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踩著軍靴，風風火火地衝回了實驗室。
    實驗室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王教授佝僂著背，站在白板前，用馬克筆在上麵狠狠地畫著什麽，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
    劉研究員則坐在角落裏，眼神飄忽不定，像極了風中搖曳的牆頭草。
    “怎麽樣，葉醫生？”王教授頭也不回地問道，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又似乎巴不得聽到壞消息。
    葉瀾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但聲音卻還是帶著一絲疲憊：“張供應商那邊……沒談攏。他們咬死了價格不鬆口，而且……”她頓了頓，有些艱難地說道，“而且，他們似乎更傾向於和李競爭對手合作。”
    “我就知道！”王教授猛地轉過身，把手中的馬克筆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我就說，一開始就應該按照我的方案來！減少對稀有金屬的依賴，從生物合成的角度入手！你非要堅持用傳統方法，現在好了，卡脖子了吧？！”
    葉瀾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她知道王教授一直對她的研究方向不滿，但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發難。
    “王教授，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葉瀾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平靜地說道，“我們應該想想辦法，怎麽解決眼前的困境。”
    “解決？怎麽解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王教授冷笑一聲，指著白板上的數據說道，“看看這些！沒有足夠的資源，這些實驗根本沒法進行下去！難道你想憑空變出來嗎？”
    劉研究員在一旁聽著，臉色更加難看。他偷偷地瞥了葉瀾一眼，
    其實，早在幾天前，李競爭對手就派人私下接觸過他，許諾給他更高的薪水、更好的研究條件，甚至還暗示他，隻要加入他們的團隊，就能直接參與到核心項目中。
    說實話，劉研究員心動了。
    他加入葉瀾的團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一直沒有得到重用，隻能做一些基礎性的工作。
    而且，最近團隊的資金鏈越來越緊張，前景不明朗。
    相比之下，李競爭對手的團隊財大氣粗，項目前景也一片光明。
    “葉醫生……”劉研究員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說道，“我覺得王教授說得也有道理。或許，我們真的應該考慮一下改變研究方向……”
    葉瀾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她知道，劉研究員的動搖，意味著團隊的凝聚力正在瓦解。
    “劉研究員，你……”葉瀾有些失望地看著他，想要說些什麽，但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困難，都很焦慮。”葉瀾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堅定，“但是，我們不能放棄！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應該團結一致，共同克服眼前的困難！”
    “團結？怎麽團結？用嘴說嗎？”王教授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沒有資源，一切都是空談！我再說一遍，隻有按照我的方案來，我們才能擺脫困境！”
    “王教授，你的方案我也認真考慮過，但……”葉瀾試圖解釋，但王教授根本不給她機會。
    “沒什麽好說的！我堅持我的觀點！”王教授的態度十分強硬，根本不容置疑。
    看著爭吵不休的兩人，劉研究員的心情更加煩躁。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夾在中間的皮球，被踢來踢去，左右為難。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屏幕，是李競爭對手的助理發來的消息：“劉研究員，考慮得怎麽樣了？機會難得，不要錯過哦。”
    劉研究員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緊緊地握著手機，
    與此同時，在另一間實驗室裏，李競爭對手正得意地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監控畫麵。
    監控畫麵顯示，葉瀾的實驗室裏，氣氛緊張，王教授和劉研究員都對葉瀾表示不滿。
    “嗬嗬，看來我的計劃很成功嘛。”李競爭對手得意地笑了笑，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
    “葉瀾啊葉瀾，你不是挺能幹的嗎？現在怎麽樣？還不是要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放下咖啡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繼續散布謠言，就說葉瀾根本沒有能力帶領團隊取得突破，隻會紙上談兵，浪費資源……”
    實驗室裏，爭吵聲還在繼續。
    葉瀾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她知道，如果不能盡快解決團隊內部的分歧，她的團隊就真的要完了。
    “夠了！”葉瀾突然大聲喊道，打斷了王教授和劉研究員的爭吵。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這樣爭吵下去，沒有任何意義。”葉瀾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需要冷靜地思考，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相信，隻要我們團結一致，就一定能夠克服眼前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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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葉瀾轉身走出了實驗室，留下王教授和劉研究員麵麵相覷。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讓人感到壓抑和不安。
    劉研究員看著葉瀾離去的背影，心中的天平，似乎正在一點點地傾斜……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緩緩地向葉瀾走去，他想要最後做一次努力……
    他要對葉瀾說些什麽……
    劉研究員追上葉瀾，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葉醫生，我…我覺得吧，這項目，可能不太適合我。”說完，頭都不敢抬，仿佛等待審判的小鵪鶉。
    葉瀾停下腳步，轉過身，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實驗室的燈光慘白慘白的，照在劉研究員臉上，更顯得他麵色蠟黃，毫無血色。
    她心裏咯噔一下，像是吞了隻蒼蠅，惡心至極。
    “劉研究員，你是認真的？”葉瀾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劉研究員猛地抬起頭，像是下定了決心，眼神閃爍著不安：“葉醫生，我…我考慮過了，我可能更適合…更適合去做一些更基礎的研究。”
    葉瀾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更基礎的研究？
    說白了，還不是覺得她這廟小，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所以，你是要走了？”葉瀾的聲音冷了下來，像淬了冰碴子，凍得人直哆嗦。
    “葉醫生，我…”劉研究員還想解釋，卻被葉瀾直接打斷。
    “行了，不用說了。”葉瀾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失望和痛心。
    “我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她頓了頓，眼神銳利地盯著劉研究員，一字一句地說道：“隻是，我希望你記住，無論你將來走到哪裏，都不要忘了，做科研，最重要的，是良心。”
    說完，葉瀾轉身就走，背影決絕而蕭瑟。
    劉研究員愣在原地，看著葉瀾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他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這時，他聽到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略帶焦急的聲音：“葉醫生！不好了！技術上還是沒任何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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