水墨。
    清水晴推開吱呀作響的雕花木門，霜霧裹挾著梅香撲麵而來，遠處的更鼓聲被風雪揉碎，在寂靜的街巷間若隱若現。
    月光穿過枝椏間垂落的冰淩，在雪地上投下斑駁的碎影，宛如撒落人間的星屑。
    他輕手輕腳的看了眼隔壁熟睡的女仆，木門縫隙裏飄出的夢囈混著炭火的劈啪聲，帶著幾分慵懶的暖意。
    “歌匡老師...可以把你的衣服借給我穿穿麽...”
    清水晴：......
    踏出門扉的刹那，寒風驟然灌進領口，曲光在周身泛起漣漪，清水晴化作一道若有若無的虛影，踩著積雪向二番隊駐地而去。
    夜一的居所隱匿在竹林深處，青竹覆雪低垂，將月光篩成點點銀斑。
    訓練場的木刀架上結著冰棱，小路覆蓋著霜雪卻掩不住曾經的熟悉。
    清水晴熟稔地穿過九曲回廊，廊下的紙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暈開朦朧的光暈。
    隊長宿舍的窗戶半敞著，寒風卷著雪沫在窗欞上凝成霜花。
    夜一斜倚在雕花檀榻上，很是奇怪的穿著一身非常華麗的淺米色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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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該束縛嚴密的領口隨意鬆垮地搭在肩頭，露出優美的肩線。
    修長的手指握著鎏金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燭光下流轉，倒映出她眼尾妖冶的紅暈。
    足尖輕輕衝著窗外的方向點動，像是在敲打著無聲的節拍。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她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目光透過氤氳的酒氣，落在虛空中某個點：“來啦？”
    曲光消散的瞬間，清水晴周身騰起細密的冰晶，熟練的跳進室內，他反手關窗，將呼嘯的北風隔絕在外，指尖拂過窗欞時留下一道淺淺的霜痕。
    炭火在銅爐中跳躍，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與夜一搖曳的倒影交織。
    “你好像並不意外我會來？”他抖落鬥篷上的雪粒，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夜一仰頭輕笑，，酒液順著杯沿滑落，在鎖骨處凝成一道晶瑩的水痕。
    “我想你都跟那群鶯鶯燕燕道別了，就是沒來我這裏，所以——”她故意拖長尾音，眼波流轉間盡是狡黠，“就隨便等等你咯。”
    奇怪。
    夜一到底是喝多了，還是自己已經被狠狠拿捏了？
    清水晴不得而知。
    他伸手從細滑的手指間奪過酒杯，凜冽的酒香混著雪的清冽在舌尖炸開。
    清水晴挑眉看向夜一，卻見對方正托著腮，眸光如月下寒潭，反射得全是自己的身影：“她們...有沒有提過要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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