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 章 信仰,“野蠻”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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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窮奇定下的隱秘滲透策略指引下。
龜太郎(獨孤信)的信仰網絡,擴張不再追求昔日的迅猛勢頭。
轉而如同藤蔓攀石,沉穩地向著萬妖棲嶽的邊緣地帶紮根蔓延。
看似放緩的步伐背後,是每一寸土地都經過精心培育的堅實根基。
沒有轟轟烈烈的宣講,沒有強行灌輸的壓迫。
唯有貼合族群需求的悄然融入,讓信仰的種子在各自的土壤中自然萌芽。
西部丘陵地帶,嶙峋怪石遍布,空氣中漂浮著礦石粉塵與躁動的靈力。
這裏的石猿族世代以挖礦為生,身軀如頑石般堅硬,性情卻也如岩漿般易燃易爆。
常常因爭奪礦脈、分配資源而爆發血腥爭鬥,同族相殘的慘劇時有發生。
當鼠妖商隊將龜太郎的雕像帶到這裏,起初隻被當作能吸附礦石雜質的奇異石偶。
直到有一頭常年被心火灼燒、瀕臨暴走的老石猿,在無意間將布滿老繭的手掌按在雕像之上。
一股溫潤卻不失堅韌的道韻悄然流淌,順著它的掌心滲入四肢百骸,原本翻騰如沸的氣血竟緩緩平複,暴躁的心神也隨之沉靜。
消息迅速在石猿族各部落傳開,雕像瞬間成為族群至寶。
每座礦洞深處都供奉著一尊,挖礦前摩挲雕像以平息心火,爭鬥起時凝望雕像以壓製戾氣。
這尊“石心聖像”漸漸成為石猿族不可或缺的“良藥”,讓他們在日複一日的供奉中,將沉穩的敬畏悄然刻進心底。
北部冰原邊緣,酷寒刺骨,風雪常年不歇。
更有詭異的雪魅潛藏在暴雪之中,其發出的幻聽能勾動人心底的恐懼,讓行者在冰原中迷失方向,最終凍斃於荒野。
耐寒的雪貂族雖能在冰原中穿梭,卻也時常受雪魅滋擾,族中幼崽更是頻頻因幻聽走失。
鼠妖商隊帶來的雕像,起初隻是被雪貂族當作能聚集微弱熱量的器物。
直到一次暴雪突襲,一支外出覓食的雪貂小隊遭遇雪魅圍困,幻聽如鬼魅般纏繞。
就在它們即將崩潰之際,領頭的雪貂無意間將雕像抱在懷中。
一股清涼的道韻瞬間擴散,如冰水澆熄心火,讓混沌的神識驟然清醒,幻聽也隨之消散。
自此,雕像成為雪貂族的“護符”,族中每隻雪貂出行前,都會虔誠地親吻雕像底座,將其貼身攜帶。
那縷能抵禦幻聽、穩固神識的道韻,成為它們在冰原中生存的底氣。
東南雨林深處,瘴氣彌漫,毒蟲遍地,參天古木的陰影中藏著致命的危機。
蜥蜴人部落世代在此棲息,以毒蟲為食,與瘴氣為伴,卻也時常因誤食劇毒毒蟲、吸入烈性瘴氣而死傷慘重。
當龜太郎的雕像被商隊送入雨林,蜥蜴人起初隻是將其當作辨別瘴氣濃度的工具。
雕像在瘴氣濃鬱處會泛起淡淡的灰光,在毒蟲巢穴附近則會微微震顫。
直到有一次,一位蜥蜴人獵手遭遇罕見的七彩毒蛾,不慎被其鱗粉沾染,毒氣迅速蔓延。
就在他以為必死之際,貼身攜帶的雕像突然爆發出柔和的綠光。
綠光所及之處,毒氣竟緩緩消退,心神也從躁動不安變得沉穩。
從此,雕像成為蜥蜴人部落的“聖物”,不僅用於辨別毒物、預警瘴氣,更被視為穩定心神、抵禦劇毒的依仗。
每一次狩獵歸來,蜥蜴人都會將新鮮的毒蟲供奉在雕像前,以表達虔誠的感激。
這些散落在邊緣地帶的信仰之力,如涓涓細流般匯聚,順著隱秘的信道反饋回龜太郎的識海。
其中既有石猿族與生俱來的燥烈氣血之力,帶著礦石的厚重與岩漿的熾熱;
也有雪貂族適應酷寒的冰冷神識,裹挾著風雪的清冽與堅韌;
更有蜥蜴人在瘴氣與毒物中淬煉出的陰濕靈力,透著雨林的幽深與頑強。
這些截然不同的力量與情緒,如同多元的養分,被“萬物驚”符文貪婪地汲取。
原本略顯單一的道韻,在無數種特質的交融下,漸漸變得駁雜而富有韌性。
不再是純粹的驚世駭俗,更增添了適配不同族群的包容性與適應性。
如同萬妖棲嶽的土壤般,在多元的滋養中,愈發深厚,愈發不可撼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