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這孩子，不要亂說。”楊石頭聽到她這一頓輸出，冷汗都冒出來,他站起來就要去捂馮青青的嘴。
    馮青青躲了一下，自己自覺地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甕聲甕氣道，“我不說了。”
    楊石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聲嘟囔，“你這丫頭畫冊看的太多了，那特...”他看了看四周，換了個說法，“那些人可不是咱能接觸的。你小月姑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去你家，就想問問工作的事，你王奶奶疼她，想把她留在身邊。”
    馮青青仗著年紀小，不懂就問，“你不是說她不是來找工作的麽？”
    楊石頭,“......我才想起來，你王奶奶給我提過這個事。”
    “可是我爹已經拒絕她了，她為什麽還來堵我家的門。”馮青青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地問，“楊爺爺，你一年才見她幾次，你說她會不會被策反了，不對，書上說了，她出生的時候也有可能被掉包。”
    楊石頭，“......”
    他現在非常好奇，這丫頭看的什麽書，這丫頭每說一句話，他的心就要抖一下。
    “不存在，怎麽可能？小月和她娘長的很像。”
    馮青青點頭，“那就是被策反了。”
    楊石頭，“......”
    這一茬過不去了是吧，不給小月安個罪名不罷休？偏偏他又不能把實情說出來。
    總不能說，王小月是去撬牆角的吧？
    還沒等他組織好話語，馮青青慫恿道，“楊爺爺，要不咱去派出所報案吧？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立功呢？”
    報案？他傻呀？現在特務這個詞多麽敏感，一旦被舉報，就會把祖宗十八代都查一遍，誰能保證完全清清白白，到時候沒事也變成有事了，自己家也是十八代中的一環，自然也脫不了幹係。
    不對，他想哪了，王小月根本不是特務，報什麽案？差點被這孩子的幾句話拐溝裏了。
    楊石頭斟酌了一下，說，“你小月姑大字不識一個，傻裏傻氣的，不可能被策反。”
    他看著馮青青亮晶晶的眼睛繼續解釋，“估計你家開門的時候，她正好在胡同裏溜達，碰上了，這丫頭第一次進城，比較好奇，不願意呆在家裏，沒事就在外邊溜達。”
    “那就更有問題了，一個人沒事在胡同裏瞎溜達啥？”馮青青一臉驚恐，“她不會在踩點吧？不行，一會兒我讓我哥去派出所報案，把她監視起來。”
    楊石頭一頭黑線，這丫頭咋又把話題拐回來了，他真想把她的腦袋撬開看看，到底怎麽長得，誰家這麽大的孩子句句特務不離口呀。
    他直接挑明，“青青丫頭，咱可不興亂說，我回家和你小月姑說說，不讓她亂溜達了。”
    “好吧，我在觀察觀察，不過......”馮青青眨了眨眼，朝四周看了一眼，小聲提醒，“咱們說話還是要防著她，萬一泄密了就麻煩了？”
    楊石頭扶額，泄密？泄個屁的密？他們兩家一個廚師一個看廢品收購站的，能知道啥秘密？
    這孩子怕不是腦子不正常吧？
    “青青，我來了。”馮國富的喊聲讓楊石頭鬆了一口氣，再繼續說下去，他都忍不住想拍這孩子兩下了。
    看到馮國富抱著一摞連環畫放進自行車後麵掛著的背簍裏，楊石頭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提醒了一句，“國富，那個......你妹妹還小，別讓她看這麽多畫冊。”
    “啊？”馮國富有些疑惑地看了過來，楊爺爺這是什麽意思？這些連環畫買回去就是用來看的呀。
    “她還小，看多了畫冊容易瞎想。”楊石頭說。
    馮國富又疑惑地朝馮青青看來，怎麽越聽越迷糊呀。
    馮青青抿了抿嘴，想笑又低著頭把那抹笑忍了下去，才捂著肚子抬頭催促，“大哥，快點回家吧，我都餓了。”
    一到家，馮青青就去找她的凳子腿。
    馮國富，“都放進廚房了。”
    馮青青一驚，急忙朝廚房裏跑，看到馮母拿著斧頭正準備朝凳子腿上砍。
    “娘！”她大喝一聲，馮母一哆嗦直接砍偏了，要不是躲得快，手裏的斧頭就落在腳背上了。
    “你這丫頭幹啥呢？”馮母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快把我嚇死了。”
    剛才驚險的一幕，也讓馮青青嚇了一跳，不過看到馮母安全了，她跑過去，把倒在地上的凳子腿搶在手裏，“那麽多舊家具，娘，怎麽就選中了這個燒？”
    “燒哪個不是燒？”馮母瞪了她一眼，“就一個凳子腿，有啥好寶貝的？”
    馮國富馮國良也在她的那聲大叫中跑進了廚房。
    看到馮青青小心地擦拭凳子腿上的灰塵，馮國富小聲問，“青青，這是啥？”
    馮母也感覺女兒的反應太大了，她靜下心來等著女兒回複。
    馮青青神氣地衝三人招了招手，指著凳子腿上掉漆的那塊讓三人看。
    “沒啥特別的呀？”馮國良手癢，忍不住在那個部位摳了摳，不小心摳下來一大塊。
    這一下，大家都看清楚了。
    “這是金子？”馮國富有些猶豫地說出口，隨即他又搖了搖頭。他詢問地看向妹妹。
    馮青青笑眯眯地說道，“我在大爺爺的醫書上看到過一種木頭，是淡金色的。”
    妹妹看過的書，他一定也看過，馮國富想了一會兒眼睛一亮，“你是說，這是金絲......”他又壓低了聲音，確認道，“金絲楠木？”
    “嗯，我感覺是。”馮青青點頭。
    馮國富激動地搓了搓手，“怪不得你讓我們找這個凳子的其他部分呢。”想想他們啥也沒找到，他決定明天繼續去找。
    “幸好，你這丫頭回來的及時，要不然這個凳子腿就被我填進灶台裏了。”馮母不懂這些東西，聽了兩人的講述她才明白，這東西非常值錢，她一臉慶幸，“這麽大一堆舊家具，我咋就拿了這一個呢？”
    “證明它有獨特的吸引力，娘一眼就相中了它。”馮青青打趣道。
    “去去去，又說胡話呢，你去堂屋看小四小五醒了麽？”馮母開始攆幾人，剛才這麽大聲，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兩小隻吵醒，好在兩人是睡在地上的，也不怕他們掉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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