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舊時代的“鬼火”,正欲死灰複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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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
    須發全白的老人大口大口的喘息,努力平複著內心如同火焰一般“熾烈”的憤怒,同時不讓自己的右手用力捏下去。
    夜色籠罩了這個港口小鎮,波濤菲諾燈火煌煌,街道上各種風格的音樂相互對比相互融合,構成了那樣愜意浪漫的“新的狂歡”。
    臨近石頭堆砌的延伸出來的泊船長道,一艘豪華到了極點的遊艇正在微波蕩漾的水麵上停泊,一盞燈光都沒有打開,靜靜的在有些潮濕的空氣裏“安心睡去”,隨時“等待著”被主人使用的那一瞬間,釋放出自己的“全部熱情”。
    寬闊的遊艇平台上,兩道人影距離極近的站在那裏,好像因為很長時間沒有見麵的緣故,在好好的“敘著舊”。
    如果一個人掐著另一個人的脖頸,滿臉通紅的須發噴張這樣的情況也算“敘舊”的話,那他們應該關係還不錯……
    身穿黑色西服套裝的老人一手捏著那人的脖頸,眼神裏複雜而又滿是恨意,手掌和額頭都有青綠色的血管暴起,凸出在微微溫熱的晚風裏。
    他在過去的一百多年的時光裏,不知道多少次曾經夢到過這樣的情形,麵前的這個男人,穿著當年的那身白色的獵裝,戴著單片眼鏡,手裏提著白色的獨角鯨角鑲嵌過的手杖,被他一把抓住喉嚨,然後狠狠捏下,男人嘴角的鮮血淋漓,而他背負的一切在那一瞬間全部都“灰飛煙滅”,男人他無力的垂下手臂,淚流滿麵,為他的“背叛”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是,當這一瞬間真正到來的時候,一向殺伐果斷的他,也是所有人眼裏的“最大的瘋子”,竟然躊躇了……
    希爾伯特·讓·昂熱,躊躇了……
    他想要一個答案,一個他從一百多年之前就應該得到的!屬於他的答案!!!
    那場“人間慘劇”的始作俑者的答案!!!
    “昂熱,你怎麽還是這麽‘溫柔’?我聽說了你這一百年以來的事跡,你不是成為了那個代表著暴力和瘋狂的代名詞嗎?怎麽?時隔百年見到我讓你又變成了那個彬彬有禮的英倫紳士了?”
    被掐住脖子的男人快活的笑了笑,他神態自若,仿佛現在的情況不是他被人捏住命門,而是他捏住了對方的,他才是這場對話之中的地位高的那一方。
    昂熱沒有說話,他還在整理自己的思緒,以及不讓自己太過於激動,因為他看到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心底的殺意無限製的“瘋長著”,他的理智在掙紮,讓它處於那“微妙”的臨界值已經讓他用盡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我還真的榮幸呢~”男人微笑的很有禮貌。
    “弗裏德裏希·馮·隆……”昂熱的嘴巴裏吐出了一個名字。
    弗裏德裏希,一個德國的姓氏,也可以作為名字,曾經作為普魯士國王的幾代傳承的封號,是一個極其尊崇的貴族名字,而中間名“馮”,本意為“來自某某地方的”,是德國貴族故意為了和平民老百姓做出區別的一種自我陶醉的方式,讓所有人一聽就會知道他是個貴族,要高看他一眼!
    舉個例子,同樣叫做“狗蛋”,加了“馮”這個中間名,他就是來自某某地方的“狗蛋”了!這個地方通常是他家族的封地,和一般叫做“狗蛋”的老百姓是不一樣的了!是高貴的有封地的“狗蛋”!
    除了最後一個本姓“隆”,這個男人其他兩個名字的組成部分都是代表著貴族的特殊字詞,真是臭屁到了極點!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到底有多麽驕傲,才會給兒子起一個這樣張揚的名字!!!
    “我提醒過你的,在劍橋上學的時候,如果你能在後綴加上‘爵士’兩個字我將不勝感激。”弗裏德裏希·馮·隆歪頭輕笑。
    “那時候我們是朋友,現在……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大卸八塊……”
    昂熱的雙眼通紅,他掏出了那把陪伴了他一百多年的那把折刀,幹脆利落的彈出刀刃,鬆開手掌,換它來給眼前的家夥“講道理”。
    “不錯的武器,我從上麵看到了‘賢者之石’的痕跡,看來你和那位弗拉梅爾這些年還是交往密切?真讓人羨慕啊~”
    “不僅如此,這把折刀的材質是梅涅克他折斷的亞特坎長刀的刀頭,而我將用它割斷你的喉嚨!”
    昂熱把泛著淡淡紅色光暈的刀刃抵近自己這位“老相識”的喉嚨,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催促他趕緊手腕一抖,結束這場“持續了一百年的複仇”……
    “啊……梅涅克的那把刀啊,真懷念,記得那時候他總是誇讚自己那把刀是幾個世紀的古物,通體散發著令人愉悅的冰藍光澤,把我和你還有山彥都羨慕的不得了,結果這家夥真是可惡,連摸都不讓我們摸一下,我們還一點辦法都沒有,十足的壞家夥!”
    弗裏德裏希·馮·隆露出了一抹孩子氣的可愛模樣,偷笑著吐了吐舌頭,仿佛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一百多年之前的約克郡的夏天,和那幫帶著不羈笑容的年輕男女一起穿著劍橋大學白色的絲綢襯衣,坐在鄉間小路的盡頭的休閑小屋門口,看著陽光從屋簷的缺口投射在每個人的頭發上,灰塵也好似靈氣十足的四散飛舞,像夏天夜晚草叢裏的螢火蟲的“盛會”,隻想慢慢的閉上眼睛,迎著陽光,睡個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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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熱手指顫抖著,他又何嚐不是那些人影之中的其中之一,但是,有多麽美好,就有多麽悲慘!
    而一切的一切都要從眼前這個帶著恬靜微笑的帥氣老頭送出了那件他親自簽名的“貨物”開始……
    “你!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們?!!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和戰友啊!!!”
    “梅涅克之所以堅決的接收了那件‘貨物’,是因為那是你簽了字送來的啊!!!結果大家都因為你的‘禮物’死在了那片滿是瓦礫的廢墟裏麵了!!!”
    “你到底當時想要做什麽?!!!回答我!!!”
    “弗裏德裏希·馮·隆?!!!”
    昂熱全然不顧什麽了,他的雙眼赤紅,聲音暴烈又瘋狂,他咆哮著,用力抓住眼前那個一臉微笑的家夥,用力的搖晃著,他的喉嚨因為用力而變得嘶啞,火辣辣的疼,但是這樣的痛苦甚至連他這百年之中的任何一天的任何一秒鍾都比不上!!!
    弗裏德裏希·馮·隆慢慢收起了那抹溫醇的笑容,他的眼神開始慢慢冷寂,原本的所有生氣也慢慢的“虛無”了起來……
    “是啊……都是我的錯……”他的聲音顫抖。
    他的眼睛開始慢慢瞪大,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下著細雨的黑色夜晚……
    那一天……
    是1900年秋天的最正常的一天,也是……
    他和昂熱命運被改變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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