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皇宮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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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穿過雕花窗欞,灑在禦乾城的琉璃瓦上,泛起一層金黃。
李清川二王爺身著一襲玄色蟒紋長袍,神色匆匆,腳步急促,衣袂在風中烈烈作響。
在他的身後,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緊緊跟隨。
老者的臉上刻滿歲月的溝壑,渾濁的雙眸中卻透露著狡黠與貪婪。
——這老者便是錢安。
幾天前,李清川以東西不在自己身上,而在皇家倉庫,寶蘊閣為由,讓他與之同行,回皇宮取出。
聽到‘皇宮’二字,錢安本能的抗拒,臉上閃過惶恐與猶豫。
他不過是個出生鄉野的普通農民,自小便在皇權至上的熏陶中長大,村裏的老人們時常念叨著皇帝的威嚴,講述著冒犯皇家的人如何遭受滅頂之災。
盡管他在摸爬滾打中步入了修仙之道,可幼年的記憶,像一道道枷鎖,牢牢地禁錮著他的思想。
皇宮是神秘而不可侵犯的存在,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聖地。
讓李清川自己進皇宮,拿出來給他?這個想法剛出現就被錢安否決,皇家有沒有好人他不知道,但李清川絕對不是好人,一個能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猶豫的就將一路上對他照顧有佳的仆人,推入枯骨口中。
想想就毛骨悚然。
李清川不在眼皮子底下,無異於放虎歸山。
放棄?
可若是修為不能有所突破,百年壽元將盡,他也是必死無疑。
一時間,對生的渴望,對皇宮的恐懼,在他心中翻湧。
經過數息內心的掙紮,他最終還是咬咬牙答應跟李清川一同前往禦乾城。
此時,他們離寶蘊閣越來越近,錢安的心也越跳越快。
還未靠近寶蘊閣大門,兩隊手持長槍的守衛整齊地擋在他們麵前,槍尖在夕陽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站住!此處乃是皇家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為首的守衛隊長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二人。
二王爺李清川微微皺眉,神色不悅,向前一步,沉聲道:“大膽!本王乃當今聖上胞弟,特來寶蘊閣取物,還不速速讓開!”
守衛隊長並未退讓,單膝跪地,語氣卻依舊堅定:“王爺恕罪,小的職責所在。不論是誰,進入寶蘊閣取物,都需要出示內務府派發的金牌令符,還望王爺體諒。”
李清川臉色一沉,佯裝怒火道:“放肆!本王的身份,便是最好的憑證,何時取物還需這小小令符?”
守衛隊長低著頭,卻毫不退縮:“王爺,寶蘊閣規矩森嚴,若無令符小的縱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放行。還望王爺莫要為難小的。”
“好,好一個盡職盡責的狗奴才!本王今日偏要進去,看你能奈我何!”說罷,便要強行闖入。
守衛隊長見狀,立刻起身,大手一揮,守衛迅速將長槍交叉,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線,齊聲喝道:“王爺莫要逼我們!”
雙方劍拔弩張,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一觸即發。
站在一旁的錢安,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的那份不安,愈發強烈,一絲疑惑由景而發:【自己不知曉寶蘊閣取物需金牌令符情有可原,而李清川久居皇宮,會不知道這點嗎?】
此時,內廷,乾清宮內。
皇帝李清暘坐在龍椅上,手中的朱筆不時在奏折上圈點批注,可微微蹙起的眉頭和時不時望向門口的眼神,都透露出他心不在焉。
他在等胞弟李清川,滿心期待著聽他這段時日在外遊曆的見聞。
自從他當上皇帝以後,眼前除了堆積如山的奏折,就是聽不完的朝議,和批不完的公文……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讓他早已對深宮內一成不變的生活感到厭倦。而胞弟從宮外帶來的鮮活故事,成了他灰暗生活的一抹亮色。
遲遲未見來人稟告。
李清暘擱下朱筆,抬眸看向一旁候著的老太監,李福:“這都什麽時辰了,清川怎麽還沒到?”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耐。
李福立刻躬身上前,笑顏如枯萎的菊花,聲音尖細:“陛下,二王爺一回來,就出發進宮了,按道理早該到了,也不知是出了什麽岔子。”
李清暘正欲再問,這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跑進來,神色慌張,“撲通”一聲跪地:“陛下,不好了,二……”
“休要胡言!陛下好著呢。”李福神色一凜,嗬斥道。
“無礙,讓他說。”
小太監哆哆嗦嗦回道:“二……二王爺此時正在寶蘊閣那兒,鬧著要進去,拿東西,由於沒有金牌金符,看守私庫的守衛拒不放行,場麵眼見就要失控了!”
“什麽?”李清暘猛地站起身,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坐回龍椅,擺了擺手:“罷了,進就進吧,傳朕的口諭,讓守衛放行。”
小太監領命正要退下,李清暘卻突然喊住他:“慢著!回來!”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自己曾給過清川一塊可以去皇宮任何地方的通行令牌,見令牌者,如見他,清川不該如此大費周章的鬧事,其中隻怕另有玄機。
片刻後,李清暘開口問道:“你方才說二王爺和守衛爭執,你可瞧見有陌生麵孔與他同行?”
小太監回想了一下,答道:“回陛下,確實有一位老者跟著二王爺。”
李清暘手指輕輕敲擊扶手,若有所思。
“陛下,這二王爺行事向來機敏,雖說偶爾有些跳脫,可也不至於如此沒有分寸,貿然在寶蘊閣鬧事。依老奴看,此事怕是另有隱情。”李福小聲提醒道。
李清暘微微頷首,轉頭看向身旁的李福說道:“速去請國師進宮,就說宮中恐有變。記住,一定要快!”
李福領命,不敢有絲毫耽擱,匆匆退下,一路小跑著去宣召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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