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反思北伐防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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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那全副甲胄的士兵闖進來的,還有一陣涼風,涼風中摻雜著酒肉二次發酵的氣息。
    “稟報大司馬,曹恒將軍已經抵達子午穀,但他並沒有按照既定的計劃從子口進入,而是在距離子口西北方約十公裏處一個叫八裏坪的地方紮營,聽傳信兵說……說……”來人微微抬起眼皮觀察著大司馬的神色,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說什麽?”曹真臉上的愉悅瞬間退散。
    “曹將軍說,根本不可能有軍隊能從子午穀穿越到長安,即便是有,等他們勞師動眾抵達子口也已經是疲憊不堪,他隻需要帶千餘騎衝殺過去就能橫掃敵軍!他還說,帶兵深入子午穀去埋伏才是兵行險著……”來人的語氣哆哆嗦嗦,但也完整的轉述了曹恒的話。
    聽到這個情況,夏侯楙郭淮等人當時連大氣也不敢出,都以為曹真會大發雷霆,因而攪散這一場宴會。畢竟一盞茶之前,曹真還在洋洋得意的介紹自己的部署……
    可曹真卻捋著胡子哈哈大笑起來,“從我到長安來,諸將都把擔子壓在我身上,萬事都要來找我請示,他們真應該學學曹士進的帶兵之道,因地製宜隨機應變!傳我的令,賜曹恒部美酒百壇,以資鼓勵!”
    曹真一語既罷,眾人懸著的心情也安然落下,夏侯楙和郭淮趁機拍起馬屁,讚揚大司馬如何親官親民,足有韜略。
    董舒坐在最下邊的位置,臉上堆著笑容,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隻覺得這些領導們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無窮魅力。
    “諸位也看到了,這一次布防,我們也算是兵多將廣,從長安到隴右,每個關口都不怕諸葛孔明帶兵來犯。諸葛孔明遠道而來,他是打不起持久戰的,而且我聽張合將軍說,孔明生平不願用險,這對我們來說壓力就小了很多。”曹真端起琉璃盞,向眾人舉杯。
    “大司馬分析的極是,聽說諸葛亮為這次北伐足足籌備了三年,但他拿下西南三郡之後,第一時間還是去搶奪糧食,足以說明他打不起持久戰和消耗戰。”夏侯楙端起酒盞,附和著曹真的意思。
    曹真點點頭,把目光看向郭淮。
    “大司馬和夏侯刺史所言非虛,年初下官督戰不力被逼到上邽,諸葛亮本可以趁勢穩定隴右三郡,進一步徐圖大業,但他卻在大司馬擊退趙雲、張合將軍擊退馬謖後草草收兵退回漢中,說明他確實沒有打持久戰的計劃。不過此人老謀深算善用權謀,早在進軍隴右之前,曾派楊儀董允等人到西線少數部落遊說,擾亂民心,破壞我軍的前沿防線!最近下官又收到線報,說有幾個部落蠢蠢欲動……”郭淮站起身,語氣剛毅,對自己年初的兵敗毫不忌諱。
    曹真點點頭,伸手示意郭淮落座。“伯濟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如果沒有那兩郡望風投降,諸葛孔明未必能從你那裏討到好處。而且諸葛孔明是集中重要力量突擊你的防線,我帶兵到斜穀道的時候,趙雲和鄧芝邊打邊退,我就知道他們隻是佯攻做做樣子,整個防禦戰的壓力都堆到你那了!”曹真嗬嗬的笑著,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所以聖上並沒有處罰你們,隻是單獨獎賞了張合將軍,聖上雖年輕但心裏是有杆秤的!”
    “吾皇聖明!”眾人一齊喊了一回口號,現場氣氛熱烈起來,每個人心裏也都暖暖的。
    “不過伯濟你說到重點了,這也是今天讓參政局董舒來參會的原因,我們防線做得再細致,也擋不住少數部落臨陣倒戈,他們擾民不說還會對我軍行動造成困擾……怎麽防止他們叛變呢,就是開一個諸葛孔明開不起的價格,徹底穩定住他們。”曹真說著把目光落在董舒身上,其餘兩人也把目光看向董舒。
    董舒哪裏想到自己會有如此重用,當即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衝上腦門,手腳也跟著顫抖哆嗦,足足愣了幾十滴的間隙,這才惴惴不安的開口道:“承蒙大司馬和各位領導提攜,下官一定竭盡全力,開源造益,為邊防事業奉獻終身!”
    “哈哈哈……董大員言重了,我可不敢讓你在邊防奉獻終身,這個事別說夏侯刺史和郭淮刺史不同意,就是你遠在洛陽的老師陳司空也不會願意啊……你放心,我隻是在特殊時期借調你一陣,等擊退了諸葛孔明,是走是留我都會向聖上為你請功!”曹真向董舒舉起酒盞,董舒哆哆嗦嗦的雙手舉杯。
    “全憑大司馬調遣,我董舒絕無二心!”說完手起杯落,那小盞中不留一滴多餘的酒水。
    “哈哈哈……大司馬喜得董舒效力,可謂是如虎添翼再無短缺,我等在此預祝大司馬奉迎三合一舉將諸葛亮送回川蜀小山小穀之中!”夏侯楙趁機端起酒杯,說了些阿諛奉承的話,算作是給董舒吃個定心丸!
    言裏言外之意是告訴董舒,你就踏實跟大司馬幹吧,我這邊也會盡全力支持你。
    四人又喝了一些酒,隻把董舒一人喝得爛醉,臨散場時,他手舞足蹈的像個瘋子,在曹也詫異的目光中,被管家董晉扶上轎子,朝城中走去。
    大司馬帶著秋娘回了後院,夏侯楙帶著曹也往州府走去,郝昭和趙儼孫禮說要去隔壁青樓)買醉,就隻剩下郭淮和滿臉失落的郭配。
    郭配想說點什麽,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郭淮靜靜地站在院子裏,享受著月光的沐浴,眼神死死的盯著不遠處走廊上一位喝多了的士兵。
    那士兵全副甲胄,正是剛剛去內堂匯報曹恒駐守子午穀的信兵。這信兵一開始匯報情況,郭淮就覺得不對勁,他如果是從子午穀過來,身上應該是帶著秋木腐敗的氣息才對,可他偏偏帶著一身酒肉氣息,這完全不符合一個執行邊防任務的傳信兵形象!
    郭淮突然想起半個月前大司馬到長安的第一場公開會,那次會議確定了兩件事,一是罷免原長安太守,二是確定董舒通蜀。
    那麽如今受到重用的董舒又是怎麽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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