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
    好好一個營地，即使東西收得再幹淨，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除了帳篷就什麽都沒有了，大家心裏都清楚張霏有問題。
    但是鑒於她超高的武力值，誰也不敢說什麽，隻能裝作不知道，尤其是最早來探查的大奎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球，唯恐其他人注意到自己。
    也難為他那麽大的個子了，無三省瞄了他一眼，也沒管他這個憨貨。
    幾人圍著火堆吃了一餐難吃的晚飯，無三省拿出地圖，也就是無邪收到的魯黃帛複印件，張啟靈在上麵標誌出墓穴的大致方位。
    找好地方，幾人也不休息，乘著夜色下墓，天明前好收工，俗話說得好雞鳴不摸金，摸金不過三，這些都是規矩。
    眾人收拾好東西小心翼翼地朝著墓穴方位前行，四周靜謐得可怕，隻有腳踩在落葉上發出的沙沙聲。
    突然，張霏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幽幽的提醒：“噓，有什麽東西在跟著我們哦！”
    眾人頓時緊張起來，握緊手中的武器。
    大奎哆哆嗦嗦地說：“會不會是什麽鬼怪吧？”
    無三省白了他一眼：“別瞎說。”眼看天都快黑了，胡言亂語些什麽，天黑不談鬼不知道嗎？。
    “白天無談人，談人則害生；昏夜無說鬼，說鬼則怪至。”
    這話是句諺語，意思是指不要背後議論別人，否則會招致禍害。同理太黑不談鬼……提醒大家相信科學）
    無三省他們本就是做下鬥的行當，自然是比常人多了幾分顧慮。
    這時，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張啟靈迅速追了上去，沒一會兒便拎回一個人來。
    原來是之前帶路的趕車老頭。他滿臉驚恐，連連求饒：“饒命，饒命啊……。”
    張霏冷哼一聲：“老頭，我看你也是不怕死的，也別假惺惺的喊了……”聽得她耳朵疼。
    都留他一條命了，還不走，等著偷襲撿漏？
    “張爺，張爺……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確認一下我家大黃還活著沒？”老頭顫顫巍巍的指著給張霏當坐騎的大黃牛。
    這牛他養了十好幾年了，原想著再養幾年，不是他送它走，就是它送他走。
    誰知如今竟然半道上給人截胡了，他不甘心啊，就偷偷摸摸跟在這隊人後麵，看看有沒有機會把牛偷回來。
    “什麽你家大黃，你叫它一聲它應你嗎？”張霏拍了拍牛頭，偏著腦袋看戲一樣看著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老頭。
    老頭張著嘴啞口無言，大黃它是牛啊，如何能應他的話。
    “我……我這……大黃，大黃……”老頭沒辦法。支支吾吾半天，抹了把臉，對著大黃牛情深意切的呼喚。
    然而他終究是錯付了，大黃牛不但不理他。還將腦袋朝向一邊，仿佛在說：這老頭是誰，本牛不認識。
    老頭一拍大腿氣得不行。指著大黃的鼻子罵它，“你個老東西，我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不過是閑時讓你拉一把車，你竟然還不認我了。”
    老黃牛像是真能聽懂人話，在無三省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竟然對著老頭衝撞了過去，好在張霏及時拉住它，不然老頭的肚子都得被它破兩個窟窿。
    老頭被嚇得跌倒在地，臉色慘白慘白的顯然嚇得不輕，愣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
    “嗬……看清楚了，這不是你家大黃，而是我家小黃。”張霏拍了拍牛頭，非常不客氣的通知老頭。
    那嘚瑟的模樣把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顧不上害怕不滿的反駁，“你說是你家的，那你能把它叫答應了？”
    張霏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怪異表情，扯了扯老黃牛的鼻栓，不急不慢的開口。
    “今兒我心情好給你講個故事，關於牛的。”
    “話說啊，以前吧，十二生肖剛排了隊，牛呢，它是會說話的。”
    “農夫帶著它去下地犁田，它累了就說不幹了，渴了就說要喝水，餓了就說要吃飯。”
    “好嘛，如此不聽話的牛，農夫趕不上黑土地播種，就一狀告到了神仙麵前，說這牛不聽使喚，地裏沒收成，明年的供奉怕是給不上了……。”
    “神仙一聽哪還了得，派了座下一個弟子下去查看，那弟子化作道士，來到田間見到果然如農夫所說，牛竟然會說話。”
    “於是就用泥巴捏了個泥環，泥環一捏好，就變成了黑色鐵環，那道士往牛鼻子上把鐵環一穿，那牛被穿了鼻環瞬間就不會說話了，也不會再提要求了。”
    張霏一拍手給聽故事的人醒醒神，“故事講完了。”
    無三省沉默不語，潘子和大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迷茫二字，這麽神話的故事張爺也信？
    無邪撓了撓腦袋，不明白張爺講這個故事的意義何在，難道把牛環取下來，牛就又能說話了？
    張啟靈皺了一下眉，總覺得她不是在說牛的事。還有一點他很不能理解，她是怎麽在麵無表情的情況下把故事講得跌宕起伏的？
    張霏看向認真聽故事還沒反應過來的老頭問道，“故事講完了，所以你現在還提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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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瞪大眼睛嚇得連連後退，一個字也不敢往外蹦。
    張霏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是明白了，一扯韁繩就率先往前走了。
    她從旁邊路過的時候，幾人還聽見她嘀嘀咕咕的說話：真是的都說是我的，還敢來跟我搶；
    無三省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的背影，一揮手讓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等六人小隊，走沒影了，老頭才嗷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並且邊哭邊罵。
    “沒天理了啊，你個白眼狼啊，活該被人剝皮吃肉啊，嗚嗚……沒良心的東西，還不認我了……嗚嗚嗚……”小老頭氣得不輕邊哭邊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
    007卻在張霏的腦子裏氣得跳腳，【真是的怎麽能放那老東西走？那老東西就該丟河裏淹死拉倒。嗚嗚……小黃真是太可憐了。】
    張霏歎息道，[不可妄動殺念，不可幹涉旁人因果，007去發半個時辰的電，靜心。]
    007有些不服，抱著爪子縮成一團胖毛球就是不動，卻被雲層中冒出來的大手給丟進了一個憑空出現的旋轉輪裏，胖龍貓邊跑邊哭，【你這女人太過分了，我又沒說錯，嗚嗚嗚……】
    張霏沒給007說的事，那老頭也過不了今晚了！
    世人皆看到表麵，看到老頭養了小黃十幾年，卻不知那老單身漢不但‘強迫’不會說話的小黃，還當著小黃的麵殺它的崽，吃它的崽的肉。
    小黃願意放老頭一命，也算是還了他養它這麽多年的事實。
    因果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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