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裏的魚咋能算我們的呢。”馮衛東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說人家也不見得不知道。”
    他們村守著河，不管是釣魚還是網魚，老一輩經驗都很豐富，隻是三年的幹旱，那些大人一時沒有想起來罷了。
    他們的作用也就是喚醒大家幾年前的記憶。
    “還是感覺有點虧。”馮衛南不服氣地嘟囔。
    “噓，你的魚鰾動了。”馮衛東噓了一聲，讓馮衛南停止嘮叨。
    一條不到一斤的鯽魚被李偉拉上來，馮衛南嗬了一聲，“等了半天就釣了這麽小的一條魚，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
    這是飄了？
    確實是飄了，馮衛南看到馮青青桶裏的魚，再看看自己手裏的，一臉嫌棄，“還不如青青釣的魚尾巴的肉多。”
    馮衛東點頭，“那你和青青商量商量，用你這條魚和她換個魚尾巴。”
    馮衛南用鼻子哼了一聲，大哥說話恁不好聽，他拿著魚竿換到另一個冰洞。
    中午幾人輪流回家吃飯，馮青青順便睡了一個午覺，睡醒後才又慢悠悠地摸到河邊。
    “青青，看看，我下午也釣了一條大魚。”還沒等她走近，馮衛南就開始和她炫耀。
    “咦，這條魚好像比我上午釣的那條還大。”馮青青彎腰朝桶裏看了一眼，違心地誇了一句。
    “妹妹長大了，瞎話說來就來。”咧著嘴笑的馮衛南立刻合上了嘴唇，看著馮青青搖了搖頭，“我自己有自知之明，比不上你那條大魚，但是我這條也不算小。”
    他挑了挑自己的眉說繼續，“我剛才去其他攤看了，大家都大差不差，我這條魚估計也能排上號了。”
    馮青青，“衛南哥，要我說還是你厲害，都上門打探敵情了，你就不怕被人攆出來。”
    馮衛南，“去去去，人家攆我幹啥，這條河又不是我家的，誰逮到算誰的，再說他們又不知道我釣到大魚了。”
    和上午的說法不一樣的，這是把馮衛東的話聽進去了？還是自己想開了？
    “你看啥？”馮衛南伸手在馮青青的麵前晃了晃。
    “看你咋像變了一個人？上午你不是還後悔把咱的方法告訴別人了麽？”馮青青把他的手揮掉。
    馮衛南抿了抿唇，正準備反駁，就被馮衛正打斷了，“好了，二哥少說兩句，你聲音太大把我的魚都嚇跑了。”
    馮衛南哼了一聲，又拿著魚竿換到更遠點的那個冰洞，去和馮國富作伴。
    馮國富見到馮衛東旁邊的空位留了出來，拿著魚竿走到馮衛東的旁邊，然後他朝馮青青招了招手，讓她站在冰洞附近，把魚竿插到她的腋下。
    還沒等他走到岸上歇會兒，水裏的魚鰾就開始動了起來。
    “大哥，快來。”馮青青急忙喊人，她的手插在袖筒裏，實在不想拿出來。
    馮國富快速返回，拿起魚竿，拉上來一條兩斤多重的鯽魚。
    取魚，上餌，把魚鉤重新拋入水中，馮國富剛把那條魚扔進水桶裏，馮青青手裏的魚竿又開始動了起來，不但如此，旁邊的馮衛東也拉上來一條二三斤的草魚。
    看著兩人輪換著上魚，馮衛正和馮衛南幾人也等不及了，拿著魚竿湊了過來。
    一個冰洞下五個魚鉤，一條魚上鉤，其他魚就被嚇跑了，這次收獲明顯降下來了，馮青青想也不想，拿著自己的魚竿換了個冰洞，馮衛東看到了瞪了幾人一眼，也跟著換了個位置。
    上魚快，馮國富也不跑遠了，就守在馮青青身邊，馮青青就像一個工具人，站在那裏就行，不需要她動手。
    動手等於凍手，她也樂得輕鬆。
    馮國富也沒有讓她一直站著，過一會兒就會讓她去岸邊休息。
    暮色四合，冰麵上更冷了，幾人拿著魚竿小心翼翼地朝岸邊走，馮青青無意中一瞥，視線內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漂浮物。
    “咦？”馮青青停下腳步認真看去，竟然是一條大魚，大魚已經飄過了第一個冰洞，正朝她這邊的冰洞飄過來。
    也不一定能飄過來，可能被水流一衝，又衝到了其他地方，但是現在被馮青青看到了，那種可能就不能讓它發生了。
    她拿著手裏的棍子在冰洞裏攪合了一下，那條魚離她更近了。
    沒有掙紮？難道是條死魚？
    但是不撈上來看看，馮青青不甘心，那條魚不小，估計得有個七八斤了，除了下大雨水庫放水的時候，平時他們很少能碰到這麽大的魚。
    “大哥，快把手抄網拿過來。”馮青青頭都不抬地朝岸邊喊。
    正在整理東西的幾人一起抬頭看他，馮國富把手裏的桶朝地上一放，拿著手抄網就小跑了過去。
    “青青，看到啥了？”玩了一下午的馮國良，馮衛北也朝冰洞的位置跑。
    “好像來了一條大魚，不知道還能不能吃？”馮青青回複。
    大魚？能有多大？幾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哪呢？”大魚還在飄過來的路上，冰洞裏還是空空如也。
    “那呢。”馮青青大概指了個位置，繼續拿著棍子小心地攪動水麵。
    “青青站一邊，我來。”馮衛東拿起馮國富手裏的抄網，學著馮青青的樣子小心攪動。
    馮衛南看了一眼，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說道，“死了吧，要不然別廢那個勁了？”
    馮衛東，“這麽大一條魚，死了也得撈出來看看。”
    馮青青，“就是，萬一是凍僵了呢？”
    眼睜睜地看著一條大魚從自己麵前飄過去而無動於衷，馮青青自認做不到，她就是一個俗人，即使是蠅頭小利她也不願意放過。
    幾人緊張地看著那條魚飄進馮衛東拿著的手抄網內，可能是受到阻礙，那條魚順勢掙紮了兩下。
    “活著的！活著的！”馮衛南急忙上去幫馮衛東拉手抄網。
    大魚被拖到岸邊，馮衛南咧著嘴笑了，“這條魚真大。”
    “嗯，說不定還是條漏網之魚。”馮青青從魚身上捏起來一小團魚線。大魚身上有好幾個傷口，本來離死也不遠了，算是便宜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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