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人,水興想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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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前的傍晚,詹水興派遣詹準也,詹素也,詹淡也到長安州府打聽副宮主詹恩貴和二宮主東方澉的消息,三位堂主請那長安府主簿喝最貴的酒,陪五位風姿綽約的才情姑娘,又使了黃金錢才勉強探出來一些消息。
    東方澉關押在西別駕府院的地牢,主簿說不上話也遞不上消息,但詹恩貴是因為涉嫌殺害賣羊寶的焦三兒,所以被長安府抓了起來。軍司馬張遠親自行刑審訊,就是要把他屈打成招認了這樁案子。
    說到最後,三位堂主問有什麽破解救人的辦法沒,一邊說一邊掏出黃金,那主簿才悠悠地說道:“不必著急,我有些況外的消息,隻要他能抗過三兩日,保他平安釋放。”
    三位堂主一再纏問,那主簿卻再也不肯說了,詹準也看著機會就增加黃金,那主簿卻推辭不收還故作玄虛地說天機不可泄露。
    後來三人就讓幾位姑娘灌他酒,灌到醉眼迷離之際才打聽出來說清河公主到了長安正準備大赦全城。
    三人帶著消息回了水神宮,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詹水興,詹水興小眉頭皺了皺,心裏就放鬆下來。
    要說這三位堂主為什麽不跟詹水興賣弄一下玄虛呢,就說已經把事情辦成了,隻用等上三兩日詹恩貴和東方澉就能被放回來,豈不是更能凸顯自己辦事的能力。
    這就要說到水神教的教義,詹水興在成立水神教以後,大量的時間都用來閱讀學習了,像周易八卦,道德經六壇經等等,他也算是信手拈來,經常搞一些民俗命理的實際案例,把自己塑造成了半神一樣的形象。所以他這些弟子都不敢瞞騙哄騙他,都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希望他能指點一二。這也就是水神教後期,大宮主詹水興荒淫無道,副宮主詹恩貴貪得無厭,二宮主東方澉財色兼收的情況下,一眾教眾還是忠教衛教的原因所在。
    詹水興坐著喝了一口茶,那茶幾帶著一股淡淡梅子香甜,應該是上好的壽梅老白茶。
    他感覺自己像是重新煥發了生命活力一般,心情愉悅恣意風流,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在潁川小西湖的那個早上,他還對自己信心滿滿意氣風發。
    就在這時候,兩個身影繞過亭湖來到靜謐的紫藤花架下。
    詹水興抬頭看過去,竟然是夏侯晚和逢樂官,於是趕緊站起身賠了滿臉褶子的笑容。
    “不知夏侯別駕和逢樂官到此,小生這廂失禮了。”詹水興的語氣恭敬禮貌。
    “詹先生不必客氣,長安邊防雜亂,先生在溱水一帶的蠻荒雜民中甚有威望,我們邊防安定也離不開先生努力。今日公主大赦全城普天同慶,本應邀請先生一同慶賀,是逢樂官欠缺考慮了,導致你不請自來帶著熱鬧的情緒,完全理解。讓逢樂官陪你坐一坐,我手上還有人命官司要辦,就不陪你了。”夏侯晚喝了一些酒,但句句話裏有話,說的詹水興不甚中聽。
    “夏侯別駕有事自去忙碌,我與逢樂官在這裏等公主就是。”詹水興有了公主這張底牌,一時間那股心高氣傲的勁兒被夏侯晚勾了起來。
    “可以,請自便,逢樂官肯定能把你陪好。”夏侯晚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提前給你說一聲吧,公主今日行程有變,未必能回來見你了。”夏侯晚冷笑了一聲走上長廊,提高音調大聲地喊道:“軍司馬張遠何在,一個殺人凶手用得著浪費時間審訊嗎,把你們軍中的大刑都上了,他還能不招嗎?”
    守在門口的張遠站出來粗狂有力的“諾”了一聲,就跟在夏侯晚身後離開了小皇家園林。
    剩下詹水興一臉不可置信的納悶愣在原地,等他回過神來轉身找逢樂官的時候,逢樂官已經坐在石桌旁喝起了茶水。
    “樂官,夏侯別駕是什麽意思呀,這個罪名非要扣在我弟弟頭上嗎?”詹水興湊上前問到。
    “焦三兒的案子,通蜀諜,這一點跟你們也符合啊,誰讓你們水神教厲害呢,殺人了還要在屍體上紋身,我們是想救也救不了啊……”逢樂官語氣淡然,咬著舌尖自顧地品嚐茶香。
    “我弟弟無緣無故殺焦三兒幹什麽呀,這溱水岸誰不知道他隻是貪財並不好色,他平時也就是個規規矩矩的商人呀。”
    “規矩,先生您還是位規規矩矩的鄉裏學究呢,可您今天也鑼鼓喧天的來闖公主迎宴呢!”逢樂官隻管譏諷詹水興,逼他方寸大亂。
    “樂官,我們是什麽樣的關係嘛,話說的太難聽就沒有意義了,我們還有大事要合作的嘛,你們動了我的左右手,將來那大事是會打折扣的。”詹水興語氣開始纏綿。
    “詹先生,話可不要隨便輕說了,說得輕話多了人也就跟著輕了,我覺得咱們之間沒有什麽大事了,您的大事跟另外兩位主顧去說吧。我逢樂官在這裏提前祝您生意興隆通四海,越做越大。”逢樂官把那琉璃茶盞用力落在桌子上,那底座當即斷成兩半。
    詹水興心裏這才明白,原來這所有的症結還是因為他拋出去的橄欖枝太多了,引起夏侯家族的不滿。可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事情是自己做下的,做了沒有成果不說,反而帶來了反噬的效果。他把橄欖枝伸向司馬家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飽受曹魏家族打壓的司馬家竟然毫無反應,隻是徒增了他水神教的風險。
    思索片刻,詹水興故作淡定地說道:“樂官的意思我明白了,詹某確實有做的不到的地方,但自古以來人求穩勝利益最大化,說到底我們合作各取所需而已,隻要能達到目的,和誰合作又有什麽影響呢?”
    “我的詹先生,別把你那套道法自然用到當今的時局朝政上,你都沒有反思為什麽人家都不搭理你嗎?這不是你能玩得明白的生態係統!你好好想一想吧,想明白了再來找我聊。”逢樂官說完就站起身,打算離開了。
    詹水興也站起身,他心裏憋著一腔怨氣想說在逢樂官臉上,但逢樂官的那幾句話也確實是觸動了他,或許他拋出去的橄欖枝,最後也會害了他,這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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