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狐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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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鄒,名天成,村中人囗中的鬼狐先生。
陰陽家的修士,年紀早就過期頤了。
來到古獸戰場的春華村,其實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劉客情,順道收了幾件寶物,單論寶物來說是圖謀不軌,錯不了,可這唯一目的,這不是如此簡單,算是我與一位大能的一次博弈,我自然不會忘了主要任務,所以我一來便去了他家,那無衍山上的破廟,算是他的居所。
與另一位天命之人相比,劉客情太過普通,可以說是雲泥之別。劉客情平庸至極,若非另外一個人已成了廢人,我斷然不會找他。或許也是上天安排,讓我稱得上拯救,這位垂死少年。
剛來之時,我便已將整個村子布在我的法陣之中,大概耗了三日。
以我所掌握的因果道法見過往,所以我一開始,便知道劉客情的身世。但看到他如今的悲慘遭遇後,我並沒有急著為他逆天改命,說是不同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草草如此,一蹴而就,那便算不得我鄒天成的作風了,便想著模仿歧戮這塊專收人才的聖地修士,按那規矩,一段佳話,收子觀三載,且中間不幹涉他的因果,最多是他聽我講故事時,下一張睡字符,讓他不至於徹夜睡不著,其餘的,冷酷無情,不管不顧對待,這過年與生辰禮算是我自作主張,希望他以後重視起來,不要被人當做給異類,畢竟很多養生處的小姐少爺可很注重了。
初來之時,見著春華村的景象,其實我是大吃一驚的,古獸戰場上怎麽可能有這般愜意舒適之地,即使是漠字獄上的一片綠洲,你不會如此風調雨順,直到感受到此地也有一位修士,會轉祿功的修士,實力不過七重天。但憑他敢佩戴瑞都的鎏金獅龍魚帶鉤,穿燙金長袍,繡龍魚紋,想來必是皇部子弟,自持為讀書人,一副清高之氣,但單看他衣襟都折不好,想來便是下人伺候慣了,又何必假模假樣,虛偽至極。說到讀書人,我以前也喜歡自持清高,擺一天大的高架子,一副脫離世俗,唯我獨醒的模樣,畢竟我確實為讀書人,貨真價實,無非是學習了玄家法術,略有不同罷了。
天下有名的讀書人我也認識不少,就說今朝人士,儒家大才李矞,道家大才莫愈,都算得上有頭有臉的名人,可都太自持清高,我始終認為讀書人的豪情萬丈,書上道理是一樁,為人也當如此,沒必分的如此細致,可令權貴折腰的那才算是真正的清高,卻不見得如此,須倚妖尊殺進八招之時,自稱為讀書人的修士卻在彡寧此地對詩論道,美其名曰,鑽研學術,講的卻是一口儒家仁義,太過虛偽。
若是要講理,說些鼓舞士氣的話,我難道出個一二,便也算不得做將領或是領頭的角,因此才將目標轉向所謂的天命之子,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姑且一試,希望他一手遮天,拯救浩然天下,怕是奢望,但願他能改變現在的局勢吧。
這天命之子,頭銜很響亮,卻是落魄少年一個。
雖然姓劉,但與三十二家島上的四大世家的劉家,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他呢?說話結巴,傻,笨,蠢,卻又不討人厭,且懂點事理,性格孤僻,若是遇上不熟的人,你要他上去吐兩個字出來,那可難了,但他又不少幾分待人的熱情。
本身極為自慚,始終覺得自己低人一等,畢竟論誰被天天災星的叫,很難不如此。劉東強假惺惺的給他送些味道極差的飯菜,也可以說是續命的苦藥,他也能極為感謝,便是下雨,要叮囑他少來送,免得出現個意外,待人了這般真誠,遇上幾個重情重義的好人,好打的上幾個交道,來日方長,可伸出一隻手來,但若是遇上對他不懷好意的人,那他必然要受罪了,其實天下壞人居多,我這麽認為也這麽做的,這也是我為什麽,一定要他了解人性本惡的道理,並希望他有幾段刻骨銘心的經曆,用來助以深刻認識。
還有我需的要求,大抵是我看到他三年,總是想盡各種方法求醫,可三年來,劉東強隻是推脫罷了,我為他尋過兩次郎中,他們自然是查不出來什麽,隻賴下兩句,多加休整,火急火燎地離開了災星身邊,我也堅決地告訴他,縱是仙草,也醫不得你。此前五個月,他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不再問關於自己的任何事情,單單一個人在床上哭,哭到眼淚都幹了,眼睛腫痛,可這便完了嗎?身上的疼痛他也得忍著,脖子上的刀痕,手上的刀痕密密麻麻,直到聽見他這個學術極為淺溥說一句話,那句“我不甘做一隻籠中雀。”
我或許才認識到,有些人注定是打不倒的,就算肉體盡毀,墜入地獄,他的意誌仍是存在,普光眾生,熠熠生輝。
若是要說道兩句來了解這古獸戰場,論麵貌,大致是以春華村為中心,其上為淵字獄,下為漠字獄,論故事。
以前本是一座亂墳崗,那些不凡的異獸若是到了將死之時,便會回到這古獸戰場,至於為什麽是戰場,那是因為,各獸類之間,有吞噬一說,不凡異獸的血肉,自然算得上美味佳肴,人人都要爭上一囗,所以才會引發各類異獸之間的戰鬥,好不激烈,就成了一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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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若是出個什麽鳳毛麟角,那場麵便是極為壯觀,生平難見,不過這是古老的事了,現在的古獸戰場,活脫脫是一個野獸縱橫的區域,各類異獸互相蠶食,致使此地煞氣極濃,煞氣入體,會引發凡人的身體不適,且這煞氣之中,戾氣,厄氣,互相混雜,所以在這方天地下生存,會災厄連連,春華村的居民,靠的無非是那些祖上傳來老物件,得以苟延殘喘。
這村中大神卻膽敢強改天道,為的就是這些老物件,在外麵當然光鮮亮麗,須多說幾個雅稱了,這算得上他的手筆,又說起劉客情那二十日為何會更加疼痛,也算他的一大手筆,他算到自己有一死劫,早早便是心存芥蒂,愈發深重,愈發急迫,一下子失了法的他,甚至將自己修士的氣運,想通過劉客情轉了去,天真以為可以躲過自己的死劫,可是我怎會讓他得逞,畢竟我就是那死劫,他怎麽都躲不掉的死劫。
老黃一家,可以說是故人之托了,也就是和劉客情說的合乎情理的事,黃棟元的病,便是煞氣入體導致,應該是貪玩,跑到了老靈山去。
他們一家與劉客情轉祿功之間的聯係在我來時便被斬了,那轉祿功忤逆天道,若是徹底破了,逆天道之人,那必然是氣運全無,受到天道之罰,此生注定平庸至極,甚至出幾個大不幸事,家破人亡,也不覺得怪,當然劉客情作為陣眼,不受影響。所以這是必須要斬斷的,至於他們一家與劉客情災星名頭的說法,他家可沒那麽閑得聽風,隨波逐流,也沒有多留意,劉客情打扮一番,也難看得出,一番交往下來,怕就算知道了,也會坦然接受。
那麽,以下為死劫降臨在這位嬌生慣養的村中大神身上的事了(那三日情形)。
第一日,諸如所見,這乃是關乎歧戮這塊地方的佳話了,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韌不拔之誌,劉客情倒是做成了後者,二十日之前,我便同我幾個莫逆之交的好友商議行動。
單是要控製好他體內的煞氣,和積怨已久的暴戾之氣,便使出鎏金針,天豸布,風雪盅台,這幾件世間一等的寶物,還要獻祭一個把仙劍,穩住他的體內的古魔神劍鞘,我與好友找了許久,方才找到一把名叾屾的劍,但卻隻是借,隻保個十五年。
也就是說,大抵是他七重天的時候,便必須去百劍峰取一劍替代,或者收別人的仙劍,那當然很難。
好在獻祭了這些天材地寶,總算讓他恢複正常。
解決好劉客情的事情,就該到這位村中大神了。我來到了龍躈塔。
見到了這位一隻手掌管整個村中的修士了,剛見我時,他倒並不慌張,反而滿臉歡喜。說是自己終於找到了死劫來源。
二話不說,一張黃符甩向我,他終究是自大慣了,僅僅是一絲筆墨意境,那張黃符便化作塵埃,連同他一起壓製。
七重天的修為在南疆,河戊那邊還算強,可謂一派宗主,但若放到仙鶴,璀璨雪域這些地方,就難免不夠看了。
他或許意識到自己鬥不過,一臉恭敬的叫起前輩來。
“前輩,是在下狗眼看人低,手賤,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隻是一屆散修,機緣巧合來到這裏,不小心觸犯了前輩,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他這個人呢,很沒有腦子,做事之前不知道思索,知道我是前輩,又修為高於他,怎麽會認不得這個皇部子弟。“混賬!你當我是什麽了?當我目光短淺,認不出你這鎏金獅龍魚帶鉤。”
“前輩見多識廣,在下確實是皇部子弟,瑞都陳氏。”他恭敬的說了起來,其實還是帶點自豪的,以為一個皇部子弟的身份,大可以震懾住我。
可笑至極,天下修士,對皇部,多數為嗤之以鼻,認為這是一塊迂腐之極的地方。
“你哪來的?我不管,皇部又如何,你莫以為皇部的狗屁身份,會讓我在意?那你可想錯了,我平生最討厭的,便是你這些皇部子弟”我當然很氣憤。
能將皇部身份做一把柄的,大抵是狗仗人勢,欺壓過人的,且自認為自己是高人一等,身份背景堪稱可怕。
單論四重天守邊疆一事之說,又有幾個皇部弟不是開宴會,載歌舞的,讓一些隻有一重天的士兵守城,全然不顧死活,恬不知恥的認為,這是一次休閑的大好機會。
“不敢不敢,不知前輩找我,所為何事啊?若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在下一定竭盡全力。”他雙手作揖,俯著身子,低著頭,一臉恭維。
“用得到的地方,我這倒真有一事,且隻有你能出手。”我不懷好意地。
“不知前輩所言何事?”他心中一驚,支支吾吾膽怯的問道。
“此村在古獸戰場中能安然無恙,多虧你的金丹正相助,金丹陣,可匿身,倒不愧為你這皇子弟之名,現在,我看著這村不順眼,這古獸戰場這麽凶險之地,被你這麽一搞,可不適合啊”我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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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中露出驚恐,幾滴冷汗直流,麵容極為難堪,又一臉假笑,“前輩說笑了,金丹對我們這種小修士來說,那就是命一樣存在呀。”
“急什麽,我又沒說要你金丹,隻是看著不順眼,你自己碎掉吧,好讓整個春華村,融入到古獸戰場之中。”
“這……前輩,求您饒過小人一命。”他害怕極了,跪在地上,誰能想到人口中讚頌的村中大神,就這麽像一隻狗一樣,一點顏麵都沒有。
我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冷漠的盯著他。“是你自己碎,還是要我幫忙。”言語中盡是威脅。
他心中驚恐萬分,垂著眉,儼然不爽的模樣,卻不敢吭個不字。
隨即亮出一張紫紋黃符,五張敕字符,三張離字,一張艮字,封住自己的七脈和主三經,大嗬一聲,眼神中滿是錯愕,將手放入腹中,忽然慘叫起來,他的手緩緩伸出,吐了好幾口鮮血,眉頭緊皺,用力捏碎的金丹。
“前輩……金丹……已碎”他仍是順從的說。
“不錯,看來你也會隱忍嗎,我還需你助一次,放心,這次守的是有名的規矩,必然不會為難你,你可會轉祿功?”我明知故問。
“不會,絕對不會。”他急忙搖著手,一臉否認。
“你再裝?”我凶狠的質問道。
“在下……當真不會呀?”他搖搖頭,十分乞求,一臉卑賤的模樣,跪倒在地。
“你這打死都不承認的性格,倒是與你那個狗屁皇上一個模樣,是吧?陳渠?”我又瞪了他一眼,湊近了看著他。
“前輩,認識我,在下確實會轉祿功。”他的嘴唇顫抖起來,冷汗直冒,手不斷顫抖。
“這便答應,其實你不必藏著掖,我不僅知道你會轉祿功?這三年來我可以說是一直觀察著你,子母幽魂塔的母塔,金銀龍雙刀,這兩件至寶,都在你手中,還有天蠶布,雲銀手腿甲,雲卿葫蘆,還有……”
“夠了”他忽然大聲叫了一聲,又趕忙扇了自己一掌,“前輩若是要,我都給你,我一定雙手奉上。”又一副軟弱的模樣。
我睨了他一眼。他立馬從一旁取出一巨大的木箱,心中不斷咒罵著。
緩緩打開了木箱,突然,隻見一飛塔向我衝來,連著好幾張符咒,“就算毀了這塔,我要你死。”他呐喊道,隨即猛的發力起來。那母塔變成一團紫火,向我襲來。
“放肆,鎮壓!”我腳往前輕輕挪一步,幾百個法陣同時產生,攻向那團紫火,周圍變成了水墨。我念著口訣,“陰歸陽,陽歸陰,萬物可逆,破!”紫火漸漸消失,母塔平穩的落在我的手上。
周圍的水墨也瞬間消失了,我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他痛苦的掙紮著,“這第二件事就是讓你順從規矩,玄家的規矩,習禁術者,無論有何原因,就地斬殺。”
“我惹你了什麽,你別裝了,你絕對不是個遵守玄家規矩的人,更不會為了玄家做個清理門戶的事,我看得出來。”他沙啞的喊道。
我的手猛的發力,掐的更緊了,他也越發痛苦的掙紮著。
我冷笑一聲,不得不佩服,他算是有點眼力見,我確實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你可知你幹了什麽?五百多人的氣運,掉到一個八歲孩童身上!!!你可想過他的感受?”
“你裝……什麽……善良,啊……”
我眼神中充斥著殺氣,喚出腰間那杆中書君來,瞬間爆發出大量墨水,向他的口鼻之中湧入,他瞬間說不了話,墨水堵塞他的鼻腔,他現在呼吸困難,但墨水不會停止。不斷注入下,他的眼睛和耳朵都溢出墨水來,我掐住他的脖子,猛的發力,他人支支吾吾,眼中震驚極了,好像意識到什麽“你……要……坑殺……”隨著他的頭落了地,屍骨也被墨水衝刷了幹淨。
拿好那些寶物,靜靜等候著劉客情。
後來諸事如所見,而老黃一家和他踏上新的路程,我也該做的事了。
皇部勢力係統很完備,旗下六大勢力,一湖一派,一閣一宗,一門一樓,各司其職,可以說是幫了皇家做了不少的大事。在人族大陸,實力大抵可以與一些宗派相比,這也隻是外部親族,我說到內部,或是直親,那可都是一條條的老狗守著,實力肯定強大,但空有武力,積甲如山,不行善德之事,為黃部賣命,那便毀了自己前身積的德,白在戰場上長了那麽多妖,臭名昭著了。
古獸戰場八年出三寶,每件都無價無市。但世間鮮少有人會來,仔細思索,寶物僅有三樣,若是過個莫涎江,也要耗上一寶。
來到這古獸戰場,被各類異獸追著咬,還要苦苦找尋三寶,若是不走運,白白搭上命,就算找到了這三寶,也必然會引起各大勢力爭奪,皇部便是最為囂張跋扈的,行壟斷之舉,所以這次三寶,便隻有這外部六大勢力來了。
而送別的劉客情他們,就是要壞了皇部的大事。
此次三寶,古神劍鞘不知什麽原因在劉客情體內,子母幽魂塔隻見著個母塔,而那金銀龍雙刀,也不知什麽原因,離別時飛向劉客情,看來劉客情身上,還有很多的秘密。
以上為我的所見聞了。
關於春華春這一章,我寫的時候還有很幾個伏筆和疑點,就比如為何村古獸戰場上會出現一片凡人,這算是與劉客情身世有關,而這章,算是補齊了關於鬼狐先生的事情,敬請期待後麵吧。
————離新手村還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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