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見他開口，立刻恭敬地退到一邊。
    馮父知道這是個能做主的人，立刻打起了精神。
    他點頭肯定地回答，“對，龍涎香，你們收不收？”
    喬施禮挑了挑眉頭，問，“大哥家靠海？”
    馮父愣了一下，想到閨女說龍涎香是在海邊發現的，他搖了搖頭，“我家不住海邊，但是這個香是在海邊發現的。”
    喬施禮感興趣地指著壇子，“在壇子裏，我們可以看看麽？”
    馮父急忙把毯子外麵的泥封拍開，一股濃香從壇子裏飄了出來，喬施禮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隨即他眼睛一亮，把手裏的茶壺放到櫃台上，挽了挽袖子，雙手接過馮父遞過來的紙包。
    隨著一層層報紙被剝開，香味更加濃鬱了。
    喬施禮用手攆了一點，放在鼻子邊聞了聞，又放在嘴裏嚐了一下，馮父嘴角抽了抽，他可是聽閨女說了，這是那啥魚的糞便，這人竟然直接放嘴裏。
    喬施禮卻是眼睛一亮，吩咐店員，“你給老爺子打個電話，讓他來看看。”然後他把馮父讓到了二樓。
    上了茶水，看到馮父坐立不安，喬施禮開門見山地問，“同誌，這個東西應該不隻這麽點兒吧？”這塊龍涎香明顯就像特意敲下來的邊角料，應該還有才對。
    馮父穩了穩心神說道，“就這些，不知道能出什麽價？”價格還沒說定呢，他才不會露底。
    喬施禮，“同誌知道龍涎香的價格？”
    馮父不知道，但是他又不能露怯，所以他沒有直接回答，“價格合理就賣，不合理我還帶回去，反正也不占地方。”
    他也在外麵行走幾年了，還是有些見識的，從這人的態度，他就知道，價格肯定便宜不了，所以，這會兒他已經淡定下來了，心裏想著不知道和人參的價格比，哪個更貴？一會兒別人出了價，他應該怎麽談？
    喬施禮哂笑，“那大哥先喝點茶吧，等我家老爺子來了，讓他給你個實在價。”
    這邊剛說完話，樓梯處就傳來上樓的聲音，一進門喬方同就開始絮絮叨叨，“你這孩子，有什麽事不能電話裏說，還特意讓我跑過來一趟，耽誤我和你周叔品茶。”
    跟在喬方同後麵進屋的周學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睛一亮感歎道，“確實是好東西，都多少年沒有聞過這個味道了。”
    話落，他疾步走到桌子上，拿起紙包，和喬施禮一樣的動作，最後哈哈笑了起來，“果然是極品龍涎香！”看著紙包又有些嫌棄，“這包裝也恁不配了，哎，要是帶個好包裝，價格還能再提提。”
    他看向馮父，問道，“同誌，二十塊錢一克賣不賣？”
    “等會兒。”喬方同斜了他一眼，把紙包從他手裏搶過去，說道，“你出什麽價？又不是賣給你的。”
    “見者有份，咋不能賣給我？”周學府急忙伸出手托在紙包下邊，提醒道，“你小心點，掉地上磕破了就浪費了。”
    “磕破了我樂意，你管著麽？”喬方同扭過身子，仔細觀察那塊龍涎香。
    周學府，“你樂意什麽樂意，你又沒付錢，現在是價高者得，你出個讓我心服口服的價不得了。”
    聽他說沒付錢，喬方同抬頭看向小兒子。
    喬施禮摸了摸鼻子，解釋道，“這不是碰到好東西了，喊爹和周叔來品鑒品鑒麽？想讓兩老給個價麽？”
    喬方同哼了一聲，一來周學府就定了底價，還讓他怎麽出？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要是他，先把東西買下來再好好欣賞。
    喬施禮知道他爹不滿意，他走到他爹身邊，把那塊龍涎香斷口的位置露出來，用手指摸了摸，喬方同立刻明白他兒子的意思了。
    怪不得這孩子不出價，還在惦記其他的呀。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斟酌了一會兒問馮父，“同誌，我按二十二收你這塊龍涎香怎麽樣？”
    不等馮父開口，周學府冷笑了一聲。
    喬方同立刻改口，“二十五不能再多了。”
    周學府，“同誌，我們也不誆你，這點東西太少了，賣不上價錢，要是你家裏還有，價格還能商量。”
    喬方同苦笑，周老頭又開始假大方了，敢情花的不是自己的錢。
    不過他也沒有拆台，殷切地看向馮父。
    “家裏確實還有一些，價格合適的話，我就都賣了。”老實說，龍涎香按克賣，真是震驚到他了，幸好他剛才存得住氣，沒有跳起來，要不然就落了下風，不過撲通撲通的心跳卻是怎麽也平靜不下去。
    他故作淡定地端起旁邊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才接著說道，“價格談不攏，我就挪地方再問問。”
    喬施禮，“同誌說笑了，絕對沒有人能出比我們更高的價格了。”
    周學府拆追問，“那你最高價是多少，我可還認識幾個人呢，你出的價格不合理，我就給這位同誌重新介紹個買家。”
    喬方同非常後悔，他就不該把周學府帶過來，怎麽能幫著陌生人坑自己人呢。
    周學府知道自己爭不過喬老頭，幹脆把價格抬高點，他心裏也能舒坦點，他哼了一聲，“誰跟你是自己人呀，萬物都有價，不管是買還是賣都要限製在合理的範圍內，你們不能光想著低買高賣。”
    喬方同哭笑不得，這老頭子越來越過分了，再次後悔把他帶過來，“你都定好底價了，我還有低買的空間麽？”
    周學府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中帶笑，“那你就再出個價，我知道你不在乎那點錢，好歹讓我舒坦點？”
    “我就知道你這老頭子嫉妒了。”喬方同哼哼了兩聲，“枉我得點好茶葉還想著和你分享，下次別說茶葉了，白開水都不讓你喝。”
    說完，喬方同給了周學府一個後腦勺，看著馮父問，“同誌手裏的龍涎香有多大，和這塊是一個品質麽？”
    馮父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有小孩頭這麽大，至於品質，我也看不懂，外表看著很相似，香味也相同。”
    喬方同點頭，外行人能說出這些就行了，手裏的這塊龍涎香要真是那塊龍涎香的邊角料，品質也不會相差很多，不過該說的還是要提前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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