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見過精靈王了？”
    聖嬌玥對莫寒的話感到十分驚訝，在她看來，無論是聖獸還是精靈王。那可是一輩子都難見到的存在。
    之前能沾莫寒的光，見到兩位聖獸就讓她感到十分榮幸了。可現在莫寒告訴她，他還見過這裏的兩位精靈王？這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但似乎又覺得一切是理所應當的。
    “嗯，他們還挺友善的。”
    莫寒笑著點了點頭，聖嬌玥還沉浸在剛才的話中，在思考莫寒是怎麽遇到的。以及為什麽痛恨魔族的精靈王會對莫寒網開一麵。
    而德裏斯並不意外，畢竟他知道事情的經過。無非就是在九漓那邊測試深淵尖嘯的時候，兩位精靈王也到場。而且在莫寒母親和小姨兩位聖獸的要求下，兩位精靈王不得對莫寒出手。
    當時德裏斯也很意外兩位精靈王會同意這個要求，並且對莫寒的態度還算是……友善？
    聖藤草王雖然性格暴躁一些，說的話十分不客氣，但從始至終都沒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殺意，就好像他隻是嚇唬嚇唬莫寒。
    另一位靈蔓草王就更不用說了，本就是向著莫寒的，自然九更不會傷害莫寒了。
    這也是為什麽德裏斯會放心讓莫寒進去曆練的原因。
    隨著德裏斯的消失，莫寒和聖嬌玥兩人帶著呱呱向遠古之森深處前進。
    按照地圖來看，自然魔堡在遠古之森的中下部位，而通往城市的路則是在西邊。所以莫寒和聖嬌玥兩人要是想深入遠古之森，就隻有往東邊走。在東方，還有大片未被探索的地區。
    莫寒一路向前，無所謂地圖，無所謂敵人的強弱，隻是一味的戰鬥，發泄，探索。
    聖嬌玥察覺到莫寒的不對勁，但她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的陪伴在莫寒身邊。呱呱自然也明白莫寒心中的不快，但它同樣是做不了什麽，隻是和莫寒一起奮戰，假裝高興的在和莫寒探險，並將點點滴滴都畫了下來，希望莫寒能高興一些。
    “嬌玥，現在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夜晚兩人和呱呱圍坐在篝火旁，莫寒看著篝火輕聲問道。
    聖嬌玥顯然沒想到莫寒會問這麽問題，反應過來後連連搖頭。
    “你一點都不可怕，還是和以前一樣，呆呆地，不善表達自己。是個悶葫蘆。”
    言外之意就是讓莫寒有什麽話就說出來，說出來了，也就舒服一些了。呱呱在一旁開心的吃著東西，也在默默的注意莫寒。
    莫寒笑了笑，沒有說話。聖嬌玥卻有些著急了，直截了當的說道。
    “莫寒，你是不是不高興？覺得自己是個異類？我告訴你可千萬別這麽想啊，你現在可是對付魔族的主力，是大功臣。”
    莫寒沉默了，可沉默，也是一種回答。聖嬌玥張了張嘴，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因為她無法感同身受莫寒的處境，說出的安慰都像是事不關己的風涼話一般。
    而莫寒也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火堆。
    一夜過去了，第二天莫寒依舊和之前一樣好鬥，帶著呱呱四處探索，找強大的精靈切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即便是將精靈打倒了莫寒也不會去殺死它們。而是蹲下去撫摸一下就離開。
    兩位精靈王和德裏斯都在暗中觀察著，德裏斯是擔心莫寒的安危。精靈王則是擔心莫寒墮落。不過他們顯然是多慮了。
    莫寒不傻，不會去招惹完全碾壓自己的存在。而兩位精靈王的擔心也是徒勞。
    每次戰鬥結束，莫寒撫摸精靈的那一下，是為了幫他們恢複一下靈魂上的損失，如果它們沾染了魔氣，莫寒也會幫它們清除。
    久而久之，精靈王也算是認可了莫寒的身份，德裏斯也是逐漸放下心來。隻有和莫寒一起的聖嬌玥，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莫寒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不過莫寒終究還是理智的，雖然這股力量讓他無法回到從前的平靜生活，但現在，還有人願意相信他。他的母親，也願意庇護他，那麽莫寒就不會去尋短見。
    最重要的是，莫寒想要去殺了光之神，去找到前世的妻子。自己是為了她才祈禱的這份力量，那麽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去看一眼，去找到她。
    如果她依舊在等著我，那麽就去把她接回來。
    如果她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忘記了我，那麽就去為當初的事情做一個了結。
    一邊想著，一邊戰鬥。不知不覺，莫寒走出了森林，穿過了遠古之森，來到了懸崖邊上。極目遠眺，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或許，在海的那一頭，她也在眺望自己。
    聖嬌玥看著懸崖邊的莫寒，不知為何，覺得莫寒好像……恢複了一些？是想開了？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聖嬌玥和呱呱兩人都很高興，高興莫寒在向好的方向轉變。
    或許是心情變得豁達起來，莫寒仿佛能夠更清晰的感受到識海中的黑暗了，在那深處，仿佛有著什麽東西，想要衝出來一般。
    莫寒細細的感受它，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找到。它就在那，仿佛觸手可及，又仿佛根本就沒出現過。
    “算了，我們回去吧。”
    既然感受不到，那就不管了。莫寒索性放棄，回頭對著聖嬌玥和呱呱說道。一人一精靈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就開始往回走。
    而在莫寒的識海深處，一道虛影在漆黑的囚籠中掙紮，它看著莫寒正在經曆的一切，嘶吼著，想要掙紮出來。可這囚籠反而隨著它的掙紮，變得更加牢固。
    “你遲早……麵對我……”
    莫寒走著走著，整個人恍惚了一下，隨後立刻就恢複正常了。莫寒奇怪的看了看四周。
    “怎麽了？”
    “沒事，就是感覺，好像忘了什麽。”
    莫寒撓了撓頭，說道。隨後快步趕上聖嬌玥，和她聊著以後的日子。
    莫寒感受不到，但是靈蔓草王捕捉到了那一瞬的動搖。
    “他的靈魂……”
    “不對勁麽？”
    聖藤草王看著他們，問道。靈蔓草王點了點頭。
    “好像……有另一個人，在他的身體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