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金仙求情 散宜生說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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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牙站在一旁說道:“道兄啊,像這般畜生竟然壞了我們教派的名聲,應當迅速斬殺,並前來稟報!”懼留孫回應道:“若單純以其無知冒犯而論,確實理應斬首示眾。然而卻有另外一種說法,此子日後對於子牙公您或許還有用處,可以助力西岐成就一番大業呢。”薑子牙聽罷搖頭說道:“道兄,即便傳授給他地行之術,但他心思歹毒險惡,竟敢暗中潛入城垣妄圖刺殺武王和我。幸虧上蒼庇佑,大風折斷旗幟讓我有所警覺,提前做好應對吉凶之事的防備,才使得我君臣安然無恙。倘若稍有絲毫差錯,道兄您恐怕也是難辭其咎啊!這件事還得多虧楊戩機智設法製服了他,可誰曾想這家夥如此狡詐居然逃脫了。像這種貨色留著他又能有何用?”說完這番話,子牙便不再言語。
    此時,懼留孫聽聞之後大驚失色,急忙快步走下殿堂,對著土行孫大聲嗬斥道:“孽障!你膽敢進城去行刺武王,甚至連你的師叔都不放過。那時候幸好沒有釀成大禍,要是真出了什麽閃失,這罪過可是要歸咎到我的頭上!”土行孫趕忙叩頭謝罪並如實稟告道:“師傅明鑒,弟子跟隨鄧九公出征討伐西岐之時,憑借師父賜予的捆仙繩,第一次成功捉拿了哪吒,第二次生擒了金吒,第三次更是將師叔您給拿下了。鄧元帥看到我屢次擒拿敵方有名望之人,對我讚賞有加,於是決定將女兒許配給我,想要招我入贅為婿。無奈之下,受到他的一再催促逼迫,弟子這才迫不得已施展出地行之術做出此番舉動。弟子在師父麵前絕不敢有半句假話呀!”
    懼留孫低著頭,緊皺眉頭,心裏默默盤算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不禁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一旁的子牙見狀,好奇地問道:“道兄,您為何如此嗟歎呢?”懼留孫抬起頭,看著子牙,緩緩說道:“子牙公啊,剛才我經過一番卜算,發現這畜生土行孫)與那女子鄧嬋玉)之間竟然有著係足之緣。他們前世就已注定今生會有所牽連,這件事情並非偶然啊!要想讓這段姻緣美滿,必須要有一個人從中作伐才行。而且,如果這個女子來到此地,她的父親不久之後也會成為周國的臣子。”
    子牙聽後,麵露難色,說道:“吾與鄧九公可是敵對國家之人,彼此仇深似海,又怎麽能夠成全這件事情呢?”懼留孫微微一笑,安慰道:“武王洪福齊天,乃是有道之君。上天既然已經定下了這樣的緣分,就不必擔心無法圓滿。我們隻需挑選一位能言善辯之士,前往湯營說和,相信一定能夠成功的。”
    子牙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之中。許久之後,他突然眼前一亮,開口說道:“依我看,須得派散宜生前去走上一趟,或許才有成功的可能。”懼留孫點頭表示讚同:“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應當盡快行動才好。”於是,子牙立刻命令身邊的侍從去請上大夫散宜生前來商議。很快,侍從便將散宜生請到了帳前。
    散宜生向子牙行了禮後,子牙便將事情的原委詳細地告訴了他,並囑咐道:“如今鄧九公有個女兒名叫鄧嬋玉,原本就是鄧九公親口許諾給土行孫為妻的。現在麻煩大夫您親自前往湯營作伐,一定要盡心盡力、委婉周全地替他們周旋,務必促成此事。具體應該如何去做,就按照我說的這般……”散宜生聽完,欣然領命,表示一定會不負所托。隨後,他便轉身出城而去。
    且說鄧九公此時正在營帳之中焦急地等待著土行孫歸來,然而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其身影。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仍然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鄧九公心中越發忐忑不安起來。
    且說那鄧九公聽聞土行孫被薑子牙擒獲並帶入城中後,心中大驚失色,不禁暗自思忖道:“這土行孫武藝高強,如今卻被對方所擒,如此一來,我軍要攻克西岐豈不是難上加難?”想到此處,鄧九公心情愈發沉重,滿臉愁容。
    正在這時,隻見散宜生前來商議土行孫的親事。原來,散宜生出城之後,一路快馬加鞭來到湯營前。他對著旗門官拱手施禮道:“煩請轅門將校稟報你們鄧元帥一聲,就說岐周的上大夫散宜生有要事求見。”那旗門官不敢怠慢,趕忙將此事報告給軍政官。軍政官隨即入中軍帳向鄧九公稟告道:“啟稟元帥,岐周那邊差遣上大夫散宜生前來說有要事相商。”
    鄧九公眉頭一皺,沉聲道:“我等與岐周乃是敵對之國,他們此時派人前來,定然是想施展說辭迷惑我方軍心,斷不能讓其進入營地!況且如今正值兩軍交戰之際,見麵多有不便。”軍政官領命而出,回到營帳門口,將鄧九公的話轉達給散宜生。
    散宜生聞言微微一笑,朗聲道:“正所謂‘兩國相爭,不阻來使’。我此番前來乃是奉命行事,隻為當麵與元帥協商解決一些問題罷了,並非如元帥所想那般存有不良居心。還望將軍再次通傳一聲。”軍政官無奈,隻得又轉身返回營內,將散宜生所言一字不漏地告訴了鄧九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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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九公聽後,低頭沉思片刻。一旁的正印先行官太鸞見狀,連忙上前勸說道:“元帥,依末將之見,不妨趁此機會放他進來。咱們可以隨機應變,聽聽他究竟想說些什麽。說不定還能從中找到破敵之機呢,又有何不可呢?”鄧九公覺得太鸞所言不無道理,略作思索後點頭應道:“嗯,此計倒也可行。那就命人請他進來吧。”於是,鄧九公吩咐左右將士將散宜生請入營帳之中。
    隻見那旗門官快步走出轅門,對著散宜生拱手作揖道:“元帥有請散大夫!”散宜生聞聽此言,趕忙翻身下馬,穩步走向轅門。待他邁入轅門之後,先是穿過了三層密密麻麻的鹿角,而後又行至那滴水簷前。就在此時,鄧九公已然滿臉笑容地迎了下來。
    散宜生見狀,連忙深深鞠了一躬,口中稱道:“元帥!”鄧九公亦是抱拳回禮道:“大夫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還望海涵呐!”兩人一番謙遜禮讓後,方才一同邁著方步往裏走去。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中軍帳內,按照賓主之位分別落座。鄧九公率先開口說道:“大夫啊,如今你我身處敵對兩國,尚未決出勝負高下。咱們各自都是為主效力,哪能不顧大局而徇私情、妄自議論呢?大夫您今日前來相見,若有公事,那就光明正大地講出來;若是私事嘛,則不妨私下裏相談。但切不可像那些巧舌如簧之人一般,空費口舌,做些無謂的爭執,最終也是徒勞往返罷了。老夫的心誌堅如磐石,哪怕麵臨生死抉擇,也絕不會被那些虛浮不實的言辭所動搖分毫!”
    散宜生微微一笑,回應道:“吾與公既然已成為敵對之國,自然不敢輕易造次。此次冒昧求見,實乃有一樁至關重要之事,特地前來懇請元帥給個明確指示,別無他意。昨日我方擒拿了一員將領,經審問得知此將乃是元帥您的女婿。於是乎,在盤問過程中提及此事,我們丞相愛惜人才,不忍心驟然施加嚴刑峻法,以免割舍這世間難得的夫妻恩愛之情。故而派遣下官親自來到貴軍轅門,特別請求元帥對此事作出裁決。”
    鄧九公聽到這裏,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追問道:“誰竟然會是我的女婿?竟被薑丞相所擒獲?”散宜生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元帥何必故意推脫呢?您的這位女婿正是那土行孫啊!”鄧九公一聽,頓時麵色漲紅,心頭怒火熊熊燃起。
    厲聲道:“大夫在上!我僅有一女,其乳名為嬋玉。她自幼便失去了母親,我對她的疼愛簡直勝過掌上明珠,又怎能輕易將她許配給他人呢?如今雖然她已經到了及笄之年,前來求親之人固然眾多,但我自認為這些人都並非良婿啊!那土行孫又是何許人也?竟敢如此狂妄地說出這種話!”
    散宜生趕忙說道:“元帥請暫且平息怒火,且聽在下一言。古人常言‘相女配夫’,原本就不應隻看重門第。而今這土行孫也並非默默無聞之輩呀!他本是夾龍山飛龍洞懼留孫門下的得意弟子。隻因申公豹與薑子牙之間存有嫌隙,故而唆使土行孫下山來協助元帥您征討西岐。就在昨日,他的師父懼留孫親自下山捉拿住了土行孫,並押解至城中審問事情原委。原來,土行孫之所以會這般行事,一方麵確實是受到了申公豹的蠱惑;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元帥您曾許諾將令愛許配給他,才有了這麽一段姻緣之事。因此,他一心想要為元帥效力,便暗中潛入岐山城內企圖行刺,以求迅速建功立業,也是情有可原呐!然而不幸的是,他昨日已然被擒獲並認罪伏法,倒也算罪有應得。不過,他卻再三苦苦哀求薑丞相饒他一命。就連他的師父懼留孫也言道:若是因為這段姻緣而讓土行孫喪命,自己將會死不瞑目。當時,薑丞相和他的師父懼留孫都執意不肯赦免於他。我見此情形,便在一旁好言相勸,怎能夠因為他一時犯下的過錯,就白白斷送了這樁人間美事呢?於是,我極力勸說薑丞相暫且留下此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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