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天望著五行劍尊身前流轉的五彩光團，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縈繞的微弱四象源氣。
    此時心中的困惑似被一道光破開，他抬眼看向五行劍尊，語氣中帶著幾分恍然，又有幾分確認。
    “所以前輩的意思是，我體內雖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對應的木、金、火、水四屬性本源。”
    “卻唯獨少了土之本源，才無法與五行劍徹底共鳴，也難以像前輩這般達成屬性平衡？”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目光緊緊鎖在五行劍尊身上，盼著能得到肯定的答複。
    此前種種阻滯，終於有了清晰的答案，這種撥雲見日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心頭發熱。
    五行劍尊緩緩點頭，金色瞳孔中閃過一絲讚許，指尖的土屬性光帶輕輕跳動，與葉問天掌心的四象源氣遙遙相對。
    “正是如此。”
    “土為萬物之基，缺了它，四象之力便如同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看似強盛，實則難以相融，更遑論與五行劍建立深層聯結。”
    話音稍頓，他似又想起了什麽，目光在葉問天身上細細掃過，語氣多了幾分篤定。
    “若老夫沒猜錯，你這四象本源之力，想必是得自四象神宮那四個老家夥吧？”
    “你身上木之溫潤、金之凜冽、火之熾烈、水之沉靜，分明帶著他們四人各自的氣息，那是刻在本源裏的印記，旁人學不來，也仿不了。”
    葉問天聞言一怔，隨即緩緩點頭，沒有否認。
    四象神宮的傳承是他的重要機緣，也是他不願輕易對外人言說的隱秘，可在五行劍尊這般洞察本源的目光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他輕聲應道：“前輩所言極是，晚輩確是在四象神宮遺跡中，得四位前輩傳承，才覺醒了完整的四象神體。”
    “四位前輩……”五行劍尊低聲重複著這幾個字，金色瞳孔中泛起一層淡淡的柔光，似在回憶往昔，語氣也變得悠遠起來。
    “老夫與他們四人，當年乃是過命的好友。”
    “想當年，我們五人常聚在三聖宗的望星台，煮酒論道，談天地大道，也聊宗門未來。”
    “他們四人醉心四象之力，老夫則執著於五行平衡，雖各有側重，卻總能在爭辯中尋得共鳴。”
    他抬手拂過身前的五行源氣，指尖的金光微微顫動，似帶著一絲遺憾。
    “後來老夫耗費數十年光陰，終於完善了五行聖體，破解了四象屬性抵觸的症結，滿心歡喜地想將這秘密告知他們四人，盼著能與他們一同探索更強的境界。”
    “可沒等老夫找到他們，卻先聽聞了他們隕落的消息。”
    “魔族突襲四象神宮，他們四人為護宗門傳承燃盡本源，與敵同歸於盡。”
    說到此處，五行劍尊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金色瞳孔中迸射出駭人的殺意，周身的五行源氣也隨之變得狂暴，似在呼應他千年未散的怒火。
    “老夫得知消息時，隻覺得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塊。”
    “那一日，老夫提著劍，孤身闖入魔族一處大營，見魔便斬，連斬數十名魔尊，血染戰袍，也未停歇半分。”
    可這份滔天怒火，終究抵不過實力的差距。
    五行劍尊的聲音漸漸低沉，帶著一絲無力的悲涼。
    “可魔族之中，尚有半帝坐鎮。老夫雖有五行聖體，卻終究未達帝境，激戰三日三夜後，源氣耗盡，終究不敵那魔族半帝。”
    “隕落前，老夫拚盡最後一絲源氣，將五行劍與自身殘魂封印在此，隻盼著有朝一日，能有後輩繼承五行之道，完成老夫未竟的心願。”
    話音落時，他周身的狂暴源氣漸漸平息，隻剩下一絲揮之不去的悵然，與虛空中震顫的五行劍交織在一起，似在訴說那段塵封千年的悲壯過往。
    五行劍尊話音剛落，葉問天的腦海中便響起玄老的聲音。
    “這家夥的確有些真本事，能憑一己之力領悟五行源氣的精髓，還硬生生突破體質桎梏造就五行聖體，即便放在那個地方也是一等一的天才，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可惜了……”
    玄老的話語裏帶著幾分惋惜，也帶著對五行劍尊天賦的認可。
    葉問天心中微動，玄老向來眼界極高，能讓他這般評價，足見五行劍尊當年的風采有多耀眼。
    他壓下心中的思緒，抬眼看向五行劍尊，目光中多了幾分好奇，拱手問道。
    “前輩，晚輩鬥膽一問，不知您生前修行，最終達到了何種境界？”
    聽到這個問題，五行劍尊先是愣了愣，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笑聲不再像先前那般豪邁，反倒帶著幾分自嘲，金色瞳孔中閃過一絲遺憾：“境界麽……說起來也不算出彩，勉強達到了至尊境的門檻罷了。”
    “老夫自忖天賦不算頂尖，當年耗費了近百年光陰，也始終沒能衝破那層壁壘，踏入武帝之境。”
    “至尊境……”
    葉問天心中猛地一震，瞳孔微微收縮，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對武道境界的劃分早已爛熟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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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尊境分為三重，從低到高依次是武尊、天尊、至尊，每一重分為初期，中期，後期。
    每一階段突破都難如登天，而至尊境，已是無數武者窮盡一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更讓他震撼的是，五行劍尊竟能以至尊境的修為，與魔族半帝激戰三天三夜。
    要知道，半帝與至尊境看似隻差一步，實則如同天塹，半帝已然觸摸到了帝境的法則之力，尋常至尊境武者在半帝麵前，往往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可五行劍尊不僅接住了半帝的攻擊，還支撐了整整三日，這份實力，早已遠超同境界的武者。
    葉問天望著五行劍尊魂影，心中對他的敬佩又深了幾分。
    若是五行劍尊當年未曾隕落，以他至尊境的根基，再加上五行聖體的加持，日後突破武帝境不過是時間問題。
    說不定，當年的三聖宗也不會因失去頂梁柱而漸漸分裂，萬兵聖宗的傳承，或許也會比現在更加輝煌。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再次躬身行禮，語氣中滿是敬重。
    “前輩過謙了。至尊境已是萬中無一的存在，您能以至尊境硬撼半帝，這份實力，足以讓天下武者側目。”
    “若不是當年遭遇不測，您必定能成就武帝偉業，名留青史。”
    五行劍尊擺了擺手，臉上的自嘲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
    “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境界高低終究是過眼雲煙，老夫如今能見到你這般有潛力的後輩，還能將五行之道托付出去，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今日我便將土之本源傳授與你！讓你鑄就四象五行雙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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