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誰在暗處誰在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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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軍漢離開春熙坊,去往城東方向。城東五裏處,有一桑坡酒肆,端的規模可比小鬆驛,但酒菜飯色又比通樊樓遜色很多,所以不上不下的落成個恓惶處境,可惜了湖光山色。
    寬沿盔帽走進酒肆,在東南角的位置,坐著一位素淨短衣的公子,公子抬起頭,正是司馬師。
    當日行宮苑麵見曹真,講明了水神教的情況,大司馬卻並不著急,隻說讓子彈再飛一會兒,給司馬師許了間軍司領事的職位,並讓他繼續回到水神教臥底。
    “司馬領事,我們去搜查了,沒留下什麽線索,會不會隻是他自暴自棄貪戀青樓。”將從事坐在司馬師旁邊,伸手給自己斟了一碗茶。
    “沒關係,盯緊那名潛進來的蜀諜,他們早晚會有行動的。我去天水之後,間軍司的事情還是以你為主,我這個頭銜隻是暫時的,希望你不要有其他想法。”司馬說道。
    “司馬領事多慮了,卑職是軍人出身,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上級命令,領事去天水,我就去天水找領事匯報工作。”蔣從事放下杯子,語氣真誠。
    “如有緊急情況,直接向孫參軍匯報。”司馬師說完站起身,看了寬沿盔帽一眼,帶著鄧艾往天水去了。
    長安府卷藏閣內,逢樂官抱著一遝西街規劃的資料來入庫,他經過田農數據冊的時候,無意間瞥見架子上寫著田畝兩個大字,腦海中頓時靈光顯現,隻覺得這字眼很熟悉,像是刻在腦海中一樣……等走出幾步遠,他突然想到,這個田畝二字不就是那本長安存糧密折上的田畝二字麽!
    “這書架上的類目,都是誰提寫的,寫的還挺有分量的。”逢樂官笑著問道。
    領路的是一名年近四十的書吏,在長安府工作了十年有餘,對卷藏閣的事情可謂如數家珍。“你現在看到的這些字,是五年前劉郡丞還在位卷藏領事的時候,親筆題寫的,如今他已是長安府的二把手了。”書吏感慨著,仿佛在說一件很遙遠的事情。
    “劉郡丞……沒想到他還寫得一手好字呢。”逢樂官想起劉明的樣子,不禁皺起眉頭,難怪自己想不出密折出自誰之手,這娟秀的字體實在跟那個形象大相徑庭。
    可劉明為什麽會把自己的手抄本放在那裏呢?難道他是隱藏的蜀諜?逢樂官存了檔案,腦子裏反複回憶自己與劉明的每一次見麵,試圖從主觀意見上,給劉明的身份做個定性。
    領路的書吏遠遠的喊了他一聲,他才發現自己思考的太投入,忘了簽字蓋章據就走出十幾米遠。
    “你看起來有心事啊,樂官。”
    “沒有沒有,昨晚陪夏侯別駕飲酒,睡得晚了……”他一邊掏出印章,一邊昂著頭故意打起哈欠。
    出了長安府的大門,他徑直朝西街拆遷計劃部趕去,他需要試探劉明,越早越好。可剛走上長安大道,就迎麵碰上曹也,曹也紅光滿麵,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歲。
    “逢樂官,什麽事著急忙慌的?”曹也站在原地,像個地痞一樣攔住逢樂官。
    “小生見過曹長史,聽說長史府近日大開賓門,沒想到還能在這碰見長史。”
    “嘿呀,你也聽說了,那夏侯老爺和西別駕想必也知道了。”曹也眯著眼睛。
    “那是自然,長史府舉足輕重,但凡有點消息肯定會傳進州府。”逢樂官不想再跟眼前的人絮叨下去,隻想趕緊離開此地。
    “那你家主人,有什麽說道沒有?”曹也繼續問道。
    “也曾說起過,夏侯別駕向老爺推薦您接任州府,並且說這樣的安排上應天意下順民心。”逢樂官回答。
    “哦,那準是西別駕生我的氣了!回去還望轉告別駕大人,曹某絕沒有作亂的心思,隻是這一幫同僚們慫恿,倒把我架在火上烤。”曹也做出委屈的樣子,語氣卻是陰陽怪氣的。
    “曹長史多慮了,西別駕雖然也有意繼承州府大業,但他心態還是很端正的,知道自己與曹長史和郭刺史還有差距,所以他隻是靜等朝廷命令,沒有太多心思。”
    “哈哈哈哈……我的樂官啊,你還是不了解你家主子,或者你是在跟我裝糊塗呢!也罷也罷,我實話告訴你吧,郭淮刺史~會投我一票。”最後這一句話,曹也壓低了聲音,語氣帶著幾分玩味。
    “那,小人恭賀曹長史!”逢樂官彎腰作揖,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態。
    “話說到這個份上,幫我跟你家主子帶句話,這天下始終是曹家的。”曹也說完這句話,甩著袖子往東邊去了,身後跟著一長串護衛和仆人。
    逢樂官突然記起,剛剛曹長史來的方向,正是西街拆遷計劃部所在的方向。
    來不及思考太多,他踮起步子朝前走去,可靠近目的地,越感覺氣氛不太對。巷道中站著很多人,來回奔走的也有很多人,更詭異的是,空氣中始終彌漫著一股什麽東西被燒焦的味道。
    逢樂官猛地抬頭看過去,一道巨龍般的黑色煙柱正扭曲著身體盤旋升空,那煙柱的下方,正是拆遷工地的現場。
    再往前走,人們就越發忙亂起來,有吆喝的,有救火的,有喊人的,有逃命的……逢樂官一一躲過眾人,來到工地旁邊,遠遠地看見劉明正穿著綠袍站在高架上指揮救援,根本沒工夫說上半句閑話。逢樂官順著火勢看過去,火龍一般的明焰粘在土牆上隨風撲閃,這分明是有人在廢墟上潑了火油,所以才能著起這明烈火焰。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與自己在街頭打過照麵的曹也。他要跟夏侯晚競爭州牧之位,隻需要打亂夏侯晚的西街經濟規劃就可以了,除此之外,無論是資曆,人脈和金錢,夏侯晚與他都沒有可比性!
    真是應了那句民俗,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誰能想到在這難得的太平盛世,隻是官員間的鬥爭,會有人放火連燒幾條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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