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半年麽？”都和人販子有說有笑了，處罰這麽輕麽？難道因為馮念弟未成年？除了這一個理由，馮青青實在想不到其他了。
    馮母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半年還少了？那孩子算是毀了。”
    在他們鄉下，被逮捕，那就是犯了大錯，回來後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聽說大隊長都被叫去公社吃了幾頓掛落了。
    但在聽到馮青青講了遇到馮念弟的過程，甚至和馮念弟同行的那個拐子，到他們包廂探查過的時候，馮母一陣後怕，“幸好把壞人抓住了，你們要是出事了，可讓爹娘怎麽活。”
    “懲罰確實輕了，應該關她個十年八年，能一輩子不回來更好。”就是以後回來了，她也要防著，不能讓家裏的孩子落單。
    吃完飯，馮國富就埋頭抄筆記，馮衛東幾人也跑來幫忙，每個人抄一部分，倒也不是很累，但是馮衛東要把筆記拿走的時候，馮青青又有些舍不得了，這可能是一位和她一樣從其他平行空間穿來的人留下來，她很想留下來做紀念。
    “這樣，我拿回去把急救方麵的知識抄一份，到時候原稿和抄本都送上去，再申請把原稿還回來。”
    原稿裏最珍貴的就是裏麵的手繪圖了，他們幾個不擅長繪畫，畫的有些似是而非，馮衛東想著學校要推廣，肯定也會找人摘抄，那麽原稿也不是必須留下不可。
    馮青青知道軍大衣都收了，他們不可能言而無信，而且這些方法推廣出去，能救很多人，她閉了閉眼說，“衛東哥幫忙問問也行，要不回來就算了，反正我們還有手抄本。”
    隻是沒想到，那本筆記被馮衛東拿回去後，馮大爺爺直接讓馮衛東多抄一份。
    “就像這個，噎食的時候怎麽緊急處理，就非常有用；還有咱們村靠河，那個落水後的急救也有用。”
    馮大爺爺拍了拍筆記，感歎道，“大才呀，也不知道這是誰寫的，但這個人肯定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你看這紙上的畫多細致，你們這些外行人都能看懂，何況我們呢，嗯，衛東還是要上點心，原版盡可能要回來。”
    “前半部分對你們有用，這後半部分記錄著好幾種美食的秘方，你們學校不會想用兩件舊軍大衣把別人的秘方也換走吧？”
    “我們學校的老師很通情達理。”馮衛東的手仔細地順著圖片描繪，苦著臉說道，“就是，要抄兩遍，能把手累斷。”
    今天他們幾個替換著抄筆記，現在他的手腕還疼著呢，還要再抄兩本，能把手抄廢。
    “隻抄前半部分，也沒幾頁，累什麽累？”馮大爺爺吹胡子瞪眼，“那還不是你們修煉不到位，想當年我們打仗的時候......”
    “爺，我抄。”馮衛東打斷他的話，他爺爺的想當年是爺爺驕傲的前半生，也是他們孫輩的驕傲，開始他們聽著新奇，現在都耳熟能詳了，實在不想再聽一遍。
    “行吧，你們好好抄，我讓你奶給你們做好吃的。”見目的達到，馮大爺爺揮了揮手，好像馮衛東幾人打攪了他的瞌睡一樣，自顧自地躺到躺椅上閉著眼睛哼著小曲。
    馮青青家的手抄本也被借了過去，又抄了一天，放下筆的時候，馮衛東感覺自己的手都在發顫。
    馮衛南更是不客氣的要求馮大爺爺兌現承諾，“爺，你準備讓我奶給我們做什麽好吃的？”
    “你們幫你爺爺幹活，憑什麽用我的勞動交換？”馮大奶奶直接把皮球踢了回去。
    “啊？”幾人麵麵相覷，這才反應過來，他們被誆了。
    馮大爺爺嗬嗬笑，反問，“頓頓肉還不是好吃的麽？看來這兩天你奶的手藝都喂狗了？”
    不但被誆了，還被罵成狗，馮衛南中午飯直接怒吃三大碗。
    越吃越憋屈，是頓頓肉，但是頓頓肉裏的一大半都是他們從南方帶回來的海鮮，算下來他們是貼東西又貼力，這買賣做的把內褲都賠進去了。
    第二天早上，馮衛南見到自己爺爺，想到他們被騙的經過，忍不住又哼了一聲，吃了早飯，就催著馮衛東幾人上山。
    “那你去喊國富國良。”馮衛東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粥，說道，“正好咱們一起去摘沙果和紅棗。”
    紅棗他們隻會摘一小部分，剩下的等下霜後再去摘，那樣他們幾家全年都不缺紅棗了。
    “小四，小五快來，這個葡萄熟了。”馮青青拽了一顆葡萄填進嘴裏，確實甜大於酸後，她又找出兩個塞進跑過來的小四小五嘴裏。
    “好吃不？”馮青青問道。
    兩人被酸得眯著眼，還不忘配合著點頭，馮青青哈哈笑了起來。
    三人把葡萄樹扒拉個遍，馮國富和馮國良背著背簍回來。
    牙齒被酸倒的三人再去咬沙果，那滋味就忒酸爽了，馮小四馮小五苦唧唧地看著手裏的沙果，舍不得放下，自己牙又難受。
    馮國富去縣裏上高中，馮父特意和同事換班把他搜索拿過去了學校。
    馮青青和馮國良也開學了，因為馮青青要直接跳到三年級，和馮國良一個班，馮母帶著小四小五陪他們一起去了學校。
    聽到馮國富的妹妹要跳級，三年級的老師季凡直接拿出一張試卷讓馮青青做，劉招弟正帶著馮華兵報名，聽說能直接上三年級，也要求跳級，跳級了就能省兩年的學費了。
    季凡以為又收了一個好學生，同樣拿出一張試卷讓馮華兵做，結果發現馮華兵還不會寫字。
    “這不是鬧著玩呢，你家孩子連字都不會寫，跳什麽級？”季凡皺著眉頭說道，按部就班地上一年級，從頭學習不好麽，也是他魔怔了，咋可能一次碰到兩個聰明的孩子。
    “我不管，他們家的孩子還沒有我家孩子年齡大呢，他們能跳級，我們也能。”劉招弟一門心思地省學費，“而且，和他哥哥一個班，華林可以帶著弟弟。”
    其實私心裏，她不想供孩子上學，那樣就更省錢了，但是馮建興不願意，說他大哥家的兩個孩子都送去學校了，他們家的孩子也不能比別人差，先是兩年前把華林送進了學校，她想著供一個也行，但是今天一大早，馮建興就催著她把華兵送過來。
    想想以後要供兩個學生，她心裏就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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