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篤信的,回憶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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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紅的好像打翻的番茄醬,可惜沒有薯條可以搭配它,太陽它不像薯條,倒是像煎蛋,不過已經不知道被誰“咬了一口”了。
    倚靠在一輛超級跑車上,女孩笑得張揚又美麗,她任由風吹過她的頭發,驅散夏日籠罩而來的熱氣。
    路明非坐在一邊的一把長椅上,正啃著一個加了雙倍芝士的巨無霸漢堡,一天沒吃東西的他現在能保持優雅完全是因為身上的這身香檳色的西裝。
    不為別的,它的品牌是香奈兒,價值三十萬人民幣,而且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他小心的不讓任何一點醬汁沾染到西服套裝的上麵,雖然因為緊張而有點出汗,但他不在乎,自己的西服自己的汗無所謂,要是真粘上其他東西這玩意兒就要被拿去清洗了,他沒有時間也舍不得,那筆清洗費也是足夠瞠目結舌。
    “校長,你現在像是一隻被抓住脖子的火雞,放輕鬆,感恩節還有幾個月才來到呢!”
    竇煙兒開了一個她自己都認為很高明的玩笑,得意的揚起嘴角,反觀路明非他隻是捧場的動了動嘴角,然後就繼續“對付”手裏的漢堡了。
    “好吧,我還是看我的夕陽吧,你現在好像沒功夫聽我說話,祝你有個好胃口!”
    少女轉回腦袋,又哼著歌看越來越小的紅色太陽和它周圍的雲彩,愜意又放鬆。
    路明非有點別扭,他感覺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就是在受罪,在享受了十年隻穿著那身小黃鴨圖案睡衣在宿舍裏打遊戲吃外賣的日子,突然這麽正式他卻確確實實還是有點不太適應,襯衣的領子緊緊的箍住他的脖子,西服的領子則箍住襯衣,這讓他覺得自己是個“雞肉卷”,還是個很值錢的售價五十多萬人民幣的高級“雞肉卷”。
    “真正的紳士的領子裏都應該有黃金的領撐,這會讓他們有足夠的信心麵對這個世界的一切困難……”
    路明非又想起了這句話,他忘了第一次聽到它的時候的場景,還有它是由誰說出來的,他真的很想……爆捶他一通!
    這對價值三萬人民幣的領撐,是他剛剛買下來的,由某位女孩子拍板決定,就在他的西服領子裏,他之前有過一對,但是由於不需要出席任何活動,所以他把它轉贈給了芬格爾,後者當時激動的差一點就抱著他狠狠地親一口。
    他不否認,在他二十歲生日第一次佩戴上那對999黃金製成的小巧裝飾品的時候,心中暗爽了一通,當時的他對於這樣有逼格的事情要多熱衷有多熱衷,這讓他覺得自己開始是個男人了,他很興奮。
    而經過了十幾年歲月洗禮的他,現在隻想躺平,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害的大家受罪的原因,他不願意在任何場合出現,而且其實這東西也沒什麽好的,藏在衣領裏誰也看不見,還硬硬的不舒服,純屬花錢買罪受。
    歎息了一聲,又大口的咬了口巨無霸漢堡,路明非咀嚼著,開始回憶自己的青春,具體來說是在回憶那個男人。
    “如果換作是昂熱校長的話,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吧?”
    之所以想起老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是因為路明非人生中參加的第一次拍賣會經曆就是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陪他去參加的,也就是在那一天,那組煉金大師都無法複製的煉金刀具被他拍了下來,至今保留在學院的“冰窖”裏。
    他甚至還記得那一天昂熱校長駕駛的那輛瑪莎拉蒂的引擎的轟鳴聲,那個一百三十多歲的老人把那輛車的速度開到了一百五十邁,在車流裏帥氣的穿行,完全對路明非的心驚膽戰不管不顧。
    當麵對路明非對於駕照的提問,老人瀟灑的表示他從來都沒考過,也依舊開了一百多年的車,未來說不定這個記錄會越來越離譜。
    在那場交談的最後,昂熱校長一腳把他踢出了車內,然後揚長而去,對此路明非還有過埋怨。
    “我去!校長不會現在還沒有駕照吧?!!”路明非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路明非無奈的笑了笑,他知道,答案毋庸置疑。
    路明非隻會真心實意的叫一個人為校長,那就是希爾伯特·讓·昂熱,那個老頭太帥了!
    他曾經一直想學他抽雪茄開快車泡女人,動起來用自己的折刀“講理”,靜下來還能指引年輕人的未來,最重要的是,他從不畏懼任何人任何事情。
    但他失敗了,徹徹底底的失敗了,他路明非做不到昂熱校長的任何一件事,他就是他,這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他偏執,他瘋狂,他優雅,他魅力十足,而路明非不一樣,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無形的力量恐嚇住了。
    路明非舔了舔嘴唇上的蛋黃醬,眼中閃過了一抹複雜,昂熱校長和弗拉梅爾導師正在享受他們的世界旅行,但有一天他們回來的話,看到他路明非帶領的卡塞爾學院,會不會……很失望?
    會不會……覺得自己選錯了接班人?
    會……後悔嗎?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耳邊,他很確定那個人不在這裏,但是聲音確實就在那裏不知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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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非,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你是我選擇的人,你的所到之處必定光芒四射!”
    “放棄嗎?會不甘心的吧?”
    “如果他們敢毀了卡塞爾學院,那我就辜負了獅心會朋友們的囑托……”
    “如果他們敢碰我的最後一塊奶油蛋糕,我怎麽能不跟他們玩命!!!”
    “校長……”路明非眼中閃過了一抹光亮。
    把最後一口巨無霸漢堡塞進嘴裏,路明非用快餐店附贈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汙漬,低頭仔細檢查了自己身上西裝套裝的每一個地方,確認沒有髒東西附著在上麵,他隨手把垃圾丟進了垃圾桶,然後起身。
    又緊了緊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路明非大步走向了那台超級跑車,跟少女做了個“上車”的手勢,坐進了駕駛室。
    手指摁下方向盤上的按鈕,這輛瑪莎拉蒂發出了“性感”的引擎轟鳴,撥動撥片,鬆開刹車,車子開始向前慢慢移動,完全做好了在城市裏“馳騁”的一切準備。
    一腳油門,隨手轉換到“運動模式”,汽車的尾氣掃起塵土,帶著響亮的聲音衝向了那處燈火霓虹……
    路明非嘴角一抹沉醉的笑容浮現,他眼睛微眯,注視著前方。
    就在剛剛一個很有趣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為什麽不試著去掌控那個所有人都希望他握持的權柄呢?
    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了呢?!
    好吧,也許我不是個好校長,但是,除了那個他,其他的人,說了都不算!!!
    那老子就撐到他回來的那一天,告訴他,您的眼光真不好,我把這一切都搞得一塌糊塗!
    而那個他說了,我是卡塞爾的未來……
    我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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