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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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 未到比例的寶寶們請等待12個小時呦  她提醒自己,不要插手人類的生死。她已經因此吃過一次虧,不能再吃第二次。

    她繞到病床前,手指按了按張哥的腿。說的好聽點,可以保守治療,但隻要有經驗的醫生一看就知, 他如果再拖下去,肯定會有生命危險。

    但,和她沒關係。

    “醫生,住院手續哪裏辦呀。”她背後, 一個老人顫顫地問著。閻墨這才回神:“谘詢台在一樓。”

    她轉身離開。到了門診部, 接待了幾個問題不算嚴重的患者。到了傍晚六點,她準時收拾東西下班。

    外麵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捎帶著氣溫,也低了好幾度。閻墨穿著短皮裙小靴子,在桌上摸到車鑰匙,往停車的地下室走去。

    醫院的門口離地下室相距不到幾百米,閻墨沒帶傘,就準備這麽直接冒雨衝到地下室。

    她剛用皮包擋著頭,計算著跑多少秒自己才不會被雨完全淋濕, 門口, 又多了另一個高瘦的身影。

    “季醫生。”閻墨眼睛一亮, 朝季澤揮了揮手。

    季澤看了她幾秒, 撐起傘, 走到雨中。閻墨小跑著追上,鑽進他的傘裏。季澤頓了一頓,稍稍打低了傘,雨傘的一大半,落在了閻墨的頭頂。

    細密的雨順著傘沿滴滴的落著。閻墨見季澤臉上沒什麽表情,以為他不願和自己撐一把傘,笑了笑解釋:“這不是順路麽。”

    半響,季澤才回答她:“為什麽總有路,和你順。”

    閻墨拍掌:“嗯,這是為什麽呢?”她拽著季澤的衣袖:“是不是,說明我們緣分特別深呀。”

    “嗬。”

    “····”

    也不知季澤走的是什麽路,醫院大門到停車場明明隻有幾百米,偏偏走了近十分鍾。閻墨湊上去問季澤是不是因為想和自己多走兩步,季澤收了傘,塞進塑料袋裏,以一種極為奇怪的眼神看著閻墨:“隻是不想弄髒鞋子。”

    確實,小路都是泥濘和水塘。閻墨扁扁嘴,解了車鎖。

    “澤哥~”遠處,徐攸寧飛奔過來,看到季澤整個人都撲了上去:“載我回家。”他偏頭:“呦,小閻也在呀。”

    “徐醫生晚上好。”閻墨歪頭,笑了笑。

    季澤抽出手,嫌棄地拍了拍衣袖:“不送。”

    徐攸寧立刻換了副諂媚的臉孔,大拇指按上季澤的袖口:“呀,澤哥,你的袖子都濕了”說著便脫外套:“來來來,穿我的。”邊脫邊自言自語:“傘那麽大,怎麽就濕到衣服了呢。”

    “澤哥,你不是最討厭濕···”

    季澤打開車門,冷冷地喊了兩個字:“進來。”

    徐攸寧衝閻墨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得嘞。”

    *

    閻墨也不知為何,一夜無眠,睜著眼睛直到淩晨。肉體凡胎最痛苦的,就是和人類一樣,睡不好頭就會痛。

    偏偏早上來看病的患者特別多,一個接著一個。閻墨一上午,都在普外科的各個診室穿梭著。

    好不容易有幾分鍾休息時間,閻墨趕緊到茶水間,泡了一大壺茶。小護士正巧也在。看到閻墨手中的半壺普洱,有些詫異:“閻醫生,你喝茶?”

    閻墨啜了一大口,將鐵罐裏兩塊茶餅塞給護士:“這茶不錯,我朋友特地在雲南帶的。”

    護士一樂:“哎呀,謝謝閻醫生啦。我以為你們這種時髦的年輕人,隻喝咖啡呢。”

    “哪有。”閻墨笑著擺手。

    得了好處,小護士自然和閻墨親近了幾分,口也沒了遮攔,見茶水間人不多,科裏的八卦張口就來:“閻醫生,你聽說了麽。季醫生早上,去做截肢手術了。”

    閻墨眼皮跳了跳:“怎麽了?”

    小護士長歎一口氣:“我們季醫生什麽都好”她扳著指頭:“又高又帥又有才,年紀輕輕就有資格評副主任醫生。就是”她頓了頓:“一根筋。”

    “我聽說,好幾個記者都等在手術室門口呢。”小護士說:“萬一那個人,真的···”小護士在脖子上劃了一道。

    閻墨推著小護士的肩,岔開話題:“中午吃什麽呀,我請你。”

    小護士挽上閻墨的胳膊:“閻醫生,你人真好。”

    閻墨最終還是沒跟著季澤去手術室。她不否認,自己不想因為人類無知的選擇,失去在大醫院收割靈魂的機會。

    午休時間,閻墨回了趟辦公室。問了一圈才知道,手術已經完成。很成功,義肢的安裝,也上了流程。

    張哥被拖出手術室,沉沉地睡著。記者采訪了手術的小護士幾句,便沒了蹤影。

    在他們看來,這則新聞已經劃上了句號。

    季澤做了一上午截肢手術,一口水未喝,下午又緊接著一台小手術。到了下晚,他才有了吃飯了空隙。

    開了一瓶白水,他走到醫院的後門的空地,倚著欄杆喝了一口,下一秒,一包薯片就遞到他的麵前。

    他抬眼,是閻墨。

    “不吃。”他推開薯片,又喝了一口水。

    閻墨嘎吱撕開薯片,塞進嘴裏。又遞給他一袋吐司:“純天然,無汙染的手工麵包。”

    季澤做完張哥的手術後,心情很是複雜。他知道,張哥的抑鬱情緒很嚴重,自己在未告知張哥的情況下,給他做了全麻,又截了他的左小腿。難免,他心裏會惴惴不安。

    看到閻墨,他莫名感到輕鬆。

    “我可是好心好意,聽說你沒吃飯特地跑到外麵買的,不吃一口?”閻墨搖了搖麵包。

    “在上班時間?”季澤偏頭看她,指節分明的手指敲打著礦泉水瓶。

    “呃···中午順路買的。”閻墨努力想著理由。

    季澤唇角勾了勾。順路。是閻墨頭腦中唯一能想到的借口。

    閻墨撕下一片,遞到他嘴邊,眼波含著幾分嬌媚:“心情不好的時候,吃東西有益於緩解壓力。”

    季澤瞥了一眼,閻墨的指尖還沾著一點薯片屑,還有一小片,黏在了麵包上。他微微皺起眉,還是接過了麵包。

    “有事求我?”季澤指尖挑去薯片屑,咬了一口麵包。

    閻墨眯著眼:“季醫生果然聰明。”她確實有事情找他,曹院下午,讓她交一周的學習報告。她對文字向來頭疼,連平時的引渡靈魂報告都是花錢在地獄請小鬼替寫的。

    沒想到到了人間,還要寫什麽,學習報告?!就算花錢,小鬼也寫不出醫院的學習報告。

    “曹院讓我寫學習交流報告。”閻墨說:“有什麽材料可供借鑒呀。”

    “沒有。”季澤回答的很快。

    閻墨搶過季澤手上的麵包:“我去問問徐醫生。”

    拿人家手軟,吃人家最短。季澤怎麽能吃的這麽理直氣壯。

    “過來。”她轉身,季澤叫住了她。

    閻墨回頭,季澤將空水瓶給她:“順路扔一下。”

    “季醫生,你舍得我去扔麽。垃圾桶,好遠呦。”閻墨憋著笑,有意逗他。說著,還佯裝虛弱,往季澤身上倒。

    季澤唇角顫了顫,眼裏一陣嫌棄略過。他未言,拿過空水瓶,擦著閻墨的肩離開了。

    閻墨嘖了一聲,扳開薯片,嚼了一口。

    天色更昏沉了些,幾瓣雨花順著風飄了下來。這幾天,持續的下雨。閻墨肅著臉,靜靜地看著滾落的雨滴。驀地,一陣涼風卷過,她不由裹緊白大褂。

    冷了,她感到。

    她本是地獄的鬼神,不該感到溫差的變化。她仰頭算了算時間,脊背霎時浸透涼意。

    閻墨一秒也沒遲疑,趕快打電話給小薯。電話那頭,小薯的聲音輕飄飄的。

    “我感到冷了。”閻墨說。

    小薯沉默許久才開口。

    “主人,你待在人間的時間太長了。你得注意”小薯說:“特別是,肉身的保持。”

    感到冷,說明閻墨的維持肉身的靈力斷了。若不及時填補,閻墨很快會麵臨肉身破裂的危機。

    “我知道”閻墨回:“書裏說的方法有用麽?”

    書裏說,吸取陽氣可以維持鬼神的肉身。

    “你試試不就行了。”小薯說:“你身邊,不就有一個陽氣特別重的人麽?”

    “季澤。”

    他抬眼,正對著閻墨,最終,眼神定格在她上揚的嘴角。

    “閻墨。”他開口,語調清冷:“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閻墨反撐著桌子,歪頭看他。沉默了會,閻墨伸手觸上季澤的額頭:“哇塞,季醫生你沒病吧,要請我吃飯?”她笑的肆意:“不會是因為昨天晚上,你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