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看著這一幕愣了神。
    不是說孫悟空的師弟都……
    忽然，諸神精神病院一陣異動，第四病房的門板轟然炸裂，刺目的金光中，一道披著袈裟的身影猛地衝了出去。
    ［孫悟空治療進度；36％……57％……治療進度：93％……］
    林七夜聽著哐哐直上的治療進度，又看了眼已經出現在眼前的孫悟空。
    等一下？
    這不對吧？！
    豬八戒看著衝出來的孫悟空，臉上的笑更深了：“好久不見……猴哥。”
    “呆子，悟淨……”
    孫悟空身上的袈裟無風自動，他驀地咧嘴一笑。
    過去，他被困在無法追上逝者的夢魘；如今逝者重現，他也該主動踏出夢魘，消化這百年未曾褪去的執念。
    “原來如此……
    ‘應作如是觀’，不是要認命，是要俺親手打碎這狗屁的命！”
    ［孫悟空治療進度：100％］
    孫悟空猛地扣住袈裟一角，一聲嘶吼，扯下身上殘破的佛衣。
    那佛衣寸寸碎裂，同翻湧的烈焰在他身後凝成一件猩紅披風。
    繡花針大小的金光緩緩從耳中抽出，在五指合攏的瞬間暴漲。
    “吃俺老孫一棒！”
    金箍棒裹挾著罡風，瞬間捅穿邪神心髒，將其釘死在黑碑上。
    神血噴湧，染紅蒼穹。
    也浸透了，那烈火中走出的身影。
    那身影身著殘甲，紅緞披風獵獵作響，火眼金睛如同熔金般耀眼。
    孫悟空單手擎棍，從神軀中緩緩抽出，棒指蒼穹。
    雲層之上，妖猴法相頂天立地。
    “爾等外神聽好了——”
    “俺乃——齊！天！大！聖！”
    “孫！悟！空！”
    ……
    不遠處的司小南看著眾神進軍鎮國神碑，手不自覺捏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忽然，洛基的手搭上她的肩膀：“讓冷軒去處理人圈的事，你很不滿？”
    “……屬下不敢。”
    “是嗎？”
    洛基笑了一聲，胳膊搭在她的肩膀：“那我們就一起看著吧，看著大夏如何覆滅……”
    話音未落，少女驟然暴起，卻被洛基輕描淡寫攔下。
    “真是令人感動啊，小南。為了殺我，你甚至不惜出賣鎮國神碑的消息，讓自己成為我計劃的一部分，隻可惜……”
    話音戛然而止，金光覆蓋此方天地，孫悟空極具威嚴的聲音響徹雲霄。
    洛基神色驟變，猛地望向遠處大夏眾神的身影：“天庭眾神已經化碑，怎麽會……”
    突然，一道猩紅法陣從兩人腳下衝天而起！
    洛基驚愕地發現，這具分身正在與萬裏外的本體產生強製置換！
    “隻可惜什麽？詭計之神洛基，你以為……我這些年為什麽甘願當你的狗？”
    第二重金色陣圖轟然展開，詭譎的紋路化作數道鎖鏈，一端纏繞在司小南纖細的手臂上，另一端將洛基層層禁錮。
    “就是為了拚上我這條命，宰了你這肮髒的破神！！”
    “你以為憑借區區一個破陣就能殺我？我可是……”
    一道幽綠色的神力驟然爆發，司小南嘴角溢出鮮血，卻依舊笑著，緊緊握著那鎖鏈。
    “你可是詭計之神……但那又如何。這可是，專門針對‘謊言’權柄的陣法啊……”
    洛基瘋狂掐訣，卻發現所有詭計都如泥牛入海。
    他的周身出現無數道如碎鏡般的裂痕，每一具分身、每一條退路都在陣法下無所遁形。
    抓住這瞬息的機會，司小南猛然收緊鎖鏈，流光化作利刃直刺洛基心口！
    刀刃入肉的悶響中，洛基低頭看著胸前流淌的神血，滿臉不可置信：“你…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司小南喘息著漸漸走近，這兩道陣法幾乎吞噬了她大半的精神力。
    但她，想要親手了結詭計之神。
    替滄南，更替她自己。
    “這一刀，為了所有被你玩弄命運的人。”
    她手中凝聚出一柄匕首，狠狠刺入洛基的身軀，神血浸濕土地。
    垂死之際，洛基的嘴角卻揚起熟悉的詭笑：“真是…精彩啊……不過你們殺死的……不是底牌啊……”
    隨著話音落下，洛基的軀體開始崩解，最終化為一具幹癟的皮囊。
    司小南緩緩起身，身上的傷勢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精神力都盡數恢複。
    她凝視著洛基的殘骸，指尖燃起火焰將其焚燒殆盡。
    “可我也沒有說，這是我的最後底牌。”
    ……
    阿斯加德，人圈——
    堆積如山的屍骸中，一個人影猛地坐起，衣袍上沾滿了鮮血與汙穢。
    洛基捂著胸口，眼中燃起怒火：“該死……她哪來那麽多奇怪的陣法。
    巫氏明明已經被滅，連唯一的幸存者也消失不見……幸好，我還在人圈留了最後一手。”
    他緩緩起身，瞳孔驟然一縮。
    不遠處的神殿金光大盛，恢宏的殿宇憑空浮現，巍然立於阿斯加德之上，而連接外界的彩虹橋已經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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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是什麽情況？！天庭不是在大夏邊境嗎？！”
    “大夏邊境的天庭，隻是一部分投影。”
    清冷的女聲響起。
    洛基猛地轉頭，隻見紅袍少女坐在殘破的屋簷上，雙腿輕輕晃蕩著。
    那雙熔金般的雙眸，注視著洛基狼狽的身影。
    洛基渾身一僵，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盡管對方的模樣已變，但少女手持鐮刀斬殺他分身的場景，他絕不會忘記。
    如今……
    “你…你竟然成神了？你究竟哪來的法則？！這方天地早已沒有空缺的法則權柄！”
    巫棲月勾起唇角，指尖輕劃，刹那間，萬千金絲勾勒天穹、交織成網，一道沉寂千年的法則驟然爆發，覆蓋所有法則。
    與此同時，諸神皆驚。
    “新的至高法則？！”
    “除了大夏【紅塵劍仙】，竟還有人能夠創造法則？”
    “不對，這道法則竟比那劍法則更要遙遠。它一直潛藏在法則深處，隻是從未被我們發現……”
    “嘖，大夏……確實是塊難啃的骨頭。”
    屍山中，洛基死死盯著巫棲月，他終於意識到，為什麽司小南敢突然反水，而大夏神又為何回歸。
    “是你……”
    一切的一切，都源於眼前紅袍金瞳的少女。
    從始至終，他精心編織的陰謀，不過是她棋局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環。
    而自己，早就成為少女狩獵的獵物。
    “是哦，我早就和小南姐串通好了的。
    進攻神碑的神隻一個不剩，而北歐阿斯加德和埃及太陽城覆滅，你說，這個劇本是不是很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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