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助興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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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若竹慌忙叫道:“前輩難道不想報仇了?”
    報仇?
    青灰色神識一愣,她自然是想的,她能撐到現在全因為此!
    “前輩若自爆,我自討不了好,但前輩也灰飛湮滅,什麽都沒了!”
    夏若竹的聲音又急又快,生怕青灰色神識想不開,要幹那損人不利己的缺德事。
    “您的仇怨無從得報,您輝煌的一生也無人記得!”
    “吾識人不明,這一生如同笑話,哪有什麽輝煌!”
    虞溪的聲音憤恨又悲涼:“若不能讓劉海峰這賤男人死,吾活著又有何趣味!”
    “我可以替您報仇!”
    “你?哈哈,笑話!你不過一個小煉氣期,怎麽報?”
    夏若竹深吸一口氣:“前輩,我現在是很弱,但不會一輩子弱,我才十四歲,有的是時間成長,您相信我!”
    虞溪聽了,似有些心動:“你真的願意替我報仇?”
    “自然願意!”
    夏若竹咬牙切齒:“不瞞前輩,晚輩也曾遇人不淑,對這等下作無恥的男人痛恨無比。
    縱使前輩不提要求,晚輩隻要見著了,能力允許的情況下,也是要管一管的!”
    “那你發心魔誓。”
    “可。”
    夏若竹豎起雙指,語氣堅定大聲:“晚輩夏若竹,在此發誓……”
    啊嗚!
    一團神識突然上前,趁青灰色神識聚精會神之際,張嘴便將其吞入其中。
    可憐虞溪還在眼巴巴地等著夏若竹發完誓,便無知無覺被吞滅了,隻留下一絲若隱若無的氣息。
    危機總算解除!
    夏若竹渾身冷汗琳琳。
    她顧不上休息,直接原地打坐,煉化方才吞掉的神識。
    但沒過多久,她便停了下來。
    無它,肚子餓了。
    夏若竹抬起手指,仔細感應指尖的黑妹戒,許是煉化了一部分虞溪的神識的緣故,她竟然在黑妹戒上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
    是虞溪的!
    也就是說,她之前以為已經契約了黑妹戒,實則並沒有,黑妹戒依然是有主之物!
    不消說,之前阿月說的所謂變異靈根,也是騙她的鬼話。
    夏若竹毫不客氣探出神識,將虞溪殘餘的神識抹掉,按照之前在書簡中學來的契約之法,滴血認主。
    血跡滲入戒中,飄起一股白煙,白煙繞戒旋轉數圈,消失不見。
    夏若竹感覺心神間和黑妹戒多了一絲聯係,心念一動,黑妹戒從指尖消失,與此同時,她的識海深處多了一枚戒指!
    如此黑妹戒方是真真切切屬於她了!
    夏若竹迫不及待進入空間,一眼就看到一團白色的影子,躲在一棵銀杏樹後,瑟瑟發抖。
    嬌小可愛的娃娃臉,雙丫髻,軟萌軟萌。
    【阿月?】
    阿月戳著手指蹦蹦跳跳跑過來:【主人,阿月之前不是有意的,阿月也是身不由己,您不會怪阿月吧?】
    夏若竹似笑非笑地盯了她一眼:【怎麽會呢。】
    她指著一處隨意丟散的靈米:【呐,那邊還有空地,你把這些種了。】
    【我餓了,你幫我烤點魚來吃。】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以後便當她免費勞動力吧,她正愁這許多雜事沒人幹。
    阿月委屈巴巴地去了。
    夏若竹坐在湖邊,繼續打坐,煉化虞溪的神識。
    盡管那神識經過多年時光磋磨,已經消散許多,卻依然不是夏若竹當前層級能比擬的。
    穩妥起見,她一次隻裹挾住指甲蓋般大小,煉化完成後,再取下一小團,如此往複。
    最初,她需一晝夜才能將其煉化完成。孰能生巧後,速度便快了許多。
    盡管如此,她依然花了整整大半年的時間,才將那些神識全部煉化完成。
    如此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夏若竹的識海,和之前相比,拓寬數倍有餘。
    神識外探,輕輕鬆鬆便千丈遠。
    她隻試驗片刻,便欣喜地睜開眼睛。
    入目可見,四處鬱鬱蔥蔥。
    這段時日阿月勤勤懇懇,空間已經和之前相比,有了不少變化。
    外圍是繁茂的樹林,往裏稻禾搖曳,最中心是一片湖泊,白煙繚繞。
    讓夏若竹最滿意的是,湖邊不遠處,阿月還搭起了一座院子,參考閨閣院落的格局,起居,更衣,書房,應有盡有。
    院子中間有石桌石凳,噴香的靈米和靈魚散發著香氣,等待人大快朵頤。
    夏若竹不客氣地端坐其上,飽餐一頓後,問阿月:【我怎麽覺得空間跟之前相比,擴大了一些?】
    阿月束著手,奶聲奶氣地回答:【是的,主人。空間大小和主人神識強度相關。主人神識增強,空間便會增大。】
    【不對啊?】
    夏若竹:【之前黑妹戒未認我為主,它的大小應該和我神識強度無關才對。】
    阿月訕笑:【主人,之前空間比如今範圍大許多。但施了幻陣,把多的那部分隱藏起來了。如今您看到的,是真實大小。】
    畢恭畢敬,和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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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化虞溪神識後,夏若竹也獲取了虞溪的全部記憶。
    對這些自然也知曉,故意問阿月,僅為試探。
    她滿意地點點頭,誇讚阿月幾句,閃身出了空間。
    入目還是之前那間地下石室。
    夏若竹走到之前撒過酒水的石台處,手指在旁邊的一處凹點輕按,隻聽轟隆幾聲巨響,看似渾然一體的石壁突然朝兩側緩緩打開,露出僅一人大小的門洞。
    這是虞溪之前真正的藏身之所。
    夏若竹抬腳走進去,一眼便看見最中間的地上堆成小山式的靈石。
    她不由眼前一亮,迅速走過去。
    修煉這許久,她還從未見過真正的靈石呢。
    但夏若竹眼中的光芒很快幻滅。
    這些靈石看起來多,大多卻已經靈氣散盡,手指輕輕一撚,便化作齏粉。
    夏若竹扒拉許久,才分出一小堆還保有靈氣的靈石,收入空間裏。
    她又四處巡視一番,找到了一件飛行法寶,那是一雙銀紅色羊皮靴子,滴血認主後,穿入腳上,鞋子自行收縮合腳。
    稍注入靈力,夏如竹如同一支離弦的箭,騰空飛起。
    “嘭”撞到洞口上方的石壁上,眼冒金星。
    慌忙停止靈力注入,靴子失去動力,她又“啪嘰”一聲摔落,臉著地。
    這靴子叫【疾風靴】。
    不僅難掌控,還耗靈力。
    就這麽一上一下的功夫,夏若竹丹田內靈力空空如也。
    估計隻有築基後才能徹底掌控了。
    夏若竹驚魂未定地脫下靴子,移入空間。
    緊接著,她又尋到一件金絲繡線牡丹纏枝暗紋的交領長袍,花紋精致繁複,華貴逼人。
    這也是一件靈器,同樣是虞溪自己煉製的,取名【驚羽】。
    水火不侵,還自帶防禦屬性。
    夏若竹認主後上身試了遍,前凸後翹,胸前露出一片雪白,她麵紅耳赤地將其脫下,同樣收入空間裏。
    除此之外,她還找到煉器材料若幹,一個精巧的煉丹爐,以及幾個丹藥瓶子。
    但無一例外,要麽瓶子是空的,要麽丹藥靈力盡散,成了一瓶廢丹。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夏若竹把廢丹倒掉,空瓶都收入空間裏。
    除此之外,整個洞府再無它物。
    虞溪身上的物品,大多在之前和出竅期妖獸的打鬥中用掉,夏若竹已從她記憶中知曉這些情況,也不失望。
    她手指伸出,一團團靈力從指尖疾射而出,牆壁上鑲嵌的夜明珠逐一落下,夏若竹縱身幾個跳躍,將其收入空間。
    如此,此行也算圓滿了。
    她不僅得到了堪比築基期的神識,還從虞溪記憶中收獲到了許多修煉秘訣,以及修真界的基礎知識。
    比如,靈氣濃度低時,可以通過聚靈陣法,增強靈氣濃度,提升修煉速度。
    再比如,突破到築基期,必須服用築基丹,此丹藥多為宗門掌握,散修中鮮有流傳。
    最重要的是,她還知道了現如今所在的南燕朝,和修真大陸之間的關係。
    南燕朝和北燕朝位於南辰大陸最南端,是南辰大陸裏若幹凡人城鎮之一。
    修真界雖然仙者為尊,且修為越高,話語權越重。
    但修仙者畢竟是少數。
    凡人城鎮是誕生修仙者的基礎。
    若幹年前,各修真大宗門總會定期到凡人界挑選仙苗,擴大宗門基礎。
    但約莫五千年前,修煉至大乘後期的修士,竟再無一人通過聞仙島登往上界。
    據說是登往上界的關鍵材料絕跡了!
    不過夏若竹從虞溪的記憶中並沒挖掘出這關鍵材料是何物。
    登天大道受阻,修真者們便不再埋頭苦修,而是熱衷於如凡界一般,繁衍生息。
    很快,修真界便人滿為患。
    這也是為何這許多年,夏若竹從未聽說有仙人的主要原因。
    夏若竹一邊消化著從虞溪記憶中獲取到的修真界全貌,一邊走到地下暗河邊,思索如何出去。
    她實在不想再被那尖嘴魚咬了。
    生疼不說,還有毒!
    她來的時候,是順流而下,即使腿被咬得無法動彈,也能順利飄過來。
    此番要出去,得逆流而行,便有些難度。
    虞溪出去過麽?
    夏若竹思索片刻,拍了拍腦袋,臉上浮現一絲喜色,她怎麽把那玩意給忘了!
    她迅速折返回洞口,打開一處暗格,伸手一掏,有兩顆溫潤的珠子出現在手裏。
    極品避水珠!
    有避水珠在手,夏若竹再無顧慮,直接跳入暗河裏。
    避水珠在水下開辟出見方的密閉空間,夏若竹踏浪而行,如履平地。
    穿過暗河,順著來時的記憶,左彎右繞,一路有驚無險,便又進入了鬼屋的院中。
    夏若竹施了個控水術,將身上衝洗幹淨,又掐個訣,身上蒸騰起陣陣熱氣,將衣物都烤幹。
    這才縱身跳上院牆,方站上牆頭,就和下方的兩雙眼睛看了個對眼。
    ·
    溫老夫人和安陽王正站在院牆下方,兩人屏退了下人,束手站立,似在等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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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牆頭突然出現的夏若竹,不由都睜圓雙眼,目中驚疑不定。
    夏若竹在空間煉化虞溪神識,花了大半年,之後又整理其遺物,耗費了一些時日,如此外界整整過去月餘。
    客院的主仆倆突然失蹤,安陽王母子隻以為夏若竹和白蕊已經不告而別,哪想到竟然在這裏突然看到?
    夏若竹勾了勾唇,看向溫老夫人:“溫姨,好些時日不見,您身子可好?”
    溫老夫人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露出一副慈祥的麵容:“溫姨挺好的,虧得你這孩子惦記。快下來快下來,你這孩子,都多大年紀了,怎還這般頑皮,往牆頭鑽,也不怕摔下來!”
    一副愛護後輩的長輩模樣。
    夏若竹又笑,突然起身,輕飄飄一跳,便落到離兩人一丈遠處。
    溫老夫人神色微變。
    夏若竹恍若未覺,款款朝溫老夫人走過去:“溫姨,您上次送我的點心,裏頭是放了什麽東西嗎?那玩意吃得我身子難受極了,還好王爺就在旁邊,替我一番疏解,否則竹兒這會恐怕見不著您了!”
    語氣嬌嗔,帶著種不諳世事的天真。
    安陽王聽得雲裏霧裏。
    什麽糕點?
    放了什麽東西?
    什麽叫疏解?
    每個字他都明白,怎麽合一起卻聽不懂了呢!
    溫老夫人卻先是吃驚,隨後又大喜,她獲得的消息竟然有誤?顧不上多想:“那點心你果然吃了?森哥兒還在旁邊……替你疏解了?”
    “好孩子,快,快跟溫姨說說,王爺如何替你疏解的?”
    夏若竹輕呼一聲,這才覺出難為情,掩了嘴,欲語含羞地瞪了安陽王一眼,一抹薄紅浮上耳廊:“溫姨,這如何好說,真真羞死人了!”
    溫老夫人見此情景,還有什麽不明白,她嘴角的笑意又擴大了幾分,輕輕拍著夏若竹的手:“好竹兒,不好說,那便不說。你這些日子,身上有沒有什麽不舒坦?”
    “不舒坦倒沒有。”
    夏若竹歪著腦袋想了想:“就是困倦得厲害,還常常犯惡心。”
    “嘔!”
    說著她便突然俯身,捂著嘴幹嘔好一陣。
    而後倉惶抬頭,眸中噙淚:“溫姨,我不會生病了吧?”
    溫老夫人心中樂開了花!
    什麽叫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便是了!
    “好孩子,快回院中休息,溫姨這就叫太醫來替你看診。”
    她伸手去拉夏若竹,卻沒拉動,對方眼神惶恐茫然,足下如同生了根。
    “溫姨,您告訴我,我害怕!我不會是得了什麽重病,要死了吧!”
    溫老夫人聽到這話,心中的一絲怪異感很快又拋到腦後:“好孩子,說什麽胡話呢!聽溫姨說,你別害怕。
    哎呀,這是好事,提前告訴你也無妨,你可能是有喜啦!”
    安陽王迅速皺起眉頭,抬頭去看夏若竹,眸色森寒。
    夏若竹沒聽明白:“有喜?有什麽喜?溫姨,竹兒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有喜就是有孩子。竹兒,你要當母親了。”
    溫老夫人笑逐顏開。
    安陽王眉頭皺得更緊,一把箍住夏若竹的手腕,語氣薄涼:“那個狗男人是誰?”
    不待夏若竹反應,溫老夫人一把拍開他的手:“口無遮攔,哪有這樣說自己的?”
    安陽王:“???”
    狗男人是他自己?!
    同樣驚詫的還有夏若竹。
    她在溫老夫人欣喜的目光中,又好一陣幹嘔,這才顫抖著起身:“溫姨,您說的我不明白?我外祖母說過,女子隻有嫁人了才能生孩子。”
    “你和王爺本就定了親,成親是遲早的事。”
    溫老夫人拍拍夏若竹的手:“早幾天晚幾天,有什麽關係呢?”
    “溫姨,那點心裏有什麽?”
    “就是些助興的藥……”
    話音戛然而止。
    溫老夫人看著突然變臉的夏若竹,總算反應過來:“你套我話?”
    “王爺,您可聽清楚了?”
    夏若竹沒再看她,隻盯著安陽王:“上次一別,不知王爺有未自省?”
    “不過,您自省不自省,和我也不甚搭幹。
    我不過想告訴你,你關於我的猜測,從來都是無中生有,而我跟你說過的話,向來有理有據。”
    安陽王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聽了這許久,他總算聽明白了。
    “夏小姐,母親隻是太喜歡你……”
    “對對!”
    溫老夫人急切上前:“竹兒,溫姨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女兒!”
    夏若竹手臂輕抬,憑空似生成一陣颶風,將溫老夫人推後老遠。
    但溫老夫人不僅不怒,眼中的狂熱更加掩飾不住。
    “您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身上的仙人血脈?”
    幽幽的語聲突然在耳畔響起。
    溫老夫人臉色一白,指尖佛珠極速轉動:“你……你都知道了?”
    夏若竹冷哼:“你既知我有仙人血脈,還敢動我的心思,好大的膽子!”
    話音落下,她手指伸出,幾株藤條突然出現在掌心,一圈圈的很快將溫老夫人捆了個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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