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比試製符
    “是啊，我非靈符峰弟子，輸了不丟人。”
    夏若竹笑吟吟，語帶關切：“肖道友，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難不成你擔心，自己輸了丟人？”
    肖霖：“……”
    她咬牙切齒：“比便比，一會輸了別哭！”
    “嘖嘖，明明你自己提起比試的話頭，我同意了，又這般惺惺作態，好似我強迫你。”
    夏若竹語氣很嫌棄：“心境果然不行！”
    肖霖倏的閉嘴。
    算了，她從來說不過她，何必自取其辱！
    肖霖抬腳便朝演武堂後進的符堂走去。
    夏若竹叫住她：“今日我消耗過大，三日後再戰如何？”
    怯場了？肖霖冷笑：“可以。”
    “比試的規則可以定下來，我先行準備一番。”
    臨時抱佛腳，果然怯場了！
    肖霖差點笑出聲，她努力繃住：“便參考六藝聯盟的考核規則如何？”
    夏若竹對這個不了解：“說來聽聽？”
    “六藝聯盟的考核，按最低等級，一層層向上考核。”肖霖瞧著夏若竹虛心求教的樣子，很受用，頭揚得高高的：“先考核黃階，其次玄階，再地階，以此類推。”
    “若黃階不過，便考核不了玄階。”
    “每階的考核，提供二十種符篆種類，隨機抽簽三種繪製，依據繪製出的符篆等級評判是否過關。”
    夏若竹若有所思：“二十種？哪二十種？”
    肖霖抬了抬下巴：“隨機。”
    “隨機？”
    “沒錯！從所有市麵流通的符篆種類中隨機抽取二十種。”
    隨機後，再隨機，除非所有符篆都熟練煉製，否則沒有絕對把握。
    夏若竹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肖霖忐忑的心情徹底放鬆下來，以她的水平，地階製符師其實還差點，許多地階符篆她之前從未嚐試過。
    但她考核那場，運氣挺好。
    “咱們直接比試玄階符篆繪製如何？”
    夏若竹頷首：“可。”
    這輕鬆的語氣讓肖霖眉心又一跳：“玄階符篆208種。”
    這麽多？夏若竹揉了揉額頭：“都有哪些？”
    肖霖嘴角的笑意再掩不住，手心朝上，一卷書冊突然出現：“借你看，比試後還回來。”
    夏若竹舒一口氣：“多謝！”
    她該不會以為，看個三天就能會？
    肖霖認真地盯著夏若竹：“放棄比試認輸，還來得及！”
    夏若竹抬頭，滿目驚訝：“你要認輸？”
    肖霖甩甩袖子，粉麵寒霜：“三日後，睜大眼睛看清楚，你怎麽輸給我！”
    話畢，似擔心夏若竹再說出什麽糟心話，身子一閃便不見蹤影。
    夏若竹原本要懟回去的話含在喉嚨，憋得慌。
    一抬頭，看到圍了一圈的修士，不由冷笑：“還沒瞧夠熱鬧？”
    修士們遲疑後退兩步。
    “瞧夠了便回去修煉！修為不行，還盡愛跟風湊熱鬧，千衍宮養你們一群廢物有何用？”
    “嘶！”人群倒吸一口涼氣，這位夏道友，說話忒難聽了！
    偏王道友和她比試認了輸！
    眾修士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好幾眼，沒錯，瞧著是築基初期，隱藏修為是肯定的，真實修為到底如何，不好說。
    總有人不信邪。
    一個清瘦男修從人群中跳將出來：“夏若竹！敢不敢和我比？”
    築基中期，夏若竹瞟了一眼就不感興趣收回視線：“不敢。”
    不是不想，是不敢！
    清瘦男修瞬間興奮：“方才你和王師叔的比試，果然有貓膩對不對？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竟讓王師叔都認栽？”
    嘰嘰喳喳，聒噪得緊。
    夏若竹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動，男修突然噤身，隨後脖子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身子懸空，越提越高，與此同時，他臉色逐漸泛紫。
    身子無聲地扭動起來，男修喉嚨發出驚恐地“嗬嗬”聲。
    仿佛百年那麽漫長，脖子一鬆，男修迅速跌落，發出“咚”一聲響。
    夏若竹漫不經心撫了撫袖口：“還比麽？”
    整個過程不過數息，幾個眨眼的功夫，一場交鋒消彌無形，隻有攤在地上的消瘦男修還在不停喘粗氣！
    築基中期，竟毫無還手之力！
    驚疑的目光逐漸變成驚恐，驚恐到極致後又透出一絲狂熱。
    夏若竹抬腳，修士們自發讓出一條道，拱著手，畢恭畢敬。
    “慢走，夏師叔！”
    夏若竹嘴角微抽，卻沒立即離開，到了演武堂門口，神識注入留影石，熟悉的暴虐場景又在眾修士眼前浮現。
    “若他還沒讓你們長教訓，今日我把話撂這裏，日後誰再不停在背後嚼林師叔舌根，我見一次打一次。”
    人群安靜如雞，好半天再次開口：“是，夏師叔。”
    夏若竹在演武堂的一番動向，很快傳入高長老耳中。
    他背著手來到林子禹養傷的房裏，進門便一聲冷哼。
    林子禹正盤膝坐著，嚐試吸收靈力修煉，端坐許久，靈力光點湧入體內，卻如同進入一個篩桶，原封不動全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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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活小半日，丹田空空如也。
    林子禹泄氣，聽高長老冷哼，撩了撩眼皮：“您又有何事？”
    “這臭丫頭，老夫先時真是看走眼了！”
    表麵溫軟無害，實則暴虐非常。
    林子禹聽了高長老關於演武堂內事件的一番描述，麵色也一言難盡。
    “這麽個東西，你當初跑來救她做甚？平白誤了為師的事！”
    這是高長老第一次提林子禹之前闖石室的事。
    林子禹轉過臉：“師父，您想殺她？”
    “她死不了。”
    “她誤了您什麽事？”
    高長老一愣，若夏若竹沒有熾靈燚火，他剝離了她真火也無用！
    林子禹突然歎氣：“師父，她還是個孩子！在高階修士的眼裏，孩子的命就不算命麽？還是說，留她一命，已算仁慈？”
    “子禹？”
    夏若竹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林師叔，我來看你了！”
    夏若竹隔三差五便來看看林子禹情況，比閨閣時去繼母王氏院中請安還勤。
    一進門，看到高長老也在，不由縮了縮脖子。
    “哼。”高長老輕嗤：“在演武堂不是囂張得很，這會倒成鵪鶉了！”
    夏若竹驚訝抬頭：“您都知道了？”
    林子禹起身下榻，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語氣不鹹不淡：“之前跟你說的，謹言慎行，不要隨意與人起爭執，你是一句沒聽進去。”
    夏若竹垂下頭，狀似恭敬，語氣卻頗不以為然：“林師叔，那些人隻有被打怕了，才…”
    林子禹知道她想說什麽：“他們是怕你，不敢招惹你，但你名聲也毀了。”
    “名聲？”夏若竹抬起頭，目光灼灼：“林師叔，名聲有何用？您之前在千衍宮，名聲倒好，但您一倒，有幾人替您說話？”
    林子禹聞言，默然。
    夏若竹覺得自己說重了些：“林師叔，我不是這意思…”
    “名聲有時可能無用。”
    林子禹沉吟半晌，突然接話：“卻並非全然無用。”
    夏若竹歪頭看他。
    林子禹的臉色，有些晦暗：“做惡事的時候，有個好名聲，旁人的懷疑都會削弱幾分。”
    夏若竹忙後退兩步，打了個哈哈：“林師叔，我沒想做壞事啊！”
    “並非說你。”
    林子禹突然轉了話題：“你何時學會繪製符篆了，還要同人比試？”
    沒說她？那在說誰？
    夏若竹心中浮現這個念頭，又一閃而逝，笑容誌得意滿：“林師叔，不是我吹，我製符有五分天賦！”
    林子禹顯然不信：“肖道友是武長老的真傳弟子，你再好的天賦，能比得上一峰長老愛徒？”
    夏若竹眼珠轉了轉：“不確定。好多符篆我之前見都沒見過！”
    林子禹：“…”
    夏若竹心中升起一絲緊迫感：“林師叔，看您氣色還好，我就放心了！這幾日我不過來，回去好好練練製符！”
    林子禹：“…”
    夏若竹一溜煙就跑了，隻給林子禹招呼一聲，旁側的高長老眼風都沒掃一眼。
    高長老不滿：“半分禮數也無！”
    林子禹：“您都要殺她，還指望她給您禮數？”
    高長老嘴巴張了張，不停頂撞，這還是往日他那個乖巧懂事的徒兒麽？
    “為師說了沒想讓她死！”
    “死不了，也活不好，還不如死了。”
    高長老臉一黑：“你懂什麽！”
    目送高長老出了門，林子禹再次坐回榻上，吸練吐納，往複循環。
    良久，緊閉的雙唇竟溢出一聲歎息。
    夏若竹回院子後，便一頭紮進空間。
    掏出肖霖給的書簡，如獲至寶。
    這書簡中，她在演武堂時便粗略掃了一眼，有常見的各式符篆的介紹和繪製方法描述，林林總總一大冊，遠超208種！
    這樣的書簡，她在哪都買不著的！肖霖卻隨手便掏了出來！
    靈符峰真傳，資源果然比尋常多許多。
    三日後便要還，好在有空間，換算下來，差不多二十日。
    夏若竹先把書簡來回翻了三遍，內容全部記下後，這才找出玄階208種符篆，逐一嚐試繪製起來。
    近些日子，她製符製得多，慢慢也有不少心得。
    符篆種類功效不同，符篆的走勢和靈力深淺也不同。
    但整體繪製手法，大同小異。
    繪製過程中，沿著既定軌跡，保證注入靈力不中斷，便肯定能成符。
    至於成符後符篆的威力，取決於製符細節。例如靈力深淺分布，筆觸流暢度等等。
    這便需要摸索。
    夏若竹反複嚐試繪製，一遝遝符紙在旁側慢慢堆積。
    她心中琢磨：符篆絕不會隻限製有這些種類，等日後她閑暇時，可以拿這些線條好好研究研究，看看繪製規律，說不定她也能自創一些符篆出來哩！
    不眠不休，時光轉瞬即逝。
    夏若竹是被阿月打斷的，她還有幾種符篆沒畫完，抬頭，便有些不悅：“阿月，我吩咐過，無事不要打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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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月眼中卻帶著一絲驚恐：“主人，您過去看看！”
    夏若竹狐疑地隨著阿月一起，來到空間邊緣處，阿月在這裏，種滿靈果樹。
    這些時日，靈果樹正好開花。
    一群蜜蜂在其間嚶嚶飛舞。
    瞧著一切正常。
    夏若竹轉頭，正要問阿月何處異常。
    頭突然頓在半空，又迅速轉頭，盯著那群蜜蜂，眼神驚疑：“這蜜蜂哪來的？”
    空間內的生物，都是夏若竹弄進來的。
    有哪些，她門兒清。
    絕不包含這幾隻在外界常見的蜜蜂！
    有人陪她一起驚訝，阿月的表情放鬆幾分：“阿月不知，今早突然見到的。”
    夏若竹神識在空間一寸寸掃過，未發現什麽異常，隻好叮囑阿月，有其他不對勁，再同她說。
    阿月應下不提。
    三日後，夏若竹來到演武堂，一到門口，便被眼前黑壓壓的人群驚住了。
    不少修士穿著門派服，藍色。
    夏若竹一眼瞧見，微一琢磨，了然。
    肖霖是個性子高調的，在靈符峰擁護者甚多，這些靈符峰修士，多半是過來給她捧場的！
    她前幾日在演武堂發威一回，敢當著她的麵指指點點的倒不多。
    隻有穿著門派服的靈符服修士，一群群簇擁在一起，見她走過，便嘻嘻哈哈笑。
    夏若竹無視，直接穿過人群，卻見到幾個熟悉的人影，不由微愣，隨後臉上帶了一抹笑，快步上前：“令容，玄墨！你們怎麽來了！”
    兩人身後，還跟著麵色清冷的鄔青海，見她望過來，微微頷首：“夏道友，沒想到你還會製符！”
    夏若竹訕笑：“我學得雜。”
    她前些日子，和鄔青海交易靈袍，倒見了一麵。
    唐令容和陳玄墨，卻實打實幾十年未見，想念得緊。
    攜了唐令容的胳膊，先問陳玄墨：“你前些日子說有東西要給我，是何物？”
    陳玄墨清咳了咳，拿手掩唇：“此處不方便說，日後尋著機會再給你。”
    唐令容翻個白眼：“神神叨叨。”
    夏若竹扯了扯她的衣袖。
    唐令容忙調整好神色，和夏若竹神識傳音：“放心，我不是氣他同你說話！我就是看不慣他這副遮遮掩掩的德性，有啥好東西不能拿出來，好像我們會貪了它似的！”
    夏若竹哭笑不得，岔開話題：“不過一個小比試，你們怎麽都來了？陣仗這般大，我若輸了，豈不害你們一同丟臉？”
    “若竹，你不得了！”
    唐令容卻豎起大拇指：“可惜我前幾日沒同你一起過來，看你大展雄風！聽說王鬆那眼高於頂的家夥都被你打敗了？”
    夏若竹頓了頓，點頭，見陳玄墨和鄔青海的視線一同望過來，不由扯扯嘴角：“僥幸罷了。”
    “喲，和我們在一起還藏著掖著呢！”唐令容擠眼：“老實說，再打一次還能打贏麽？”
    夏若竹默：“能吧。”
    “嘖嘖。”唐令容抓住她胳膊的手緊了緊：“若竹，你如今可是公屏上的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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