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撥亂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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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問天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眸光澄澈而明亮,望著寧遠的眼神中滿是信任與敬重。
“哈哈,寧前輩您說笑了,以您的為人,重情重義,一諾千金,又怎會言而無信。”
“我對您,自是深信不疑。”
話落,葉問天輕輕抬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湧動,懸浮在空中的那滴本源之血,如同受到牽引一般,迅速飛回寧遠的眉心之中。
寧遠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他望著葉問天,心中對眼前這位少年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寧遠微微挺直了脊背,神色鄭重,目光中透著堅定與決然。“葉小友,明日我便將太一聖地解散,讓眾人都跟隨於你,一同創立新的勢力。”
葉問天微微皺眉,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望著寧遠懇切地說道:“前輩,這太一聖地乃是您與夫人共同心血所凝,承載著無數往昔歲月,如此解散實在可惜。”
寧遠微微搖頭,目光望向窗外那片漆黑的夜幕,神色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心意已決,葉小友就別再推辭了。你如今要創立新的勢力,最缺的便是可靠之人。”
“太一聖地雖已殘破,但仍有不少忠勇之士,他們追隨我多年,也定願追隨你成就大業。”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明日我會將聖地內那些與外敵勾結、敗壞門風的毒瘤一一鏟除,為你留下可用之人。”
葉問天見寧遠這般執著,唇瓣動了動,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輕輕歎了口氣,微微頷首。“既如此,晚輩便不再推辭,定不負前輩所托。”
寧遠滿意地點點頭,眼中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天色不早了,葉小友你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擾了。”
話音剛落,他周身氣息微微一動,身影如同一縷輕煙般瞬間消失在原地,隻留下空蕩蕩的房間和搖曳的燭火。
葉問天望著寧遠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太一聖地某處密室——幽冷的燭火在密室內明明滅滅,將青銅獸首燭台的陰影投在斑駁的石壁上,仿佛蟄伏的巨獸隨時要擇人而噬。
兩個長老垂首跪在青金石地磚上,後頸的冷汗順著衣紋蜿蜒而下,在寒意沁骨的地麵暈開深色痕跡。
主位上的中年男子身披玄色蟒紋大氅,腰間九節螭龍佩隨著呼吸微微晃動,昭示著其尊貴身份。
他猛然攥緊扶手,檀木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你們說寧道遠回來了?這怎麽可能!”
雄渾的嗓音撞在密室四壁,激起嗡嗡回響,驚得牆角蟄伏的蝙蝠撲棱棱亂飛。
不等二人回話,他已霍然起身,玄色衣袂帶起的勁風掀翻案上竹簡。
鎏金香爐裏的沉水香灰簌簌灑落,如一場無聲的雪:“他身中劇毒,就連蒼梧聖地那幾位都說他活不了。”
左側長老猛然抬頭,喉結劇烈滾動著咽下恐懼,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顫:“稟聖主,屬下們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那寧道遠...不,如今自稱寧遠前段時間滅掉血刹門時,施展的正是聖主獨有的太初焚天訣!”
他伏地的雙手死死摳住地磚縫隙,額間青筋暴起,“據傳言,他化名遠遊,正是為了避開蒼梧聖地耳目,暗中尋訪解毒良方。”
“方才我等遇見,他周身氣息凝練通透,再無半分中毒跡象。”
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玄色蟒紋大氅在密室內穿堂風中獵獵作響,鎏金螭龍佩折射的冷光映得他麵容愈發森然。
“能解蒼梧聖地都束手無策的劇毒,還敢孤身歸來......看來他此次定是有備而來。”
“稟聖主,他此番並非一人前來,身旁還跟了兩人,一男一女。境界都不高。”
兩人話音未落,他猛地揮袖,案上青銅燭台轟然炸裂,飛濺的燭淚在青磚上凝結成暗紅斑點。
“傳我命令,明日早會誰都不準早去!”聲浪裹挾著渾厚源氣震得密室四壁簌簌落塵。
“若有違令者——”他指尖凝成劍指,虛空劃過處空氣發出刺耳的撕裂聲,“斬!”
“是!”兩個長老如蒙大赦,額頭重重叩地,身影化作兩縷黑霧沒入牆角陰影。
隨著他們的離去,密室內的燭火突然詭異地明滅三次,最後徹底熄滅,隻餘江地魁森冷的低語在黑暗中回蕩:“寧道遠!”他突然暴喝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壓抑已久的怨毒與不甘。
“這些年,我在暗處苦心經營,收攏勢力,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太一聖地登上大陸之巔!”
他猛地站起身,玄色蟒紋大氅在身後獵獵作響,“而你呢?空有虛名,惹是生非!若不是你,聖地早就該稱霸一方!隻有我,隻有我才能將太一聖地帶上巔峰!你不過是個絆腳石,隻會讓聖地走向落寞!”
“如今你既敢回來,就休怪我不念舊情......”
熹微晨光刺破雲層,如金絲般斜斜滲入太一聖地。
往日斑駁的宮牆在朝陽下褪去幾分蒼涼,破碎的琉璃瓦折射出細碎光芒,殘垣斷壁間悄然萌發的野草沾著晨露,倒像是給這片傷痕累累的土地綴上了晶瑩的珠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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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掠過坍塌的角樓,裹挾著遠處山林的草木清香,為這片沉寂許久的聖地注入了一絲鮮活氣息。
議事大殿的青銅門扉緩緩推開,吱呀聲響徹回廊。
殿內長明燈明明滅滅,將鎏金龍紋柱的陰影投在青玉地磚上。
三十餘位長老已端坐在雲紋蒲團上,玄色錦袍上的暗紋在光影交錯間若隱若現。
“聖主此番歸來,定能重整乾坤。”左側白發長老撫須輕笑,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當年我們跟著聖主從荒山草創到名震一方,那些血與火裏拚出來的基業,豈會輕易折損?”
話音未落,右側年輕長老已握緊腰間長劍,目光灼灼:“正是!有聖主坐鎮,那些宵小之輩膽敢來犯,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殿外忽有晨鍾清響,驚起簷角棲息的白鴿。
眾人下意識挺直脊背,目光齊刷刷望向殿門方向。
陽光穿透雕花窗欞,在青磚上流淌成金色的河,恍惚間竟與多年前聖主初立聖地時,那道照亮前路的晨光重疊。
寧道遠負手立於主位,長袍上暗繡的星紋在晨光中流轉,似有光華暗湧。
他目光掃過殿內七零八落的空位,那些空置的雲紋蒲團如同聖地潰爛的傷口,在青玉地磚上投下刺目的陰影。
殿外白鴿撲棱棱掠過飛簷,翅尖帶落的塵埃在光柱中翻滾,更襯得氣氛凝滯如鐵。
“方言。”他忽然開口,聲線低沉似裹挾著萬年玄冰,驚得座下長老們紛紛屏息。
左側白發如雪的老者立刻起身,腰間古樸的青銅令牌隨著動作輕晃,發出清越聲響——那是當年與聖主共戰四方的信物。
寧道遠指腹摩挲著龍椅扶手上的螭紋,鎏金在指尖泛著冷光:“沒來之人都是江地魁的人吧。”
方言單膝跪地,蒼老的手背青筋暴起,聲音因壓抑的怒火微微發顫:“回聖主,正是!”
他抬頭時,渾濁的老眼中燃燒著熊熊怒意,“自您下落不明,江地魁那賊子便豢養死士、私結外黨,以雷霆手段把持聖地命脈。”
他重重叩首,額頭撞在青磚上發出悶響,“諸多長老被其威逼利誘,稍有不從便被冠以叛徒之名。”
“我等忍辱負重至今,隻為等聖主歸來撥亂反正!那江地魁狼子野心,妄圖將聖地據為己有,此人其心可誅!其罪當剮!”
寧道遠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弧度,袖中暗金色劍氣若隱若現,將透窗而入的晨光割裂成細碎的金箔。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威壓中,殿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玄鐵戰靴踏碎滿地裂痕,發出金石相擊的鏗鏘。
“江地魁拜見聖主!”聲音裹著刻意堆砌的恭順,卻掩不住字句間暗藏的鋒芒。
門扉轟然洞開,凜冽罡風卷著腥甜血氣撲麵而來,玄色蟒紋大氅的江地魁負手而立,身後簇擁的長老們周身源氣流轉,似是擺開了劍拔弩張的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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