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武尊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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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青龍聖地千裏之外的蒼茫天穹之下,一聲震耳欲聾的鷹唳撕破長空。
隻見一頭遮天蔽日的裂天魔鷹振翅翱翔,漆黑如墨的羽翼展開足有數十丈寬,每一次有力的扇動,都仿佛在天地間掀起一場風暴。
強勁的氣流如實質般奔湧,所過之處,百丈雲柱轟然卷起。
層層疊疊的雲朵被蠻橫地撕裂,在鷹身之後拉出一道黝黑深邃的裂口,宛如大地深淵倒懸天際。
裂天魔鷹背上的飛閣內檀香嫋嫋,葉問天盤膝坐在青玉蒲團上,指尖摩挲著溫潤的劍玉。
劍身紋路由淺入深,在燭火下泛著寒星般的微光,忽然他抬眸望向虛空,喉間輕喚:“玄老——”
“臭小子可是為境界劃分困惑?”蒼老的聲音自識海深處泛起,如同古玉相擊般清越。
葉問天屈指輕叩劍玉,白金色衣擺隨著其手臂微微揚起:“師叔提及武尊中期,可先前的境界分九重,極境有十重,怎麽到了武尊反而...”
“武道之路如攀天梯,越是往上越是殊途同歸。”
“武尊境不再細分繁複小境,隻以武尊、天尊、至尊三大關隘定鼎,每重分初、中、後、三階。”
話音未落,葉問天識海轟然一亮,竟浮現出一柄斷劍劈開雲霧的幻象,“你看這劍玉裏封存的劍氣——你那師叔是武尊中期,那道劍意足以讓武尊中期以下形神俱滅。”
少年豁然抬首,劍玉在掌心驟然發燙。
窗外裂天魔鷹的振翅聲如雷貫耳,他望著劍玉中流轉的星輝紋路,忽然明白為何敖風師叔說“武尊中期以下必死”
原來境界鴻溝在此刻,已非簡單的數字疊加,而是如天塹般不可逾越。
飛閣內燭火搖曳,葉問天指尖的劍玉忽然泛起微光。
他望著玉中流轉的劍氣紋路,眉峰微蹙:“玄老,若武尊境隻有初、中、後三階,又該如何觸及極境?”
話音未落,識海中的混沌塔虛影輕輕震顫,玄老的聲音帶著金石之音蕩開:“小子,誰說後期便是盡頭?”
蒼老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狡黠:“武尊三重境,每重皆有三重小階——初、中、後。所謂圓滿,便是大境界的極境。”
“以前世人發現突破到後期便可突破下一大境,那麽為什麽還要在多花無數年的時間浪費到突破圓滿境界上。”
“因此為了盡快突破到下一個大境界,很多人開始選擇跳過圓滿境界,卻不知需先勘破圓滿之境,方能斬斷枷鎖,更為強大。”
葉問天點了點頭隨即指尖輕叩儲物戒,霎時金芒暴漲如流火傾瀉。
四象聖甲自光暈中緩緩浮現,玄黃二色甲片流轉著日月星輝,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圖騰在甲胄上若隱若現。
龍蜿蜒、白虎咆哮、朱雀展翅、玄武盤踞,四大神獸栩栩如生,仿佛蘊含著開天辟地的偉力。
葉問天讓一縷靈魂小心翼翼地探入聖甲,宛如一滴水融入汪洋大海,卻瞬間激起千層浪。
青龍圖騰率先蘇醒,碧色光芒如洶湧潮水,順著葉問天的經脈奔湧而入,所到之處,經脈仿佛被重新淬煉,變得更加堅韌。
緊接著,白虎圖騰化作一道凜冽的刀芒,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帶著霸道淩厲的氣勢,不斷錘煉著他的筋骨。
朱雀圖騰燃起熊熊烈焰,熾熱的火舌舔舐著他的五髒六腑,似要將所有雜質焚燒殆盡。
葉問天周身被赤紅火焰包裹,汗水瞬間蒸發,皮膚表麵泛起一層細密的金紅紋路。
而玄武圖騰則散發出厚重沉穩的氣息,化作堅固的壁壘,守護著他的識海,抵禦著煉化過程中產生的狂暴力量。
四種力量在葉問天體內不斷碰撞、交融,時而如萬馬奔騰,時而似雷霆萬鈞。
他的臉色時而漲紅如血,時而蒼白如紙,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但他緊咬牙關,雙目圓睜,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強忍著體內翻江倒海般的劇痛,繼續引導靈魂之力,與四象聖甲的力量進行抗衡與融合。
隨著煉化的深入,聖甲表麵的紋路愈發清晰,光芒愈發耀眼。
四大神獸的虛影在葉問天身後若隱若現,龍吟、虎嘯、鳳鳴、龜鳴之聲交織在一起,震得飛閣嗡嗡作響。
終於,在一聲響徹雲霄的怒吼中,四象之力完美融合,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沒入葉問天體內。
他的氣息陡然暴漲,一股強大而神秘的力量從他身上散發開來,仿佛他已與四象聖甲融為一體。
罡風呼嘯掠過耳畔,葉問天指尖輕撫著甲胄上溫潤的玄武紋路,四象聖甲貼合身軀的觸感仿佛第二層肌膚,流轉的青光在袖間若隱若現。
“有這四象聖甲,以後便多了一道保命手段。”他喃喃自語,聲線被卷入雲濤中,化作細碎的回響。
七日光陰如白駒過隙,裂天魔鷹雙翼劃破長空,爪間流雲簌簌墜落。
葉問天孤身盤坐在魔鷹碩大的頭顱上,玄衣被罡風撕扯得獵獵作響,卻掩不住周身愈發沉穩的氣息。
遠處問天聖殿的輪廓刺破雲層,琉璃瓦在陽光下折射出萬千金芒,宛如懸浮在九霄的神國。
“終於要到了!”葉問天舒展筋骨,骨節發出清脆的爆響。
身旁葉金走了過來,“大哥,這幾天都快無聊死了!”
而一旁的寧道遠笑道:“殿主,這幾天可把葉金給憋壞了。這孩子一天天的待不住。”
少年的抱怨被魔鷹的長鳴截斷,它忽然俯衝而下,帶起的氣浪將葉金的衣袍掀得倒卷。
遠處聖殿的飛簷翹角已近在咫尺,簷下銅鈴被勁風撞出清越的長音。
裂天魔鷹如隕星般轟然落地,爪鋒在青玉廣場犁出四道丈許深痕,震得主殿簷角銅鈴急響。
葉問天足尖輕點鷹首,衣袍獵獵間已穩穩落地,身後的寧道遠和葉金也是緊跟上。
主殿廣場上,諸位長老早已肅立如鬆。
人群中,兩道素色身影格外醒目——許悠悠素白裙裾染著雲紋,許子衿月白衣襟繡著墨竹,兩人腰間的青鋒劍同時輕顫,似在呼應主人心緒。
“拜見殿主,副殿主!”眾人行禮聲如洪鍾,震得廣場上的朱雀浮雕泛起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