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九章 紅線
    太一曆三零九六年一月三日。中州大樹正在慢悠悠的旋轉著，百裏家宅，客廳。看過成績報告的鍾離若若坦然道：“若不是因為你考試過程中情緒爆發，也不至於會被扣減三成分數。罷了，加上那些，也是九十多了。”百裏之言道：“我以後會注意的。”鍾離若若看著站在那裏的百裏之言，自己站起來摸了摸他的頭道：“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考的還不錯。”說完就走進自己的臥室將一個比百裏之言還高的抱枕拿了出來道：“還給你，但是不能用你紅姐的樣貌。”旁邊的段幹紅道：“怎麽？嫉妒？那你把它做成自己的樣子不就得了。哈哈”鍾離若若瞪了她一眼道：“枕那麽多年了，太醜了，厭煩了。”段幹紅炸毛道：“你！敢說我醜！”
    百裏之言看著掐起來的兩個大人和在旁邊搖擺著加油助威的巫雲，淡淡的笑了笑就回到自己的小書房裏看書去了。當然，在看書之前，百裏之言將抱枕的表麵重置成了黑白圓點相間的簡單模樣，扔在了自己的床上。因為成績倒數第一，相應的倒數第一的中學在等著他，鍾離若若嘴上沒說什麽，百裏之言心裏還是很明白的，以後要靠自己了。百裏之言跟往常一樣看著看著書，就睡著了，他也沒有強迫自己，家裏其他人也沒有吵醒他，或許是因為考場失控的原因。已是午後，百裏之言醒來，看著巫雲正在對麵看著書道：“她們打完了。”巫雲道：“就鬧了一會兒。哥，你抱枕上的黑白斑點我破譯不了。”
    百裏之言指了指書房的飛梭道：“那個沒有秘密，別瞎捉摸，是我讓飛梭幫忙做的。”巫雲道：“哦，還有聽說哥哥考了倒數第一。小小說要過來嘲笑你一下，但是她哥哥不允許。”百裏之言翻了翻手裏的書，感覺索然無味道：“正愁沒有樂子呢，幸好她沒來。”巫雲道：“還有，紅姐快結婚了。”百裏之言道：“那是好事啊，我說若若姐怎麽把抱枕還給我了。”巫雲又道：“但是，紅姐臨時被叫到艦隊去了。”百裏之言搖了搖頭道：“額，我知道一點，那邊開始換人了。真搞不懂......”巫雲又想說話，但是被百裏之言搶話道：“說吧，是不是微生小小來不了，她慫恿你去她家呢。”巫雲低下頭道：“嗯。”
    百裏之言微笑道：“以後，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咱們就不去她家了。”巫雲疑惑道：“為什麽？”百裏之言道：“不為什麽。”百裏之言看巫雲好像有點失落接著道：“其實，不是你想去玩吧。你是想讓我去玩......”巫雲見計劃失敗隻得滿眼笑眯眯的道：“沒有，沒有。”百裏之言微笑道：“等你自己真的想去玩了，我倒是可以陪著你去。最近......或者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行了。”巫雲乖巧道：“哦。那我就跟哥哥讀書聽，有哥哥在就行。”百裏之言心裏很高興，想了想道：“要不明天，咱們去看看你紅竹姐吧。說不一定，能趕上那裏下雪。”巫雲放下書點點頭道：“那木俊怎麽辦？”百裏之言冷眼道：“繼續讓它掛著！”
    太一曆三零九六年一月四日。下界，趙家偏院，院子裏氛圍很怪。一見麵，百裏之言就詭異的直勾勾的看著小茴香，小茴香跟他擠眉弄眼的使眼色，趙紅竹也一直時不時撤一下百裏之言的衣角示意他注意蘇蠻奕的反應，此時的蘇蠻奕像餓狼一樣盯著他，巫雲則隨時準備保護百裏之言。但是，詭異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蘇蠻奕兩眼放光的走到百裏之言麵前，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百裏之言正在瞪著他下一步要做什麽，蘇蠻奕卻非常謹慎的圍著他嗅來嗅去，百裏之言正感到稀奇，誰知道，蘇蠻奕最後竟然舔了一下他的臉頰。眾人頓時石化了，隻有小茴香怒火中燒走過來，對蘇蠻奕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揍，嘴裏念叨著：“你這是什麽愛好！他雖是長頭發，但是卻是個男孩子啊！”
    很明顯，小茴香很喜歡這個正在挨打的小子，百裏之言回過神來得意道：“莫不是我太俊了？”趙紅竹、小茴香、巫雲一起鄙夷道：“咦......還有個更不要臉的！”百裏之言捋了捋自己的長長的頭發嚴肅道：“我有說錯麽？這位小哥審美還是很不錯的。”小茴香停下正在招呼蘇蠻奕的手，拉著他的衣領道：“是男是女，唱出味道了沒？”蘇蠻奕老實巴交道：“我知道他是男的，我就是感覺他跟我很像，上次，我非要出來，也是有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小茴香笑道：“那正好，你找到真正喜歡的人了，就別在這裏煩我了。”蘇滿意撓著頭道：“我嚐過了，他跟我不一樣。”小茴香頭發一甩道：“那我不管。去去去，找他去。”
    這時三個女孩都已經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兩個了。百裏之言忙收斂了自戀的模樣招呼蘇蠻奕道：“過來，咱倆是一派的。”蘇蠻奕像見到老熟人一樣趕緊跑過去了，那邊的小茴香投來惡意的目光道：“咱們三個去屋裏吧，這倆人有點不正經。”然後，院子裏就剩下百裏之言和蘇蠻奕兩人了，兩人在院中的小石頭桌邊坐著，喝著百裏之言帶來的茶水，蘇蠻奕道：“外麵是還有一個人吧？怎麽不讓他進來。”百裏之言道：“哦，你倒是挺敏銳啊。外麵確實是有跟眼睛很像的東西，你再確認一下是不是人。”蘇蠻伊閉上眼感受了一下道：“不真切，好像不是人。算了，沒有危險就行。”百裏之言道：“你倒是實在啊，怎麽知道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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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蠻奕立馬正襟危坐道：“有麽？”百裏之言微笑道：“放鬆，放鬆，現在沒有。”蘇蠻奕道：“哦。”百裏之言想了一下道：“你說，你感覺我很熟悉？什麽感受？”蘇蠻奕也想了一下道：“有時像找到了離散的親人一般，有時又像是隨時可能被吃掉的感覺。既溫暖又可怕......”百裏之言驚訝道：“算了，我聽紅竹姐說了，你也是半濁體。估計，你那是找到了同伴的感覺，既欣喜又不安。”蘇蠻奕高興道：“對對對，就是這樣的。”屋裏三個女孩讓巫雲偷聽他倆的談話，放給趙紅竹和小茴香聽，但是馬上巫雲皺著眉頭道：“紅竹姐，哥哥不讓我偷聽。”趙紅竹本來想數落一下巫雲，但是小茴香道：“沒用的，咱們偷偷瞧瞧吧。”
    然後，屋裏的三人就偷偷就著門縫偷看院子裏的兩人，之間百裏之言和蘇蠻奕抱著胳膊湊的很近低聲說著什麽，百裏之言還用右手在左手心裏比劃著什麽。而，蘇蠻奕時不時的推一下百裏之言的胸口，百裏之言伸手佯裝要打他，但是每一次手都在蘇蠻奕臉前停了下來。兩人有說有笑，百裏之言還時不時摸一下蘇蠻奕的臉。院子裏，百裏之言最後道：“你倆都十五歲了，隻要剛才我說的，你注意火候，估計差不多，很快就能結婚了。再不濟，以後也可以少挨揍......”說著拍著蘇蠻奕的肩膀笑道：“看你表現了......”旁邊的蘇蠻奕也躍躍欲試道：“我姐，蘇崔從來沒這樣教過我。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人。”
    一陣風一樣衝出來的小茴香一把揪住蘇蠻奕的衣領提起來瞪著眼道：“他能教你什麽？你要把蘇脆姐介紹給他認識？”百裏之言趕緊給蘇蠻奕使了個眼色，自己繞到後麵往屋裏走去。蘇蠻奕一臉認真地看著小茴香伸出手道：“他教了我這個......”小茴香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道：“什麽玩意兒？”蘇蠻奕一邊將兩隻手按到小茴香的酥胸上一邊道：“就是這樣......”接著是，一聲驚叫和一個響亮的耳光，小茴香吼道：“快拿開。”蘇蠻奕忙鬆開手右手指著左臉道：“還有這個......你別生氣啊。”小茴香咬著牙喘著粗氣道：“看我不打死你......”但是，發現她的右手黏在蘇蠻奕臉上揭不下來了。
    小茴香麵容‘猙獰’的將左手甩上去，停在蘇蠻奕右臉旁邊看著蘇蠻奕，蘇蠻奕忙又指著自己的臉不要意思道：“這邊也有......”小茴香放棄了打臉，轉而單手捶他胸口，腳也在踢著，怒道：“怎麽樣才能揭下來？說！”蘇蠻奕憨憨道：“百裏小兄弟說，揭不下來，兩天後自然就失效了。”屋裏的趙紅竹眼睛睜的又大又圓看著百裏之言道：“你還是躲躲吧。”百裏之言淡定道：“我又不會承認是我教的......巫雲，你說是不是。”院子裏小茴香紅著臉，拖著蘇蠻奕走進屋裏惡狠狠地看著百裏之言道：“臭小子，能解開，我就放過你。要不然，我就告訴我哥去。”說著急的馬上就快流出了眼淚。
    百裏之言道：“跟我無關，蘇蠻奕，我差一點就上你的當了，你這個厚顏無恥之徒。怎麽能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呢？用強是不行......”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趙紅竹一腳踢到院子裏去了，百裏之言順勢表演了一個屁股朝天，以臉洗地，而且還昏過去了。屋裏的小茴香氣的咬牙切齒，右手上的蘇蠻奕已經調整為飛行狀態，她剛想恰腰，卻看到腰邊蘇蠻奕幸福的笑臉。巫雲已經拾起來百裏之言，趕緊告辭，溜走了。不斷甩動手臂的小茴香嚐試了很多次，都沒甩掉，因為愛惜自己的臉，又不敢嚐試用藥水去泡。趙紅竹很開心的回本家了。天快黑了，無奈的她坐在門檻上不知是笑還是哭大聲道：“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啊......”還努力擠出幾滴眼淚。
    漂浮在地上的蘇蠻奕見狀內心不忍道：“你先站起來，我有辦法。”小茴香頓時破涕為笑道：“那好吧。”兩人麵對麵站起來之後，蘇蠻奕從自己的小空間中取出一把短刀握在右手裏道：“你等一下，我把臉皮割下來......”小茴香一臉驚恐道：“等一下，這個也是那小子教給你的？”蘇蠻奕摸了摸後腦勺道：“不是，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了。”小茴香嫌棄道：“想想都恐怖，把我嚇到了怎麽辦？”蘇蠻奕想了一下道：“額......那你先閉上眼。一會兒，我就複原了。”小茴香一邊閉上眼，一邊喃喃道：“那好吧，小心我的手......”蘇蠻奕已經將刀刃切向了他的臉，開心道：“按照蘇脆姐說的，想娶到你，需要不要臉皮，是這個意思麽？”
    小茴香瞬間睜開眼睛一把攥住蘇蠻奕握著刀的手道：“不是！”她看到蘇蠻奕的臉上開始有一點血沿著她的手流下來了，小茴香奪過短刀道：“我揍你可以，傷害自己不行。就這樣.......先把這個小傷口複原了，快點！”蘇蠻奕開心道：“哦哦，馬上就好。”兩人回到屋內，小茴香看了看床道：“不就是兩天麽？你別打擾我睡覺就行。還有你的棉被什麽的還在旁邊的小屋裏，先拿過來吧。”兩人來到蘇蠻奕住的小屋，小茴香看著比她房間還整潔開口道：“沒想到，這個農具舍能被你收拾得那麽幹淨。”蘇蠻奕道：“可能是習慣了。”小茴香道：“以後你不用住這裏了。”看著滿臉春光的蘇蠻奕，小茴香又補充道：“後天，你......先拿著紅書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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