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賀蘭雪眸中升起一抹期許。
    “不如這樣，隻要你跪下求求我，說不定我會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秦然抬起下頜，目光一派森然，居高臨下的模樣。
    “好。”
    她一口答應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隻要能得到這個機會，她現在什麽都可以做。
    “我求你，把機會讓給我。”
    秦然瞪大了雙眸，臉上滿是驚恐，沒想到她真的會這麽做。
    “你難道就沒有羞恥心嗎？”
    “現在你可以讓給我了嗎？”
    賀蘭雪雙眼盯著秦然，迫切道。
    “讓什麽？你以為這是什麽可以讓來讓去的東西嗎？”
    葉茵走過來，目露鄙夷。
    聽見她的聲音，賀蘭雪麵色發白，倉皇起身。
    “你是……那個評委。”
    葉茵怔了一下，輕笑出聲。
    “賀蘭雪，你不認識我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的腦中開始回想，還是沒能想起來她們之間的交集。
    葉茵麵色變得扭曲，額頭上的凸起的青筋隱隱跳動。
    “你果然還是這樣讓人作嘔，可惜你現在早已經沒有不可一世的資本，不然你今天也不會跪下來，在這裏乞求要一個機會。”
    “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賀蘭雪咬了咬牙，雖然沒有想起來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如今她隻能選擇先道歉。
    眼見事態發展成這樣，秦然想要鬆口答應。
    “既然你都……”
    她話沒說完被葉茵打斷。
    “你難道就不好奇嗎？你努力了這麽久，為什麽會在臨門一腳的時候突然失誤？”
    賀蘭雪晃了下神，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葉茵附身靠近賀蘭雪耳朵，把真相全都說出來。
    “是你……你怎麽能這麽做？”
    賀蘭雪眼裏充滿了憤怒的情緒，恨不得活剝她。
    “為什麽不能？”
    她唇邊的笑容讓人心顫。
    賀蘭雪揪住葉茵衣領，眼底泛起寒意，雙眸赤紅。
    “你這是要打我嗎？”
    葉茵麵上絲毫不慌，沒等賀蘭雪回應，她自顧自的說道：
    “你確定你現在要對我動手？這件事情萬一鬧大傳到你老師的耳朵裏，你猜你老師會不會情緒激動一不小心與世長辭？”
    “你……”
    賀蘭雪高揚起拳頭，胸膛上下起伏，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敢賭嗎？”
    葉茵唇角挑起的弧度更盛，就是仗著拿捏住了這一點，所以才能如此的肆無忌憚。
    賀蘭雪鐵青著臉，猶豫了一會，沒有說話用力地甩開她。
    望向她遠去的背影，秦然將視線移到葉茵身上，好奇道：
    “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麽？”
    葉茵從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衣領，輕描淡寫回應道：
    “我隻是告訴她，那天我在她鞋裏動了一些手腳而已。”
    “動手腳……也就是說該獲得第一的人不是我……”
    怪不得賀蘭雪那天為什麽會突然失誤？竟然是因為這樣。
    秦然心頭湧上一陣巨浪。
    “你怎麽能這麽做？”
    聽到她的質問，葉茵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瞥向秦然，言語之間是毫不掩飾的嘲弄。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可笑嗎？當初是你說要拿第一，我是在幫你。”
    “可是我從來沒有說過，要用這樣的方式拿第一。”
    秦然嗓音嘶吼，想到賀蘭雪剛剛做出的舉動，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自己是想要贏過她，可真的從未想過是這樣……
    聞言，葉茵輕哼一聲，麵孔上的嫌惡加劇，隻覺得好笑。
    “不然呢？你以為憑你的能力，真的能夠打敗她成為第一名？”
    秦然緊繃著臉龐，她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好情緒。
    “哪怕是這樣，我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反正你第一已經拿了，你現在說什麽都隨便你了。”
    葉茵隻覺得秦然虛偽至極，跟賀蘭雪也沒有什麽區別。
    秦然沒有回應，心徹底沉來了下去，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得知事情真相，賀蘭雪馬不停蹄找上了何希。
    “你又是想要來跟我說想要去劇院的事情？這件事情……”
    她話還沒說完，賀蘭雪張嘴打斷了她。
    “我過來是想告訴你，我那天之所以失誤，是因為有人在鞋裏動了手腳，那天你也看見了不是嗎？不然我不會……”
    聽完這些，何希麵上並沒有產生多少波瀾。
    “動了手腳？你有什麽證據嗎？”
    賀蘭雪搖頭。
    “證據都沒有，你讓我怎麽幫你？況且當時也是因為你自己上台之前沒有檢查好，才導致出現這樣的問題。”
    賀蘭雪深吸一口氣，她張了張嘴。
    “是，我承認，上台之前確實沒有檢查好，讓別讓有了可乘之機，這是我的問題，但這並不代表，我沒有這個能力，我隻是想要一個機會。”
    “我已經說過了，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這是規定。”
    何希態度依然果決。
    賀蘭雪唇瓣輕輕蠕動。
    “我這也是因為事出有因，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一定會跳得更好。”
    對上她如饑似渴的目光，何希也動了惻隱之心，可是規定就是規定，自己也無法更改，發生這樣的事情，也絕不能讓她繼續鬧大下去。
    “這些話你也說過很多次了，我還是那句話，你就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賀蘭雪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地奪眶而出，她緊緊咬出唇瓣滲出血腥味。
    何希看見她現在的模樣，想要說點什麽，卻說不出口。
    “你還是出去吧。”
    賀蘭雪擦去淚痕，淚水還是不間斷湧出，她哽咽道：
    “為什麽？我明明有這個能力，我隻是想要一個機會而已。”
    “是，你確實有這個能力，隻是少了一些運氣，有時候往往運氣比能力還要重要。”
    運氣……
    賀蘭雪笑了，她沒有說話，心裏最後一道防線也崩塌了。
    或許她說得對，自己總是少了那麽點運氣。
    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為什麽遭遇這些事情是自己？自己運氣這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