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心意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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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心意不通
    秦鬆眼中的震驚和失落濃得化不開,夏若竹心中微怔。
    修士之間,與凡城不同,不那麽講究男女大防。
    夏若竹找林子禹是為學習,煉陣解陣,若不得其法,即使遮掩也免不了些許動靜。
    特意選夜間,便是顧忌影響。
    夏若竹心中坦蕩:“我有事請教林師叔。”
    “你何時來的?隻你一人?你二人獨處多久?”
    句句詰問。
    夏若竹皺眉:“秦鬆,這是我的私事,你不該管。”
    “若竹,我是為你好。”
    秦鬆語氣沉沉:“你雖是修士,卻也出身侯府,女子貞潔禮儀何等重要,這些你從小耳濡目染,不當不知。縱然此為修真界,亦是世間之理,不可不知輕重。”
    夏若竹麵色不辨喜怒:“所以應當如何?”
    “自是和其他男修保持距離,像這等日後同他們共處一處的情形,萬不可再出現!”
    夏若竹提醒:“如今我倆,也算共處一處。”
    秦鬆聞言,麵色微怔:“若竹,我二人坦蕩,自與旁人不同。”
    夏若竹笑:“沒錯。你我二人,君子之交,你知我知;我與林師叔,亦師亦友,我知他知。我自心懷坦蕩,何須在意他人之言?”
    秦鬆還想再勸,夏若竹卻打斷他:語氣堅定:“秦鬆,你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但此乃我之途,自有分寸,無需旁人置喙。”
    這話說得有些重,秦鬆麵色發白,嘴唇微顫:“若竹,在我心裏…”
    夏若竹心中一個咯噔,她深吸一口氣,凝視著秦鬆,索性說得更直白些:“秦鬆,你於我而言,與鄔道友,玄墨一樣,是朋友,並無任何不同。我行事自有主張,他們不會幹涉,你也不該管,你可明白?”
    “聽昌寧說,你此次出來,是偷跑出來的?上次在靈霄秘境,我見著你師姐,她對你很是關心。”
    夏若竹語氣吟吟:“你怎不同她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秦鬆不傻,反而很聰明。
    夏若竹提起昌寧,便知他偷跑的緣由她全明白。
    偏她特意提起師姐,還勸他同師姐交代???
    秦鬆的心,仿佛被人挖出來,在油鍋裏炸了,又反複鞭撻。
    他雙拳收緊,一張嘴便是怨懟:“我既不該管你,那我之事,也無需你管!”
    夏若竹頷首:“確實!抱歉,我僭越了!”
    她的語氣雲淡風輕,和秦鬆因激動而微紅的麵色形成鮮明對比。
    秦鬆怔怔瞧著她,心中頹然。
    自初識,這張臉便深深刻入他心裏。
    縱鮮少相見,上百年過去,未有一刻模糊。
    師父問他是否願意和師姐結為道侶,他滿心抵觸的同時,心中還有一絲慌亂,倘若若竹知道,她會怎麽想?
    她會傷心,會憤怒,會擔憂麽?
    他迫不及待和昌寧一起來,除了逃避,還有一個念頭——告訴她他心中所想,他屬於她,誰也得不走!
    即便師父之女也不行。
    但夏若竹的反應,猶如當頭棒喝。
    她與他心意,並不相通。
    秦鬆還想掙紮一刻:“若竹,我若與他人結為道侶,你將如何?”
    夏若竹心中歎息,語氣卻歡快得很,好似吃驚:“秦鬆,你要與他人結為道侶麽?恭喜恭喜!對方是誰?日後我可有機會瞧見?”
    她說恭喜。
    秦鬆麵色灰敗,胡亂擺手:“日後總有機會。”
    言罷,似再不想看她,秦鬆轉身離去。
    夏若竹抬頭,遠遠望著略顯蕭索背影,心中亦波瀾起伏。
    原準備找合適時機同他好生說清楚,卻猝不及防遇上,又話趕話說出來。
    不知說得是否妥當。
    夏若竹歎息幾句,便將事情拋開,迅速回到院子,將自己關進房間。
    一切準備就緒後,夏若竹盤膝而坐,從儲物袋取出一枚儲物戒。
    這是她前一陣子自行煉製的。
    普通的儲物戒,和黑妹戒自是不同,卻也有不少相似之處。
    空間出現裂縫,氣息或物品外泄,林子禹聽到此疑問的第一反應是:“何不重新煉製一個?”
    夏若竹訕笑,她若知如何重新煉製,何必考慮修複?
    眾所周知,隻要知其法,修複一件法器可比從頭煉製難多了!
    好在林子禹百年之前,曾嚐試過如何修複一個空間戒指的裂紋。
    “空間戒指,一般使用空間晶石或玉髓石煉製,這些具備空間屬性的材料有助於穩定空間結構並賦予戒指儲物功能,戒指成型後,再到戒指內部繪製空間法陣,這是形成內部空間的關鍵。”
    “若要修複,需分層。”林子禹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何意?即判定為戒形出問題,還是法陣出問題。”
    “戒形出問題,修複戒形。”
    “法陣出問題,修複法陣。”
    林子禹看向夏若竹:“有一個粗淺的判斷方法,簡單卻實用。若戒麵能感應明顯縫隙或裂紋,顯然是戒形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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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陣修複相對較難,稍不留神,便功虧一簣。”
    “戒形修複相對簡單。”
    林子禹停了一瞬,神識在儲物袋內翻找,良久,一塊紫色雲紋晶石模樣的東西出現在手中:“這是紫鎦晶,極好的融合輔材。一般的戒形縫隙,隻需取少許紫鎦晶融化,將裂紋連接起來便可。”
    夏若竹仔細回憶片刻,心念微動,紫鎦晶出現在掌心。
    儲物戒拋到半空,緊跟其後的是半月短刀,頃刻後,儲物戒和半月短刀同時飛回。
    夏若竹仔細感應,果然發現,儲物戒戒身出現一道極細的裂紋。
    她將短刀放入儲物戒中,又端著手一陣搖晃,“叮咚”一聲,短刀憑空出現,落到地麵。
    夏若竹這才架起煉器爐,先是投入一塊指甲殼大小的紫鎦晶,真火灼燒一陣,紫鎦晶完全融化成液態,爐蓋掀起,儲物戒飛入其中。
    夏若竹收起真火,神識緊緊鎖住煉器爐,隻用餘溫,控製液態紫鎦晶覆到儲物戒裂紋處,一次淺淺一層,耐心塗抹。
    一直到紫鎦晶全部塗抹完,夏若竹控製著儲物戒飛出,打量片刻後,再次戴到指尖。
    心念動,地上的半月短刀消失不見。
    儲物戒反複搖晃震動,神識探入儲物戒,半月短刀依然在裏麵,好生生躺著。
    夏若竹嘴角忍不住噙起一抹笑意,成了。
    她又從儲物袋取出黑妹戒,事到臨頭,卻有些猶疑。
    僅此一枚,若煉製失敗,可就…
    而且空間中眾生一大群,若要重新煉製,需尋一處合適的地方安放。
    夏若竹猶豫片刻,又找了幾枚儲物戒反複試驗後,將神識探入黑妹戒。
    戒身古樸,知曉煉製空間戒原理後,她大概能感應出來,這黑妹戒內戒體和戒體內部纂刻的空間法陣層次。
    這空間法陣,和她這些日子從林子禹處學到的都不同,線條更繁複,線條連接處,還有金色暗紋。
    大約這便是讓黑妹戒區別於普通空間戒指之處?
    夏若竹反複撫摸黑妹戒,總算下定決心。
    她起身走出房門。
    巧的是,昌寧正在院子裏,手持傳訊令牌,一臉激動地說著什麽。
    見她出來,如同找到幫手:“若竹,你快來,幫我勸勸他!”
    他?夏若竹疑惑:“勸誰?”
    “秦鬆啊,不知道突然發什麽瘋,留了個訊便獨自一人出去曆練!”
    “出來時我還同他師姐打了包票,要好生生將人帶回去!”
    “修真界凶險!” 昌寧著急:“他若遇到危險怎麽辦!”
    夏若竹抿唇,直覺秦鬆這一出和她當日那番話有關,果然還是說太重了!
    她實話實說:“這事可能怪我。”
    昌寧狐疑望過來:“和你有什麽關係?”
    夏若竹將前幾日兩人那通交鋒說與她聽:“我隻想著斷了他念頭,卻……”
    昌寧聽完,揉了揉眉心。
    良久:“怪你做什麽?若不是我前些日子讓你斷了他念想,你也不會說這些話吧?”
    夏若竹微怔。
    “不怪你。”昌寧苦笑:“是我關心則亂,他雖是我表弟,但他也活了上百歲,凡事能自己做主。”
    “曆練便曆練吧!”
    昌寧琢磨一番,籲一口氣:“好了,這事便這樣。”
    她風風火火,話落,和夏若竹招呼一聲,便又鑽回房中修煉。
    夏若竹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由哭笑不得。
    走出院子,夏若竹心中到底有些不安心,掏出傳訊令牌,想給秦鬆傳個訊。
    拿起,話到嘴邊,又放下。
    剜心的話已說出口,又何必再湊上去,幹脆果斷些,對二人都好。
    還是讓他自己想通吧。
    夏若竹出了院門,便直接朝城外去。
    她要尋個安全的地方,將她空間眾生放出來,再嚐試修複黑妹戒。
    若修複不成功?
    呸呸!夏若竹轉頭,趕走這個不吉的想法。
    夏若竹為了黑妹戒忙忙碌碌,另一處院子,陳玄墨從修煉中回神,竟然發現傳訊令牌中有訊息。
    而且是秦鬆發來的。
    陳玄墨拿起令牌,有些好奇秦鬆會同他說什麽。
    他和秦鬆夏禎三人入住同一處院子,見麵並不多,但每次見麵,秦鬆看他,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若夏禎在場,更誇張。
    夏禎同他說半句話,他便臉拉得老長,仿佛被霸占最鍾愛的東西。
    這心性,好似一個未長大,喜怒哀樂全放臉上的孩子。
    陳玄墨搖頭,神識在傳訊令牌上輕點,秦鬆聲音傳來。
    不複以往的精神氣。
    “陳道友,我錯怪你了!我該防範的,另有其人!”
    這話沒頭沒尾,陳玄墨訝然,回訊:“這是何意?”
    傳訊令牌卻再沒有動靜。
    他走出院子,夏禎正坐在院中,同昌寧說話,見他出來,笑著打招呼。
    旁邊秦鬆的房間門虛掩,卻沒有人。
    陳玄墨疑惑:“秦道友呢?”
    “他走了。”
    昌寧一邊說話,一邊忍不住好奇打量陳玄墨。
    月白色長袍,頭發高高束起,幾縷碎發隨風拂過臉頰,給一張清俊非凡的臉,平添幾分隨性與不羈。
    這麽一張臉,一直在麵前晃,竟也分毫不動心。
    若竹可真是,嘖!
    聽了昌寧的話,陳玄墨疑色更甚:“為何要走?他去哪裏?”
    陳玄墨突然想到自己收到的傳訊,敏銳覺得其中有關聯。
    昌寧收回視線,含糊道:“他想獨自出去試煉一番。”
    陳玄墨便不再問,轉了話題:“若竹在修煉麽?”
    昌寧搖頭:“她出去了。”
    “一個人?”
    “對。”
    陳玄墨無甚可說,轉身回房:“我再修煉一陣。”
    門尚未關嚴,夏禎的追問聲便傳入耳中:“你剛才說,秦大哥因我姐拒絕他,才離開的?”
    “小聲點!”昌寧郡主噓了一聲:“他麵皮薄,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別被人聽見!”
    接下來再無聲音,想必改成傳音。
    陳玄墨的手猛然縮緊,僵立片刻,又慢慢鬆開。
    他是對的。
    與其說開被拒,適當的距離,剛剛好。
    但秦道友那話什麽意思?
    他該防範的,另有其人。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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