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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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郭大哥!”
一聲帶著幾分怯意的呼喊從遠方傳來。
郭爍聞聲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正從小道朝山坡小跑而來。
少年衣衫雖破舊,身上的衣服一個補丁綴著一個補丁,可他的麵龐卻透著一股與這破舊衣衫不對稱的幹淨與文氣。
眉眼間滿是書卷氣,眼神清澈明亮,宛如山間清泉。
郭爍打量來人,心中疑惑:“你是?”
少年跑到近前,喘著粗氣說:“我叫方知遠,是私塾方先生的兒子。”
聽到這話,郭爍腦海中迅速回憶起這位方先生,記憶中方先生是流落到此村的流民,後因腹中有墨水,且待人和善,被村裏人聘請為教書先生。
還沒等郭爍開口詢問方知遠找自己何事。隻見方知遠神色凝重,迅速地抬手往懷裏探去,探出時,動作滿是小心翼翼。
不一會兒,他取出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雙手穩穩地遞給郭爍:“郭大哥,你看看這個。”
方知遠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和焦急。
郭爍伸手接過紙條,入手的紙張有些粗糙,質地泛黃,緩緩展開紙條,隻見上麵筆墨歪歪扭扭,卻有力地寫著“皇宮,再見”四字。
這字跡和他儲物袋裏繡著‘芳’字的布塊,字體類似,明顯出自同一人手。
“這字,是妹妹的字跡。”郭爍緊緊握著紙條。
刹那間,複仇的火焰被惶恐與擔憂澆滅。
皇宮,老人常言:“寧做鄉野叟,不進帝王宮。”
那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對於形單影隻,毫無背景的妹妹而言,每一秒都有可能身處絕境。
這一刻,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救妹妹!
郭爍手掌一翻,紙條消失,掌心出現一塊散發著微光的玉佩。
這是多年前師父給他的保命之物,據說激發之時,隻要心中默念想去之地,能瞬間抵達。
他緊緊握住玉佩,口中念念有詞,靈氣瘋狂湧動,隨著最後一聲“皇宮”的默念,玉佩光芒大盛,將他籠罩其中。
方知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郭爍消失在眼前,他想抓住什麽,伸出的手卻什麽都沒抓住,腳下下意識地往前衝了一步,嘴裏急切喊道:“等等,帶上我——”話還在舌尖打轉,郭爍卻已沒了蹤影,空蕩蕩的原地,隻剩他未說完的半截話語。
被無情的風扯得支離破碎。
他向來平和的眼此時滿是失落,臉上剛剛才有的血色也褪去幾分。
他和郭芳從小便在一處,算得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些一起在溪邊嬉戲,在月下讀書的日子,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記憶。
兩人從相識,走向相熟,再到相知,情根無知無覺中早已深種,就差那一紙婚書,便能攜手一生。
可吳老爺的出現,像是一場噩夢,將他們對未來的所有美好,都擊得粉碎。
如今,郭芳為了躲避吳老爺的逼迫,不得已逃進了皇宮,那個危險重重的地方。
方知遠滿心焦急,恨不得立馬飛到郭芳的身邊,將她保護在身後。
本以為能和郭爍一同前去,接回郭芳,可如今希望落空。
失落與憤怒在他心中交織,方知遠望著郭爍最後消失的方向,想到吳老爺這個人,他身上的書卷氣瞬間消失,眉眼上爬滿戾氣:【這段時間的布局,該收網了。】
這種氣息的轉變隻是一刹,隨後方知遠又恢複成了往日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文弱書生模樣。
一個時辰後。
方知遠麵色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強忍著手臂上的傷痕,一瘸一拐地走進一家不大的藥鋪。
他的長發淩亂,幾縷發絲耷拉在臉上,顯得格外狼狽。
“哎喲,這是怎麽了!”藥鋪掌櫃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秤砣,快步迎了上去,眼中滿是關切。
方知遠強扯出意一絲笑意,聲音虛弱:“沒事兒,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打緊。”他目光閃躲,不敢直視掌櫃的眼睛。
掌櫃輕輕托起他的右臂,眉頭瞬間擰起:“方公子,這可不像是摔的。瞧這傷口,更像是被什麽重物砸的,到底咋回事?你可別瞞著我。”
要知道,方知遠平日沒少幫藥鋪的忙,藥材什麽的,他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傻傻分不清,而方知遠卻能憑借著紙上學來的知識,細細分辨,並且對他們也沒有任何藏私的,把知道的全都一點一點教給他們,還幫他們藥鋪收集了不少民間良方。
藥鋪的生意,多虧了他,才開的像模像樣。
他的這些好,兄弟們都記在心裏。
“方公子,你對我們藥鋪的好,我們都記在心上,你要是有什麽難處,可千萬別瞞著我們。”掌櫃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方知遠的傷口越看越心驚,若不是偏離了幾分,這右手可就廢了。
右手對於求學的書生而言,就是前途。
誰這麽狠心要斷了一個大好後生的未來?
想想就惱火:“你告訴叔,叔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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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鋪裏,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圍坐在一旁,聽到這話,都轉頭看過來。
方知遠的眼神黯淡下來,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猶豫著什麽。許久,他才囁嚅著開口:“掌櫃的,您就別問了……我……我真的就是摔的。”
說罷,他低下頭,似是在極力掩飾心中的痛苦與憤懣。
掌櫃還欲繼續追問下去,旁邊的一個大漢,站起身,開口:“先把他的傷口處理了,抓最好的藥,別落下病根。”
掌櫃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始認真處理傷口清創,止血,消炎,包紮)。
方知遠默默地坐在一旁,一聲不吭,任由掌櫃一次次觸碰他的傷口,全程沒有叫一聲,每每掌櫃抬頭想說:【痛就叫出來】,可對上那麽一雙空洞的眼,眼就忍不住發酸,喉嚨幹澀。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他們也是,他也是。
待方知遠拿著藥,走後。
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其中一人開口:“肯定是吳老賊做的,這狗東西,仗著自己女兒是縣太爺的小妾,囂張得很!其實,他就是個假老虎!”
“啥假老虎?”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子皺了皺眉,問道這王二前言不搭後語的)。
王二提高音量說道:“就是說他自個兒沒本事,靠著他當縣太爺的娘們關係,才在村裏裝厲害,這不就是假老虎嘛!”
陳宇糾正:“是狐假虎威。”
“一個意思。”
“不一樣,‘狐假虎威’講的是狐狸借住老虎的威風嚇唬其他動物,用來比喻那些借著別人的權威來欺壓人的人……”
王二痛苦的捂住雙耳:“好了好了,陳宇你別說了,我頭疼。”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你不愛聽,那我不說了。”陳宇也不想對牛彈琴,這時候方知遠的好再次體現出來,每次他和方知遠交談完,都令他身心愉悅,相逢恨晚的感覺。
方小弟遇到了問題,做兄弟的必須給他解決。
以往互相看不慣的三大當家,這次的思想出奇的一致。
大當家張麻子想了想,說道:“吳府戒備森嚴,咱們不好行動。”
陳宇想了想,提醒:“前不久不是搜羅到了個藥方。”
王二撓了撓頭:“藥方不是治病救人的嘛?打架要那玩意兒有什麽用?”
“嗯,是個法子。”大當家看向掌櫃,安排道:“有財,你多做幾根,量越大越好。”
“我們回去喊上兄弟們,今夜就去,幹票大的。”
王二幹勁十足:“走。”
陳宇想了想可行:“嗯。”
聽到這消息的寨子裏的眾兄弟,一個個摩拳擦掌,一想到吳府的金貴,他們更加激動。
能來這裏的,基本上都是除了爛命一條,什麽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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