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 冬天已過,春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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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楚是望著楊明月下的畫舫,也是望著楊明月上的馬車,當馬車漸漸隱入遠方後,張楚才緩緩收回了目光。
    那不是夢。
    現在張楚自然知道了。
    其實當一頭紮入大唐盛世的時候,張楚便反應過來了,結結實實的折騰了一晚上,就算是再猛烈的藥,就算是再濃鬱的酒,也都會醒來。
    不過,張楚並沒有多說什麽。
    那種情況下,陷進去,柔進去,便已是最好的語言了。
    所以,在楊明月離去的時候,張楚才不過是裝著閉上了眼睛罷了。
    有些事,不必再多說了,若是四目相對,少不了的便是尷尬和挽不回來的決定,既如此,倒不如留給兩人最空白的回味。
    張楚拍了拍衣服,並且把房間的窗戶打開了。
    清晨清冷的晨風灌進來,讓這裏一夜的旋旎和旋旎過後所留下的特有味道,皆隨著晨風消失無盡。
    張楚走出客房,就看見一個老嬤嬤坐在蕭婉儀身側,小心翼翼的把毛毯往上提了提。
    “奴婢見過秦川侯。”
    當見到張楚,這老嬤嬤趕忙躬身。
    張楚頷首,望著精心布置的菜肴,又看了看還在沉睡中的蕭婉儀。
    “秦川侯,楊姑娘在長安外便下了畫舫,說是早已和你告別,所以,托付奴婢送侯爺和蕭姑娘回長安。”
    不等張楚發問,這老嬤嬤便解釋道。
    張楚輕歎一聲,揮揮手,老嬤嬤再福了福身子,趕忙退下了。
    他坐到了蕭婉儀身側,摸了摸茶壺,尚溫,便直接對著茶壺嘴,痛飲起來。
    一夜的折騰,口幹舌燥的厲害。
    更別說,這丫頭不知道還給自己用了什麽藥。
    嗬·······
    下次再見,若是不給某家一個解釋,某家可不會輕易饒過你,真把某家當成畜生用了?
    還用藥·····
    不過,張楚能感覺出來,這藥應是秘技,和普通的春藥還不同,這會自己除了身子有些疲累外,精神頭,包括腦袋什麽的都還不錯。
    聽說,就算是在後世,那科技小藍片吃進去,腦袋多也是會頭疼,眩暈的厲害,光這一點,這丫頭倒是有心了。
    一口氣把茶壺飲盡,望著四周。
    畫舫已漸漸駛入了曲江碼頭,這會碼頭前,一艘艘畫舫並肩排列,端的是壯觀。
    雖說上元夜已是過了,可精明的商家可不會那麽簡單的就收手,毫無疑問,上元節後的數日內,這裏恐怕仍舊是很熱鬧。
    不過,這些和張楚沒啥關係了。
    蕭婉儀醒了。
    就在畫舫入了碼頭時,輕輕撞在岸邊的石頭上,畫舫輕顫的同時,蕭婉儀也慢慢睜開了眼睛。
    “嘶·······”
    蕭婉儀輕輕吸了口氣。
    她按著太陽穴,眉頭輕皺。
    “醒了?”張楚斜了她一眼:“正好,下船吧。”
    說著,便拍了拍長袍,站了起來,沿岸碼頭道路上一輛輛馬車,密密麻麻,不少才子佳人,世族子弟,花魁伶人等等,或步履蹣跚,或雙腿無力,或最醉醺醺······
    他們從畫舫上下來,便再一頭紮進了仆人所牽引等待的馬車中。
    張楚看到了王鐵牛。
    蕭婉儀的眼眸中是有些狐疑的,她看了看桌邊的酒壇:“昨夜,侯爺,奴家沒有喝多少吧。”
    “怎麽就睡得那麽沉?”
    蕭婉儀清楚自己的酒量,所以,她一下子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昨夜先不說喝的是果酒,單看自己喝下去的數量,就遠遠達不到讓她不省人事的這種程度。
    不過,張楚沒讓她多想。
    直接拉著她,下了畫舫。
    “或許是你連日太過於勞累,昨夜畫舫在水麵上航行,未免有些顛簸,便搖搖晃晃的把你哄睡了。”張楚隨口應付了一句。
    不用說,昨天蕭婉儀喝的酒壺裏,定是混著迷魂藥一類的東西。
    蕭婉儀撓撓頭,盡管隱隱覺得是有什麽地方不對,但,又說不上來,索性便暫時不想了,不過剛登上碼頭,她突然一驚:“哎?侯爺,楊姐姐呐?”
    “她走了。”張楚平靜道。
    王鐵牛已是驅趕著馬車趕忙迎了上來。
    “走了?”
    “離開長安了?”
    “這麽快!”
    蕭婉儀很是驚訝,扭頭望著畫舫,心裏未免是空落落的:“就這麽走了嗎?昨夜,竟就是離別,哎呀,這麽說,昨夜忘了和楊姐姐多飲幾杯了。”
    “上車吧。”張楚拉著蕭婉儀直接登上了馬車:“總有一別,早一天晚一天,倒也無所謂了。”
    “鐵牛,先把蕭姑娘送往平康坊。”
    張楚吩咐。
    王鐵牛應了一聲,便駕著馬車,奔向了洶湧的車流。
    蕭婉儀坐在張楚對麵,還在歎息,忽然,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突然雙臂交叉抱緊了肩膀:“昨夜,侯爺,你沒對奴家做什麽吧。”
    張楚白了她一眼,直接閉上了眼睛。
    “沒空。”
    蕭婉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確實是一點痕跡都沒有,不過,她又是疑惑恍然的瞅著張楚:“侯爺,沒空?”
    “有什麽事,比奴家還要勾人呐?”
    張楚懶得搭理她。
    馬車一晃一晃的,這會他還真困乏的厲害。
    估摸著,到了府裏,最少也得睡上一天。
    蕭婉儀見張楚不理自己,便撇了撇嘴,也不說話了,安靜的望著窗外,不知想著什麽。
    從平康坊再回到秦川府,顧不上吳娘大花她們的關切,便一頭紮進了棉被裏。
    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竟已是深夜。
    上個廁所,翻個身,便再沉沉閉上了眼睛。
    少年人高漲生命力的第一次宣泄,多少都伴隨著過度。
    畢竟,這是將近二十年的積累。
    就算再旺盛的精氣神,也頂不住這般索取。
    所以,當張楚再醒來的時候,便感覺腰有些隱隱作痛了。
    不過,當陽光籠於身上的時候,張楚舒展著身軀,他感到了春意正一步步走來了。
    陽光很好。
    風中也不再是隻有冷冽,多了幾絲撩撥人心的暖意。
    並且長安似乎也恢複了以往的安寧。
    上元節過去了,年也算是徹底的過完了,張楚坐於院中的石桌前,突然發現,牆角處,竟露出來了幾抹綠意。
    濃鬱的,噴薄的,持久的,強勁的春天,似乎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撞進了貞觀九年。
    然後,伴隨而來的便是忙碌。
    裴行儉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不過,張楚正飲著茶,吳娘便快步前來通稟,說是薛仁貴前來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