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弦並沒有因為對方寵物的身份而說出什麽不遜的言語。
    一是因為剛剛女人隨手揮出的靈子刃威力實在是恐怖...
    二是因為邦比愛塔是騎士團的成員，是無形帝國排名最上層的大人物。
    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還是...
    這位是義父的女人。
    雖然現下還是寵物的身份，但難保哪天不會變成自己的“母親”呢。
    長期混跡於屍魂界以及虛圈，“認賊作父”的滅卻師心裏明白著呢，到底誰才是自己頭上唯一的雲彩。
    龍弦立刻低頭，彎腰道：“邦比小姐，您好。”
    “如你所見，龍弦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滅卻師，他的實力並不遜色於所謂的騎士團成員。”
    清水晴帶著兩人，沿著田埂一路向前。
    邦比愛塔乖巧的跟在主人身邊，不敢多言隻是眨了眨眼。
    “龍弦，現在情況如何？”
    清水龍弦點了點頭，見義父沒有避著邦比愛塔的意思，直接道：“有了京樂隊長的支持，現在的傳教進展很快。”
    邦比愛塔一愣，京樂...隊長？
    她想起了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京樂春水。
    護庭十三隊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
    死神...
    死神發現無形帝國了！？
    邦比愛塔大驚失色，腳步踉蹌一下，忽然想起了身旁滅卻師的姓名。
    清水龍弦。
    清水...
    “而且現在有了邦比愛塔小姐的幫助，驅逐了這裏的士兵之後，我們很快就能聚集起更大的力量。”清水龍弦接著道。
    清水晴點了點頭，“很好，繼續幹吧，哦對了——”清水晴回過頭，看向滿臉恐懼與不敢相信神色的邦比愛塔，輕聲笑道：
    “小邦比，咱們的陛下還有多久醒來？”
    邦比愛塔愣了愣神，身體的本能快過了思考，立刻回答道：“根據聖歌的傳唱，陛...友哈巴赫將在十四年後取回意識。”
    清水晴忽然笑了起來。
    這還是邦比愛塔第一次見...主人笑得如此開心。
    “是啊，取回意識，再過九十年取回心跳，那個時候就是他發動聖別取回流散在現世的混血滅卻師力量的時候了吧？”
    “可憐的友哈巴赫不知道，現世哪裏還有幾個滅卻師呢？”
    “滅卻師全部都在屍魂界中，到那個時候，我們可憐的陛下就會陷入兩難境地。”
    “到底是聖別還是不聖別呢？”
    “聖別取回力量，勢必會被山本發現。”
    “不聖別的話，自己又怎麽有力量應付接下來的戰鬥呢？”
    “真想看看那個時候陛下的表情啊，想必很是令人愉悅。”
    等等！？
    那些滅卻師中的下賤之人，自甘墮落的混血族群，居然躲藏在屍魂界？！
    開什麽玩笑！？
    為什麽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死神都在幹什麽！？
    不是說大部分滅卻師都被死神屠戮了麽！？
    邦比愛塔心中充滿了疑問。
    “義父神機妙算，區區友哈巴赫，怎及義父之萬一！”清水龍弦適時恭維道。
    清水晴揮了揮手，“到時候你也別怕，幾十年時間，足夠他們研製出可以抵擋聖別的結界了，友哈巴赫這種塚中枯骨傷害不了你們。”
    “全賴義父天威！”
    清水晴笑了起來，不在意道：“友哈巴赫麽...我沒什麽興趣，說實話也不一定打得過。”
    “他的對手，我自然早就給他安排好了。”
    清水晴忽然轉過頭，“邦比，你說山本總隊長，強不強？”
    邦比愛塔一愣，還是下意識的回道：“當然厲害了...能在正麵戰鬥下擊敗陛下...”
    “那就對了，用你的小腦殼想一想，友哈巴赫為了恢複力量，先是要把你們所謂的那群雜種力量汲取得一幹二淨，再之後呢？”
    “為了對付山本，甚至為了對付靈王，你猜猜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邦比愛塔無神的點點頭，喃喃道：“回收...我們的力量。”
    清水晴鼓起了掌，“小邦比終於學會動腦子了，真是值得慶賀的一件事。”
    約定好了行事細節以及與邦比愛塔的聯絡方式，見事情匯報的差不多了，清水龍弦很有眼色的告辭。
    他走之後，田埂上隻餘下了自得其樂的清水晴與滿肚子疑問與驚懼的邦比愛塔。
    “怎麽了，小邦比，有什麽心事麽？”
    邦比愛塔一個激靈，身體下意識的想要彎下去，卻被清水晴一把拉住扯進懷裏。
    “這麽聰明的小邦比，應該猜到了我的身份吧。”清水晴對著邦比愛塔精致小巧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
    沉默片刻後，邦比愛塔這才顫著聲道：“你是護庭十三隊十二番隊隊長，真央靈術院院長清水晴...”
    清水晴聞言笑了起來，肆無忌憚揉捏那心尖，嘴裏道：“那麽——害怕麽？”
    害怕麽？
    邦比愛塔不知道。
    這段時日的馴化早已經深入了骨髓與血肉，徹底融入了自己那卑賤的靈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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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
    但是...
    就在邦比愛塔思想動搖的時候，清水晴輕聲開口。
    “我是滅卻師，是死神，是虛，很重要麽？”
    是啊。
    摟住自己的這個男人，肆意玩弄的這個男人...
    早就已經從全部方麵占據了自己的靈魂，肉體。
    他是什麽身份，很重要麽？
    他對於自己來說，隻有一個身份...
    那就是自己要用盡全部去侍奉的...主人！
    “很好，小邦比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清水晴伸手拉扯住項圈，兩人的臉貼得很近。
    近到他能聞見邦比口中呼出的香風。
    清水晴拍了拍她的腦袋，“不過我仍舊會給你一個選擇。”
    “選擇？”邦比喃喃問道。
    “是啊，選擇。”
    “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龍弦所代表的清水大神終將拯救這個世界，亦或是毀滅這個世界。”
    “但你不知道的是，瀞靈庭與虛圈...其實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就連你們看不起的那些同胞也都在我麾下。”
    “而我來到了這裏，也就代表著其實瀞靈庭早就知道了無形帝國的存在，隻是一直在陪著你們...玩耍罷了。”
    清水晴拍了拍邦比愛塔身後挺翹，這才慢悠悠的道：“是跟在你們那莫名其妙的暴君身邊選擇死亡，還是選擇跟在你的主人身邊，活出另外一種被禁錮，但又讓你滿心歡喜的人生。”
    “亦或是選擇向哈斯沃德報告...出賣你的主人，聚集整個騎士團的力量，想必肯定可以輕易將我斬殺吧。”
    “到那個時候，小邦比又會是孤身一人、自由自在了。”
    “選擇吧，小邦比。”
    “但我並不會催你，你還有時間考慮，是跪下親吻我的鞋麵，還是去向騎士團匯報，都隨你。”
    清水晴輕輕拍了拍邦比愛塔軟嫩的臉頰，笑著告別。
    “我還有一場約會要赴，還有另一隻...小狗狗等待著主人的愛撫。”
    “告辭了，小邦比。”
    話音未落清水晴像青煙般從原地消失，隻留下邦比愛塔一人，茫然失措的撫摸著臉頰。
    感受著麵頰上殘留著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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